墨非定律告訴我們,你越不失望出現(xiàn)的事情,一定會發(fā)生。
今天是除夕,一大早,裴颺就帶著裴子珩搞衛(wèi)生,貼春聯(lián)。
沈明珠被父子倆當(dāng)成了瓷娃娃,什麼都不讓她做,只讓她坐著休息指揮。
正忙得熱火朝天之際,大門被人拍得震天響。
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大幫子人,以胡桂芬的公婆爲(wèi)首,倒是沒見著付守昌。
見門開了,付母付父帶著人就要往裡衝,被裴颺一夫當(dāng)關(guān)給攔住了。
他體格高大強健,不笑的時候,身上那股子在部隊和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鐵血氣概便盡數(shù)散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
付父氣憤道:“幹什麼?找你們算帳!”
付母直接一屁股坐門檻上,哭天嗆地,“大家都來評評理啊,我兒子兒媳都被他們一家子給害了啊……”
家屬院的人那可是最愛看熱鬧的了,很快都聞訊趕來,將樓道擠得水泄不通。
有人捏著蔥,有人削著蘿蔔皮,還有拎著菜刀的。
“裴家這又是出啥事了?”
“聽說是把人家兒子兒媳給害了……”
“要說裴颺家,也真是會惹事,大過年的也不消停。”
“誰說不是呢。”
在付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責(zé)問罪下,沈明珠總算明白了原委。
前天晚上,付守昌和堂兄付興平,兩兄弟在街上遭歹人打劫,一個被捅了一刀,一個腦袋被開了瓢,這會都在醫(yī)院裡躺著。
沈明珠簡直無語又窩火,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好捏是吧,什麼破事爛事都往她身上扯。
她也懶得廢話,直接打電話報警。
這頭,裴颺正在跟付家人掰扯,“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你家兒子遭人打劫,你們不去找公安,讓公安把壞人抓起來還你們公道,跑上門來鬧是什麼道理?”
家屬院的人雖然喜歡看熱鬧,但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
得知來龍去脈,便有不少人幫著說公道話。
“是啊,人裴颺兩口子既不是公安,也不是你們什麼親戚的,你找人家鬧啥啊?”
付父跳著腳叫囂道:“要不是他們教唆我兒媳婦進城打工,我兒子也不會出事!”
沈明珠已經(jīng)報完了警,今天是除夕,加上又下著雪,派出所那邊沒那麼快過來。
站在裴颺身後的她,聽到付父不分青紅皁白的,當(dāng)即冷笑反懟:“是我拿刀架在胡桂芬脖子上,逼著她跟我進城的嗎?”
“我請她進廠做事,供她吃住,一個月給她開三十多塊的工錢,哪點虧待她了?”
見她動了怒,裴颺回頭安撫她,“你回房間去休息,我來跟他們說。”
此情此景,沈明珠哪裡坐得住。
付父的蠻橫比起付守昌這個兒子,只多不少,他暴跳如雷的瞪著沈明珠,要不是有裴颺擋著,只怕要衝進去打沈明珠。
“桂芬?guī)湍銈儙至诉@麼久的活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只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你就讓公安抓她,要判她勞改,你們一家子黑心肝的臭東西!我詛咒你們生兒子沒屁眼!”
沈明珠正懷著孕,情緒本就敏感,聽到這樣惡毒的話,直被氣得發(fā)抖。
“子珩,帶你媽回屋歇著去!”
裴颺明顯生了氣,說完後一把將付家人推出去,呯的將自家大門關(guān)上。
“裴颺!”
沈明珠不放心裴颺一個人應(yīng)付付家那幫人,下意識出聲,手卻被裴子珩柔軟暖和的小爪子握住。
“媽媽,他們都是不講理的人,你別因爲(wèi)他們氣壞了身體。”看著兒子懂事漂亮的小臉,沈明珠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手下意識撫上小腹。
的確,爲(wèi)了肚子裡的小生命,她也沒必要跟付家人逞一時口舌。
“媽媽,我們?nèi)ド嘲l(fā)上坐,讓爸爸去對付壞人。”
“嗯。”
沈明珠看著拉著她往沙發(fā)去的兒子,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
門外。
付家人沒有防備,被裴颺推得趔趄著差點沒摔倒,當(dāng)即要跟裴颺幹起來。
“你還敢動手,我跟你拼了!”
付父擡手就要往裴颺臉上招呼。
裴颺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招就將付父給制伏了。
付母見自家男人打不過,轉(zhuǎn)頭就朝隨同而來的半百老頭子跪下,“村長,你可得爲(wèi)我們做主啊!”
村主任先將付母扶了起來,隨即和稀泥般的說了一通,話裡話外透著兩個意思。
一是讓裴颺把胡桂芬放了,並且如數(shù)發(fā)放胡桂芬應(yīng)得的工錢。
二是要讓裴颺賠償付家醫(yī)藥費,理由是付守昌進城了爲(wèi)了尋胡桂芬,而胡桂芬又是被裴颺報警抓的,所以,都是裴颺的錯。
裴颺差點沒氣樂了。
不要臉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但這麼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既然你們找上了門,那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也請大傢伙一起來評判評判!”
“胡桂芬違反規(guī)定,將蘋果軟糖的製作手藝和配方,泄露給了喜緣糖廠的石廠長,我開除她,不給她工錢,有問題嗎?”
大家都是職工,深知生產(chǎn)工藝和配方對一個廠是多麼重要的核心機密。
將核心機密泄露給競爭對手,無疑是把廠子往死路上逼。
只是開除和不發(fā)工資,已經(jīng)是太便宜了!
這種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就該抓起來吃牢飯!
“你家媳婦違法亂紀,差點害得食品廠倒閉,人家沒找你們麻煩都不錯了,你們還有臉上門鬧事?要臉不要臉?”
“可不是嘛,換作是國營廠子,這種人直接抓起來槍斃!”
付家都是一羣文盲,聽到槍斃二字,嚇得個個縮著脖子不敢吱聲。
付父付母同樣被嚇得不輕,兒媳婦犯的事有這麼嚴重嗎?竟然要槍斃?
裴颺初戰(zhàn)告捷,當(dāng)即趁勝追擊,把胡桂芬偷走合同,害食品廠損失慘重,以及誣陷沈明珠的種種惡行,當(dāng)衆(zhòng)一一披露。
這下,不光付家差點被家屬院人的唾沫淹死,就連付家人請來的村主任,都不願再幫付家人撐腰,扔下一句“你們家的事我管不了”就走了。
村主任一走,其他同村和親戚心裡也打起了鼓。
恰好這時,派出所的人來了。
看到穿著警服的公安,原本還在猶豫的同村和親戚頓時做鳥獸散的走了個精光。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裴颺指著付父付母,把情況簡單說明。
公安處理這種事駕輕就熟,三言兩語就讓付父付母灰溜溜的走了。
見沒熱鬧可看,家屬院人也都散開各家回家。
沈?qū)毺m沒趕上熱乎的,跑下樓時只看到公安離開家屬院,忙不迭拉著一個人打探:“出啥事了?是不是沈明珠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