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某將包袱收拾好後,抱在懷中。
她這才擡起眼眸,看著秦成允。原本慌張地眼眸,一瞬間便呆滯住了。她站在原地,愣住了。
秦成允的目光注視著她的眼眸,夾雜著太多的情緒。
“罪女參見穆親王。”趙安某說著,她抱著包袱的手臂,不由向身後藏了藏。
秦成允復(fù)下眼眸,劍眉微蹙,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趙安某也趕忙收回自己的視線,她低垂下首,“我……罪女帶宮婢和太監(jiān)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這說著,趙安某的餘光觸及到秦成允的眼神時,連忙將放在身後的包袱,又望後面縮了縮。
明明方纔那種情形,秦成允是不可能會看到的。但是,趙安某卻不由得臉紅,心中甚是害怕被秦成允瞧見了。
“那就不打擾。”說罷,秦成允轉(zhuǎn)過身變就要離去。
皇太后當(dāng)年也是權(quán)傾後宮,雖然如今是柳家的天下,但是爲(wèi)了防止皇太后的眼前,秦成允也不能在這兒與趙安某多說什麼。若是害了她,那實在是自己的不應(yīng)該。
趙安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往前走上一步,驚了一聲道:“穆親王!”
“嗯?”秦成允腳步頓住,轉(zhuǎn)過身來,望著趙安某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她走上前,將藏在身後的包袱拿了出來,替到秦成允的面前。
臉上都不由紅了一圈,她低垂著首,沒有看找秦成允一眼,輕聲說道:“這個是穆親王上次丟在罪女這兒的披風(fēng),一直都忘了給母親忘了。”
秦成允的眼神落在那破舊的包袱上,腦海之中,都是方纔包袱掉下來,趙安某的反應(yīng)。
他的神情不由有些兒失落,躊躇的接過趙安某送過來的包袱。
上次他將披風(fēng)交給趙安某,方纔看她那般藏著,似是不願意交給自己。不得不說,當(dāng)時心中暗暗竊喜。
但是如今她將包袱換給自己,這又是什麼意思?
趙安某很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些,她沉下自己煩躁的心,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穆親王,哪在下便告辭了。”
在秦成瑾下聖旨,趙安某免去一死。李泓按照趙安某的吩咐,將有關(guān)秦成瑾那兩日的行蹤告訴了趙安某。
而趙安某從秦成瑾的行蹤之中,最後鎖定在了太后的身上。之後,便讓李泓又去查了一下皇太后的動向。
果然,李泓回來說,穆親王那日在慈寧宮,與皇太后呆了許久。而秦成瑾當(dāng)晚便就去了慈寧宮,皇太后也與皇上單獨相處了許久。第二日,將皇上便就下了聖旨,這其中不得不說,有些兒奇怪。
想到這兒,趙安某不由對秦成允生出了一絲愧疚之色。
她不知道秦成允對皇太后說了什麼,能夠讓察覺到了的皇太后,對自己改了觀念。不過,她能夠肯定,穆親王讓皇太后鬆口幫忙,這其中必然與自己有關(guān)。
比如,秦成允終身不得與自己想見?
那也是好的,穆親王沒有野心,只要他沒有動作,秦成瑾不會動他。怎麼說,秦成瑾都是個孝子,他與秦成允也是一同長大,沒必要痛下殺手,到時候便是皇太后那裡都無法交到。
若是秦成允乘著這個機(jī)會,與自己斷絕了。他往後便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好了一聲。
趙安某一步一個艱難的往前走著,她的心甚是難受。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回頭,想必秦成允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將斗篷還給他,此後便是再無牽掛。
她若是這個時候回頭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變了。
趙安某一狠心,腳步便就加快了。
李泓和玲瓏反應(yīng)過來,也連忙跟在了趙安某的身後回去了。
秦成允依舊站在原地,愣愣的望著趙安某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背影。他不知道爲(wèi)何,突然笑了起來,笑的那般淒涼。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那包袱,能夠感受到,這破舊的包袱上依舊有她的餘溫。自己的一番感情,到頭來還是多餘的。
秦成瑾自嘲般地轉(zhuǎn)身離去,而懷中也緊緊的抱著那送回的斗篷。
夜幕之中,不知道是什麼碎了……碎的那般令人心疼不已。
那夜,皇宮的上空,五彩絢麗的煙火燦爛的綻放著。
趙安某卻獨坐在屋中,腦海之中都是有關(guān)秦成允的記憶。爲(wèi)此在牀榻上輾轉(zhuǎn)反思,此夜難眠。
很快年關(guān)便過去了,一直到小年結(jié)束。整個皇宮之中,都好似沒有了德妃這個人,在融洽熱鬧的年關(guān),便就這般度過了。
而趙安某在冷宮之中,也算是過的十分愜意,她也不用成日提心吊膽的裝瘋賣傻。
而在這段日子中,趙安某乘著她們沒來打擾自己,將年關(guān)後的事情好好地想了一遍。
因爲(wèi)趙安某知曉,年關(guān)一過,年前的事情便就會淡下去。柳書薇一定會乘著時候,對自己再次下手。
小年一過,李泓便想趙安某送來了許崇遠(yuǎn)的書信。
趙安某對於許崇遠(yuǎn)的書信,可以說的上是盼星星盼月亮。
當(dāng)初她對許崇遠(yuǎn)不過出了小小的力,這麼久以來,許崇遠(yuǎn)一直對自己出手相助,更是毫無怨言。趙安某對此,怎麼能夠不說得上是感激呢?
當(dāng)趙安某將壽星展開的時候,臉色瞬間冰冷下來。
她望著那一封信,真?zhèn)€人都停滯住了呼吸,連手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一旁的李泓見到趙安某這樣,立刻上前問道:“娘娘,你這是什麼了?”
趙安某極力的壓住自己的情緒,她將自己的神情極快的整理好。但是,這封書信帶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信上清清楚楚的說著,所有的罪證都是羽然所爲(wèi)。幕後黑手明明是皇后,她卻將這個罪名,早早便假貨到了羽然的頭上。
若是許崇遠(yuǎn)將這個罪證交給了皇上,那麼羽然必然是身敗名裂。這樣事情怎麼可以?
羽然怎麼說都是她的親妹妹,即便羽然對不起自己,她也絕對不能夠?qū)⒂鹑煌鹂友e面推啊!
趙安某將書信提給李泓,吩咐道:“立刻將這封書信燒燬,去給我寫一封信交給許崇遠(yuǎn),讓他先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你這些日子想想辦法,查出趙昭容平日的作息時間,我要見他。”
李泓將書信接了過來,當(dāng)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是,都不由吃驚住了。這……這怎麼罪名全部到了趙昭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