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K 094 我的孩子,還在不在?
葉涼裹著外套跟了出去,蕭慕琰開了車,她從小區(qū)的小路抄直徑到了小區(qū)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你要去哪裡?”
“跟上前面那輛黑色世爵?!?
車子開了很遠(yuǎn),出租車還差點把車給跟丟了,葉涼著急道:“您能開快點兒嗎?”
“我這車已經(jīng)夠快了,前面那可是跑車,我怎麼跟得上?”
葉涼囧,好在到了一個紅綠燈,纔沒有跟丟,蕭慕琰開的也沒有那麼快。
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現(xiàn)在還是車流的高峰期,蕭慕琰眼神再好,恐怕也看不出後面有車在跟蹤吧。
到了明湖湖畔,蕭慕琰才停下車,葉涼所坐的這部出租車蟄伏在大樹後面,很難被發(fā)現(xiàn),她擡頭一看,蘇牧一身素衣,腳步極快的鑽進了蕭慕琰的車裡。
葉涼皺眉,裡面的兩個人,究竟在做什麼?
蕭慕琰的車膜貼的很深,又隔著這麼老遠(yuǎn),再加上天色已晚,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究竟在幹什麼。
葉涼付了出租車錢,開了車門,用圍巾裹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屈著身子走過去,靠近了一些,可是仍舊看不清車內(nèi)的情形,然而,就在她更想進一步的觀察時,蘇牧已經(jīng)開了車門出來,憔悴素白的臉上似乎有一絲寬慰,還有更多的情緒,葉涼分辨不清。
她原以爲(wèi),蘇牧?xí)@樣走,可是她剛走了幾步,忽然頓了頓,葉涼走進了看,副駕駛那邊的車窗開著,蘇牧回身重新坐回了車內(nèi),她和蕭慕琰不知道在說什麼,只見蕭慕琰一直沉默著,蘇牧背對著她,所以她的表情葉涼看不見,可是,就在她以爲(wèi)是自己多想了的時候,蘇牧傾身,擁抱住了蕭慕琰。
而蕭慕琰,並沒有選擇推開。
葉涼站在暗處,微微咬脣,心跳無端加快,她微微移開視線,說不清尷尬,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蘇牧對蕭慕琰的愛慕之心,她早就瞭然,只是沒想到,在她辭職以後,他們還會聯(lián)繫,還會,在深夜,相約出來
。
葉涼失落的往回走,心臟絞痛,說不出什麼感覺。
明湖湖畔邊,黑色的世爵車裡,蘇牧放開蕭慕琰說:“四少,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你救我的恩情,我不會忘記,我會永遠(yuǎn)記在心裡。”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不管你是溫溪還是蘇牧,我只記得,你曾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蘇牧抿脣,脣邊笑意宛若清蓮,“謝謝你,四少?!?
葉涼徒步往回走,外面的風(fēng)吹得有點冷,她整個脖子和下巴都縮進了圍巾裡,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蘇牧和蕭慕琰擁抱的那一剎那,其實一個擁抱能代表什麼,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辦法剋制自己瞎想。
路上還有情侶在爭吵,看樣子好像是男方劈了腿,被女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在爭吵分手,葉涼一眼看過去,心裡的不悅埋得更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孕婦綜合癥,不管什麼事情,都會瞎想。
或許,蕭慕琰和蘇牧只是純友誼的擁抱一下?
但是,從理性判斷,你的丈夫大半夜跑出來,開這麼遠(yuǎn)的車,就爲(wèi)了和一個女人擁抱一下?
這還不能說明原因嗎?
葉涼走著走著,就暈了向,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方纔腦子裡一直在想著蕭慕琰和蘇牧的事情,現(xiàn)在人走到哪裡了也不清楚,黑夜漫漫,她忽然覺得一下子從雲(yún)端跌倒了谷底,冷的異常。
幸福就是,把快樂的無限放大,悲傷就是,把不高興的事情也無限放大,形成了幸福和悲傷之說。
她攔了出租車回去,到了城南公寓的時候,蕭慕琰還沒有回來,她脫了外套,剛鑽進被窩裡,便傳開開門聲。
應(yīng)該是蕭慕琰,回來了。
葉涼的神經(jīng)緊繃了起來,她背對著門而睡,聽到蕭慕琰的腳步聲,便立刻閉上了眼睛,佯裝睡著。
蕭慕琰似乎探身過來看了她一眼,甚至還俯身在她額頭吻了吻,葉涼下意識的皺了眉頭,故意翻身,逃避過他接下來的吻
。
他也沒在意,以爲(wèi)是她半夜睡覺翻身,於是掖好了她的被子,拿了睡衣進浴室沖澡,葉涼聽見浴室水嘩嘩的聲音,這才輕手輕腳的下*,他的西服上沒什麼味道,葉涼這樣自己也很受不了,於是再也不管,重新躺*,死死的閉著眼睛,思維卻是清晰至極。
早知道是這樣,她是不會跟出去的。
自己煩自己,現(xiàn)在還懷著孕,何必呢?
片刻以後,柔軟的*,另一邊微微陷下來,葉涼渾身緊繃,蕭慕琰的手臂自然的環(huán)抱了上來,她微微的掙扎,他卻是將她擁的更緊,葉涼只能縮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可是,耳後,卻傳開密密麻麻柔軟的吻,一直綿延到後脖頸,他撩開她的頭髮,吻得很是繾綣。
葉涼掙扎,蕭慕琰不曾察覺,吻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修長指尖正要挑開她的睡袍鑽進去,葉涼一怔,忽然抓了他的手指阻止住,蕭慕琰此時將她翻過身來,葉涼已是睜著雙眼,卻是霧濛濛的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蕭慕琰低頭,欲親上她的脣,她頭一偏,聲音冷然,“我想睡覺。”
他就那麼俯視著她,薄脣還是固執(zhí)的親了下去,在她脣上摩挲了一番,聲音喑啞,倦倦的柔,“怎麼了?”
葉涼搖頭,“沒事,我很困?!?
說罷,從他雙臂裡溜走,背對著他而睡。
蕭慕琰懷裡一空,自是不習(xí)慣,又伸手將她抱了過來,葉涼無奈的道:“蕭慕琰,我想睡覺,好好睡覺?!?
他低頭若有所思的看她,“和我說說,你發(fā)的什麼脾氣?”
“……我沒發(fā)脾氣。”
蕭慕琰捏捏她的鼻子,玩味的看她,“這個樣子還叫沒發(fā)脾氣?”
葉涼瞪了他一眼,卻是拍開他的手不說話了,這下子蕭慕琰真是愣了,無緣無故怎麼會變成這樣?
拿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靜靜的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他自己都不捨得欺負(fù)的女人,能讓別人欺負(fù)了去?
葉涼不理他,哼了一聲,“沒誰,我這是孕婦綜合癥,綜合癥懂嗎?”
她那一臉的認(rèn)真,倒是逗笑了蕭慕琰,手掌心摩挲著她的臉頰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懂,懂……”
葉涼又轉(zhuǎn)到一邊去,心裡嘀嘀咕咕,懂你個大頭鬼
!
葉涼迷迷糊糊的睡著,什麼都沒有問蕭慕琰,甚至連他大半夜出門也沒有提起過,只是第二天,也不主動與蕭慕琰說話。
蕭慕琰坐在沙發(fā)這頭看雜誌,難得的清閒下來在家待一天,葉涼似乎還不怎麼待見,坐的離他老遠(yuǎn),若無其事的在一邊翻八卦看。
蕭慕琰覺得那雜誌看起來枯燥無味,對葉涼勾勾手指頭,“過來?!?
葉涼就像壓根沒聽見一樣,繼續(xù)嘩啦啦的翻著那本很有質(zhì)感的雜誌。
蕭慕琰似乎察覺到什麼了,坐過去柔聲道:“都看了一天了,眼睛不累麼?休息一下,乖?!?
他抽走她手裡的雜誌,葉涼麪無表情的從他身前起身,走到桌邊端起一杯白開水喝,不動聲色。
蕭慕琰特別憋屈,從昨晚開始,葉涼就怪怪的,他開口問,她也不說話,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他立刻打開電腦查了一下葉涼昨晚的外出記錄,果不其然,她跟蹤他到了明湖湖畔!
說不清是惱意多一點,還是什麼別的情緒,葉涼已經(jīng)走進臥室裡,蕭慕琰大步流星的走進去,扣住葉涼白希纖細(xì)的手腕就慍怒的反問:“你不信我?”
葉涼微微咬脣,試圖掙脫開他的桎梏,“我怎麼不信你了?要是我不信你,我早就走了!”
蕭慕琰一下子就火了,聽見她說“要走”這些字眼,一點也沒法子淡定了,一腳踢翻了一邊的小茶幾,哐噹一聲嚇了葉涼一跳,茶幾上的紫砂壺碎了一地碎片,看起來異常狼藉
。葉涼從昨晚憋著的氣也忍不住了,立刻大吼道:“你踢什麼東西?!我還沒發(fā)飆呢你倒是先發(fā)飆了!”
“你要走到哪裡去?!”他目光格外逼仄,一步一步逼近她,他的聲音聽起來森然恐怖,“嗯?去哪裡?!”
葉涼身後就是*,被他逼的一下子坐在了*沿上,他居高臨下,一如帝王般的俯視,渾身都散發(fā)森然冷意,葉涼握緊已然出了一層薄汗的手掌心,鼓起勇氣對他吼去:“你發(fā)什麼的火?!該生氣的人應(yīng)該是我吧!你和蘇牧那麼抱著算什麼!”
終於,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蕭慕琰依舊扣著她的手腕,葉涼已經(jīng)惱了,開始拼命的掙扎,“蕭慕琰,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眸底卻是絕望,“葉涼,你從來都不信我!”
他的手掌一鬆,葉涼順利從他的桎梏裡逃脫,她咬著脣瓣道:“若是你沒做虧心事,何必怕我跟去?!說到底,你對蘇牧根本就是有意思!”
他冷笑,笑的蒼白無力,“葉涼,你沒良心!”
葉涼內(nèi)心狠狠一震,像被車輪滾過,碾碎了心臟,一陣一陣的刺骨疼痛。
蕭慕琰拿了車鑰匙,將門砰一聲甩上,葉涼身子一震,落下淚來。
蕭慕琰走了,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葉涼徹夜未眠,蕭慕琰徹夜未歸。
浮光暗涌,聲色犬馬,男男女女,火熱的身軀肆意纏繞在一起。
白城扯著領(lǐng)帶從外面進來,將頸間藍(lán)色領(lǐng)帶往真皮沙發(fā)上一丟,閒散慵懶,他修長指尖夾著一杯白蘭地,一口氣嚥了下去。
“慕四,你怪怪的啊!這麼晚找我來這裡陪你喝酒?”
蕭慕琰面前酒杯裡的酒水沒怎麼動過,清冷麪色如寒玉冰封,想必也是家裡的事情
。能讓蕭慕琰這樣悶悶不樂的,除了葉涼那*也沒別人有這個本事了!
半晌,蕭慕琰端起酒杯,悶下一大口濃烈的伏特加,深入心肺,火燒火燎的。
白城見他不說話,於是在他身邊坐下,問道:“是不是你家葉涼又招你煩了?”
他問的很小心,格外的注意語氣,可蕭慕琰的臉色還是沉了沉,銳利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不曾開口說話。
然後,下一刻,他便起身穩(wěn)步走進舞池裡,一如多年前,不要命的玩兒,其實慕四最最真實的一面,也是最陰暗的一面,那幾年,醉生夢死,都是用命來玩兒的。
不危險,不歡暢。
有幾次,他幾乎要被嚇出心臟病來了,可他依舊風(fēng)輕雲(yún)淡彷彿那不過是最正常的玩兒法,於是跟在他後面玩兒的多了,膽子也就練就出來了。
那男人,簡直就是鴆毒。
一旦吸食,便是萬劫不復(fù)。
葉涼失眠了一整夜,當(dāng)她腰痠背痛的起*,打開電視時,赫然看見蕭慕琰在舞池裡與各色妖嬈女子共舞的情景,尺度說大不大,角度卻是意外的勾人。
啪嗒一下關(guān)掉電視機,她和蕭慕琰吵架以後不和解的方式就是這樣,分隔兩地的冷戰(zhàn),等彼此低頭,而這一次,葉涼並不打算低頭,在她的潛意識裡,她的丈夫,那麼晚出門只爲(wèi)了與一個女子見面,那不是精神*還能是什麼?
她和蕭慕琰愛的轟轟烈烈,從沒想過哪一天會平淡下來,有句話說的格外好,愛情經(jīng)得起風(fēng)雨,經(jīng)不起平淡,難道,他們的愛情和婚姻真的快要經(jīng)不起平淡了麼?
她摸摸小腹,那裡是他們的孩子,她深嘆一口氣,收拾了幾件衣服,正想要開門,哪知道一大堆記者圍在門口,堵得水泄不通,葉涼許久沒見過這麼些人和鎂光燈,一時惶恐,腳步生生的往後退卻。
那些拿著麥克風(fēng)的記者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夾槍帶棒,一點餘地也不留!
“請問葉小姐,對於昨晚您的先生慕四少在酒吧與舞女共舞的事情你怎麼看?”
“聽說你們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嗎?慕四少還公開跪下給你表白過?那難道都是假的?”
“葉小姐,發(fā)表一下你的獲獎感言吧
!你不可能毫不知情吧?”
“葉小姐,葉小姐……”
葉涼急急的退進屋裡,砰一聲甩上門!
她靠在門後,心跳跳的極快,幾乎要跳出身體之外來。
那些記者彷彿毒蛇一般,問題毒辣,讓她喘不過氣來。
記者在門外逗留了很久,裡面遲遲沒有動靜,她也沒有心情吃飯,一直到暮晚十分,那些記者才散的差不多了,葉涼打開視頻確定外面沒有人以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門。
可是當(dāng)她剛出樓道,沒走幾步,便碰上一大堆記者猛然從一邊的草堆裡蜂擁出來,她步子一卻,那些記者如兇猛野獸逼近,葉涼一直往後退,記者只知道趁勝追擊,葉涼腳下一崴,從樓梯上滑下來。
一片驚呼聲。
葉涼從樓梯上摔下來,小腹一片絞痛,額頭上的傷已經(jīng)不算什麼疼痛,她感覺到像上次一樣的溫?zé)嵴鏊碾p腿間,她恐懼到了極點,顫抖著脣瓣,目光下移,那紅色,便如曼珠沙華般肆意綻放在她乳白色的針織裙上。
記者大驚,卻是急著用麥克風(fēng)對著她繼續(xù)放肆的問:“葉小姐,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慕四少的嗎?”
“葉小姐居然懷孕了!”
……
葉涼疼的下巴都緊繃了,手指緊緊蜷縮在一起,顫抖著脣瓣求救:“救我……求你……”
隱約裡,一個身影闖進人堆裡,他的聲音急切而歇斯底里,“讓開!讓開!”
世界紛亂,分崩離析在一片紅色裡。
葉涼不記得耳邊是誰的呼喊,她只知道她的雙腿間滑出的溫?zé)幔且馕吨颤N
。
“葉涼,你給我堅持??!我不準(zhǔn)你出事!你聽見沒有?!”
蕭慕琰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世上難買後悔藥,若是能買,一擲千金他也願意!
葉涼雙腿間的紅,刺痛他的眼眸。
葉涼被送進手術(shù)室的最後一刻,她拽著他胸前的西裝,咬著下脣艱難的道:“慕琰……讓他們救救我們的孩子……”
那羸弱的聲音,一直*到他心口子裡,然後猶如冰棱,一點一點襲擊將他的心戳碎。
手術(shù)室的燈,悽慘的亮著。蕭慕琰坐在陰暗的長廊椅子上,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蔚淺看到新聞趕過來的時候,葉涼已經(jīng)手術(shù)結(jié)束,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抱歉的對蕭慕琰說:“四少,對不起,夫人的孩子我們沒能保住?!?
蕭慕琰還算理智,卻是頭也不擡,聲音低沉,“她怎麼樣了?”
“四少放心,夫人沒什麼大礙,只要稍加調(diào)養(yǎng)就沒關(guān)係?!?
蕭慕琰一直沒有進去看葉涼,他哪還有那個勇氣進去,告訴她——葉涼,抱歉,孩子沒能保?。?
他做不到。
到了下半夜,蔚淺一直在裡面照顧著,蕭慕琰就守在病房外,一步都不敢靠近,等到葉涼醒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摸小腹,抓著蔚淺的手異常緊張的問:“蔚姐,我的孩子……還在不在?”
蔚淺面露難色,咬咬脣道:“葉涼,你還年輕,和慕四少以後會有孩子的。你別急……”
她呆呆的看著蔚淺,蒼白如紙的脣瓣顫抖著,整個人的肩膀都在瑟縮抖動,她說:“你……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我明明就能感覺得到……他還在……”
葉涼越說情緒越激動,哭聲越來越大,幾乎撕心裂肺,“蔚姐……他還在的是不是?!他還在是不是?!”
她的哭聲,穿透整個空蕩的病房,刺進蕭慕琰的耳膜裡,形成致命的傷
。
那晚,葉涼哭了小半夜,蔚淺就陪在她身邊,她不敢叫慕四少進來,葉涼那個失控的樣子,見到慕四少,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她幾乎是耗盡全身力氣的哭,身體彷彿都快承受不住幾乎要散架。
蕭慕琰在外面聽了小半夜尖銳的哭聲。
疼痛難言,此刻,才真切的明白,什麼叫做割掉心頭肉。
葉涼是哭累睡著的,她在夢裡顯得很不安穩(wěn),緊緊蜷縮著身體,幾乎要團成一個球,而蕭慕琰,從始至終就沒有踏進來一步。
第二日,蔚淺依舊在不辭辛勞的照顧,她勸葉涼喝一點稀粥,葉涼嘴巴不動,目光呆滯,像失了神的布偶。
她偶爾緊張的忽然抓住蔚淺的手,緊張異常的問:“醫(yī)生是不是騙我了?其實,那孩子還在的是不是?!蔚姐,你和我說實話啊……”
蔚淺看的心裡也不是滋味,抱著葉涼虛弱的身子安慰:“葉涼,不要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和慕四少還會有孩子的?!?
葉涼的眼睛裡慘淡無光,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有,那也不是蕭久。”
蕭慕琰站在門外,心神交瘁,蕭久,原來在她心裡,那孩子已經(jīng)叫做蕭久。
寓意天長地久。
蔚淺一驚,葉涼眼底哪還有什麼柔軟可言,生生的都是痛,那樣子,彷彿將慕四少當(dāng)做了隔世的仇家。
“葉涼……”
葉涼咬脣,對蔚淺請求道:“蔚姐,我想回家?!?
蔚淺又是一喜,以爲(wèi)她要回四少那裡,正要說好,又聽葉涼麪無表情的說道:“我要回家……蔚姐……我要回家……我好想我爸媽……”
【小陸:不虐!真的不虐!大家表被嚇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