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聽了趙安某的話也動容,此時她冒著得罪皇后的風(fēng)險也要幫趙安某爭一爭,爭贏了,那就是救了一條命。
“皇后娘娘,宜華夫人來了”,殿門外守門的宮女進(jìn)來稟報。
柳書薇看了眼皇上,看到皇上表情更加不耐,心中歡喜,這宜華夫人真是來對了時間。
“叫她進(jìn)來吧”,柳書薇說道,趙安某冷眼看她,如今她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將她的生死捏在手中。
“臣妾拜見皇上,見過皇后娘娘”,宜華夫人餘光看到跪在殿下的趙安某,心中吐了一口惡氣,臉上的神色更加飛揚。
“起來吧”,秦成謹(jǐn)臉色緊繃,“你怎麼到鳳儀宮來了?”
秦成謹(jǐn)不知,他匆忙回宮,直奔鳳儀宮,前腳纔到,消息馬上就被送到了各宮。
“臣妾適才接到父親一封書信,權(quán)衡之下,還是覺得交給皇后娘娘最爲(wèi)穩(wěn)妥?!币巳A夫人神色有佯,似乎這封書信很是重要。
“呈上來吧”,柳書薇皺眉,不知道這宜華夫人在緊要關(guān)頭又耍什麼花樣。
碧落下去將書信接過,遞到皇后手中。柳書薇看完後拿著書信的手微微發(fā)顫,“你……你竟然敢……”
柳書薇指著趙安某,言行間是從未有過的失態(tài)。
秦成謹(jǐn)一把將書信奪過來,看完之後,情緒徹底失控,憤恨的將書信甩到地上,“你跪過來自己看書信上都寫了些什麼?”
趙安某忍下心中屈辱,挪到秦成謹(jǐn)腳下,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書信,在讀到字裡行間之意時,渾身冷的發(fā)顫,這一次她怕是躲不過了。
書信上說,‘女望夫珍重,暫且莫行逾越君臣之事?!?
雖然是寥寥幾字,卻帶有不臣之心,叫生性多疑的皇上見了怎麼會不起殺心。
“書信是趙家夫人給趙將軍飛鴿送去的,父親見白鴿飛過,以爲(wèi)是奸細(xì)傳遞信息,將白鴿射下,不想竟是這樣一封家書”宜華夫人言辭間充滿後怕。
柔妃雖然不知道信上說了什麼,但皇上和皇后的神情來看,事情怕是不會再有轉(zhuǎn)機了。
“大膽湘妃,心腸歹毒,後宮之中謀害嫡子,有悖人倫,即日起,削去封號,貶做下等宮人”秦成謹(jǐn)氣的將趙安某從腳邊踹到殿下,再不多看她一眼。
趙安某癱坐在地上,神色絕望,忽然跪直起身子,拽住秦成謹(jǐn)?shù)囊陆牵俺兼稍煌噬舷嘈?,但睿兒尚小,望皇上不要遷怒於他”
“五皇子的事再也不用你操心,朕從此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秦成謹(jǐn)擡步將衣角抽出,快步走出鳳儀宮。
趙安某渾身沒了力氣,似乎連心跳動不起來,她重活一世竟然還是落得如此下場,她不甘心!
“湘妃娘娘……哦不,應(yīng)該叫你下等宮女了,此刻還不速速退下,這鳳儀宮豈是你呆的地方?”袁婕妤落井下石道。
“快起來,如此大事,皇上留你一命已經(jīng)是幸事”柔妃蹲下身子想要將趙安某扶起,試了幾次,都因爲(wèi)她渾身無力,紋絲未動。
“來人,叫內(nèi)務(wù)府來人將她帶走”柳書薇依然高高在上,曾經(jīng)她妒羨趙安某,但今非昔比,如今的趙安某在她眼裡不過一灘爛泥,再無任何能耐叫她在心中忌憚。
宜華夫人站在趙安某身邊冷笑,“你以爲(wèi)憑你也能夠踩在我的頭上麼?皇上的恩寵不是那麼易得的,這次不僅是你,就連趙家恐怕都要沒落了。”
趙安某忽然擡頭,神情厲色看她,“我就知道是你,你恨我搶走皇上對你的寵愛,恨父親作爲(wèi)監(jiān)軍掣肘你的父親,你纔算計與我!”
宜華夫人一副驚懼模樣,“你可莫要野狗一般胡亂攀咬,說出來的話也要有人信纔是??!如今啊,你就老老實實的去做下等宮女吧,我念及姐妹情誼,會時常去探望你的。哈哈哈……”
宜華夫人大笑著離開鳳儀宮,柳書薇看看袁貴人,又看看宜華夫人,心下霍然明瞭,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雖然害了她的孩兒,卻也了卻了她的一樁煩心事。
趙安某被人架了下去,一招寵妃淪落到下等宮女,宮廷內(nèi)外無不愕然。趙母聽到消息後,更是暈倒過去。
秦成謹(jǐn)坐在承明殿中,心裡墜著一塊大石頭一般,又沉重又痛。他將寵愛都給了趙安某,她卻不知回報。
“皇上,新沏的龍井茶,您喝一點,可以靜心神”,一甫將熱茶遞到秦成謹(jǐn)手中。
秦成謹(jǐn)沒動都到嘴邊卻沒喝,聞了聞又放在案幾上。
“皇上既然覺得湘妃勾結(jié)朝臣,爲(wèi)何沒在削其封號的時候加上這一條?”一甫看皇上心神不寧,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秦成謹(jǐn)反問。
“奴才覺得皇上不信湘妃敢這麼做?”一甫假意猜測道,見皇上沒點頭,又道,“還是皇上覺得等趙將軍回朝後再說?”
秦成謹(jǐn)沒有將趙安某定罪勾結(jié)朝臣,確實如一甫所說。此時正是邊境開戰(zhàn),若是趙將軍對朝堂真有間隙,再聽聞女兒在後宮性命不保,說不定會趁機生亂。故而,他只是將她定罪爲(wèi)毒害皇嗣,並留她一命,也算給足了趙將軍的面子。
一甫雖然不說,也猜測到皇上意思。這個皇上,向來心思沉穩(wěn),深淵似海,心中所想之事也是不希望他們胡亂猜測的。但表面上一定要猜,要有好奇,皇上纔會放心,不會覺得你掖著藏著有異心,但一定要猜錯就是了。
趙安某被內(nèi)務(wù)府帶下去,丟在一個的破敗屋子中。不多時,一個的婆子模樣的人進(jìn)來,神情高傲的盯著她。
“你就是趙安某?”
“你是誰?”趙安某從沒輕賤到一個粗使婆子也能對她頤氣喝止的地步,此刻心中憤然。
“哎呦,到了我陳婆子手下竟然敢不懂規(guī)矩,你以爲(wèi)你還是瀟湘宮裡高高在上的那位呢?”陳婆子五大三粗,嘴上說著,手已經(jīng)將趙安某的頭髮抓住,一把提起。
趙安某疼的咧嘴,“大膽,我曾是皇上妃子,即便淪落至此也是當(dāng)今五皇子的親生之母,你豈敢如此對我!”
“呦呦呦,瞧這牙尖嘴利的,怪不得上面叫我好好看著你,休要耍花樣呢”陳婆子將她摔在地上,“我告訴你,在這裡沒有什麼皇上的妃子,你從現(xiàn)在起就是最低賤的粗使宮女,這也是皇上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