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哀嚎著,阻攔女婿狗兒的話語。
屢次三番被劫持了話語,王狗兒面上露出了一絲的不喜神色!他就說了那孩子留著就是個禍害,如今這官差都上門了。這個家日子火紅沒幾年,就要敗個一乾二淨,沒準連個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我的……”劉姥姥地上翻滾著,眼眸閃了閃,籌劃著能拖一時是一時,但若是今日拖延不過,她也無法。畢竟,民不與官鬥,她盡了自己的力了。
“這位官爺,莫要與我家岳母計較,她年事已高,做事糊塗,我們家的確有,”王狗兒一把攔住劉姥姥,正打算和盤托出,忽地院子裡傳來一陣敲鑼打鼓喊回避之音。
聲音漸漸的由外逼近。
鬧出的動靜過大,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注意,王狗兒的話語也由此戛然而止,衆人紛紛向外看去。
躲在書上的影衛面露一絲的慶幸。若是暗樁不來,他們就要動刀滅口了。
來者不過五品,但是在在平民之中也隱隱形成了威壓。
“本官今日接到訴狀,王狗兒……”擺出官威,方科捋鬍子,一板一眼的說道,唬著衆人一愣一愣,一行人被牽著鼻子走。
一路敲鑼打鼓,朝城內而去。
方科抱著孩子,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待到縣衙,一入內,便讓影衛抱人便走。而後一番冠冕堂皇的審問,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讓劉姥姥一家回去。
若不是收到信件,璉二爺說莫要與人計較,就憑今日堂上言語,老婦人沒準還有一絲感恩報答之心,但是那女婿,可說不準!按著斬草除根的說法,此人定當斬殺。
但看在其岳母護主的分上,繞其一命。
王狗兒經過此番一嚇,心裡怒火燃燒,聽著村裡指指點點,本性愈發爆發出來,一如劉姥姥曾言語:‘有了錢就顧頭不顧尾,沒了錢就瞎生氣。’半逼半哄一家人連夜搬離王家村,一路上想盡辦法,逼的劉姥姥交出了王熙鳳交予的銀票,自顧離開,不管妻兒死活。而劉姥姥歷經艱難,又得奇運,此爲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乾錦帝原本也不會注意到如此微小的案子,但是抵不過方科政敵,給參了一本。
那日,乾錦帝正得知賈璉妖孽的身份,腦海的思緒就想奔騰的野馬一般,敞向無邊無際的原野。一句話,腦洞大開!看著奏摺,竟然抽絲剝繭的讓他隱隱發現了一絲的端倪。
在命人細查下去,幾日之後,收到方科棄官而逃不知所蹤的報告,面色頓時氣的陰沉。
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此事,無疑在打他的臉,狠狠作響!
他定要狠狠的明白,誰纔是真正的皇帝。
乾錦帝眼眸閃過一絲的瘋狂。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來人,”脣邊劃過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乾錦帝揮手,示意暗衛下來,吩咐道:“你務必給朕辦好此事。而後細聲吩咐著?!?
暗衛眸光閃過一道惶然,而後垂眸,恭恭敬敬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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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渾然不知千里之外,有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展開,此時此刻,正整裝待發。
連續幾日,日日都由衆將領率五千人馬,於123言情城下,擂鼓叫陣,欲誘馮沉楠率軍出城以戰。一面,又派斥候,入水再探測地形。
123言情城外水深,地勢又陡然拔高,易守難攻,若是學那誰開了掘洺水堤防,呵呵,那平安大軍便成了餃子!故此,若想求勝,妥當之策便只有挑敵出城爲上策,否則,兵行險招,數十萬大軍的信任,容不得他一人任性。
而今又是一場秋雨一場涼,陰雨連綿。彈藥也即將告罄。
天際微微泛起一道微光,新的一天開始。
平安軍駐紮之地,黑甲戰馬,蓄勢待發。只待賈璉一聲令下。
賈璉鳳眼挑起,俊眉斜斜揚,位於馬背之上,搖搖朝三爺所在方向,握拳相托,而後臉色蒼肅,渾身上下戾氣迫人,薄脣緊抿,揚鞭率領衆人而去。
幾十萬大軍隱匿於未明的黑夜之中,恍若一抹暗光,靜悄悄跟隨左右。
冷風吹拂而過,賈赦翹著腦袋遙望遠方,直到連最末尾的士兵都化爲小黑點,才默默的收回注視的目光,緊緊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靜默佇立寒風中的三爺。那三爺明明身上穿的比他還厚,但是……賈赦下巴微微朝上,擡頭看了一眼,目光正對上眉目緊蹙,眼神深邃不可測的眸子,臉上的面具更是泛著一抹冰冷的意味,整個人隱隱之中透著一股高冷之氣,恍若君子愛蓮,高高不可攀折!
賈赦繞繞耳朵,默默的靠近一步,看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又湊近一步,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臉人,腹誹了一句賈璉!他活到這年頭,還從來沒看見過皇帝自己出徵玩命的??烧l叫玩命的是他兒子,這做老子的還沒抱到大胖孫子,心裡不擔心纔有鬼呢!
大著膽子又湊近幾步,呵呵的笑了幾聲,臉上帶了一絲的諂媚之笑,“三爺,璉兒他們佯裝誘敵之策能成功嗎?”
今日賈璉命大軍幾乎傾巢而出,僞作糧草不足之象,向北佯退,意圖誘惑馮沉楠率兵出征。
可是……賈赦臉色變了變,連他都知曉老將馮沉楠是接替四王八公開國元勳一輩的元帥存在,這南征北戰,作戰經驗豐富,這誘敵之計,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
三爺聞言,臉色一沉,冷冷的撇了一眼不省心的妹夫,目光落在他腰間凸起的娃娃身上,瞬間眉目緊蹙了一番,半晌不說話。直到人等待許久,不斷的仰頭朝天望,才無奈的揉揉眉頭,取下腰間掛著的酒囊,猛喝一口阿芙蓉,壓壓痛楚。
他恐怕時日無多了,否則,也不會同意賈璉如此大膽,幾乎是“賭一把”的誘敵之策!先前種種,都是做戲……日日都去叫陣,拖了這麼些時日,一來,通往平安之地,官道被劫,輜重之部至今無法直達,只有繞山路而行,二來也是爲與匈奴協談,免去後顧之憂,三來,真真假假,不斷迷惑敵方。
“馮沉楠不知,但是司徒熠定會心動?!?
“爲,”賈赦話還問出口,便聽三爺撇眸,望向天邊出升的朝陽,語調淡淡的,“因爲,他缺軍功,因爲,離權利圈子太久,就得不償失。因爲,司徒家的人,天生爲權勢而戰?!?
“哦~”賈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默默的摸摸金娃娃,心裡偷偷腹誹,他的阿成,纔沒有!
正說話之際,忽地有斥候急匆匆騎馬而來,飛身下馬,欣喜,垂首相報:“稟三爺,赦大老爺,探馬回報,123言情城北門出兵,約有五外之衆,直朝大軍襲去,現已經落入包圍圈中?!?
“真的,太好了!”賈赦拍手,眉開眼笑,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出城,他兒子就可以橫掃千軍萬馬了!
三爺默默的扶額,他真不願意承認這槽心玩意是他妹夫,而且還被某人給看上。挑眉,直道:“何人領軍?”
“遙見帥旗,應是司徒熠親率精騎出城!”
“傳令下去,營地之中所剩人馬,不得明火,暗中潛伏,以防敵軍來襲,家眷由後勤小將護送,退後三十里。”
三爺乾脆利落的下令,便示意了一眼影衛。
當即就有人飄下來,一人一邊帶著賈赦離開。
“爲什麼?。?”賈赦半空雙腿不斷蹬地,他又沒拖後腿!!!
因爲你是溫室的花朵。三爺默默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司徒文能護得住,可是他們無法護人周全。
踐踏別人小心翼翼的真心呵護,感受現實的殘忍,親眼目睹刀箭鏖戰彈藥起飛血肉模糊之景,他們誰都沒有這個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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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里開外,血色一片。滔滔的江水捲起一條條將士身軀,漸漸染紅了河水。目光所視,火光映射著血水,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陽,看著一路廝殺而來的賈璉,視覺衝擊之下,別具風格。
周身瀰漫著濃濃的血腥之氣,司徒熠呼吸驟然緊促,勒馬向北望去,雖看不清什麼,可卻能感到那重重殺氣,萬軍交戰之像,仿若就在眼前。
“中計了,竟然是埋伏!”軍師的話語不斷的迴旋在耳邊,司徒熠冷眸斜睨了一眼,“給本王閉嘴?!?
“可是,王爺這……”
“回城,再論!”司徒熠勒馬調轉,目露陰沉之色,隱隱之中,看見賈璉的身影,眼眸裡涌出一股濃濃的嫉妒之意!爲什麼他好歹是平安軍叛軍首領,卻可以一次次的身先士卒?而他若是想要馳騁沙場,後邊也有一羣人唧唧歪歪!
說白了,不是他皇子之尊,而是怕他奪取了軍權。
不由挑眉扯嘴,司徒熠看了一眼滾滾的江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升,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寒意來。
策馬驅趕回營,司徒熠神色淡然道:“馮將軍果然老謀深算,小王折服,但是小王依舊認爲所佔天險,按兵不動,乃下下之策,敵人都叫囂到我們面前了,難道任由他做大不理嗎?!”雖是不鹹不淡的話語,語氣卻是透著狠厲決絕。
“將軍,末將請戰!”
“小將也願意一戰,絕對不能讓他在贏下去,否則軍心動盪,人心不穩!”
“末將認同大皇子之前提議,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可讓大軍敗北!”
“……”
“但是,”馮沉楠一字一語咬牙而道:“那也決不能視千萬士兵性命如螻蟻啊,還有下游無數百姓!”
“成大事不拘小節!”司徒熠巡視衆將領,驀然揚眉,透著一股瘋狂的熾熱之意,“昔年唐太宗李世民也曾經決洺水助戰,大敗劉黑闥軍,盡復淪陷州縣,關雲長水淹七軍之戰……”邊說,衆位將領的出戰之氣愈發的高昂。
面對衆將領憤慨的面色,馮沉楠心內血色翻滾,雙眸冒出不明的厲光,目光緩緩的看了一眼司徒熠,雙手抵住帥案,冷冷開問:“大皇子,您所謀到底爲何?吾輩守護的乃是司徒家的天下!”
司徒熠聞言心裡一動,不其然又想起了賈璉馬上的英姿颯爽,心底裡狠狠一動,先前那嫉妒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目光緩緩注視了一圈帥帳之中衆人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冷不丁的拔劍刺向馮沉楠的脖頸,道:“既是我司徒家的天下,馮將軍,您老了,不妨讓本王領帥吧!”
馮沉楠渾身一僵,冷冷一吸氣,通身血脈冰冷,心底隱隱漫出些陌明的心緒。
“傳本王令,命其餘士兵誘敵回城,而後開閘決123言情之水!”
“是!”
話語剛落,便有人領命而去。
須臾,便有轟隆隆的鼓聲想起,司徒熠握劍的手不由的興奮起來,帶著一絲的狂躁,整個人都被這鼓聲所感染,似乎已經預見了賈璉的悲慘遭遇。
被五花大綁的馮沉楠肖受的面龐露出一絲的感慨,整個人不停呵呵的嗤笑著,擡頭仰天,“想我馮沉楠一輩子光明磊落,征戰沙場至此,竟然落得個晚節不保,千古罪人之景,當真……哈哈!”
淒厲之聲響徹蒼穹,伴隨著轟隆一聲,123言情大壩被開出一小口,水即刻奔流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留言破99啊,親,麼麼噠(づ ̄3 ̄)づ╭?~最近死戰六級,故更新不定
謝謝緋色的落櫻姑涼的地雷,麼麼噠(づ ̄3 ̄)づ╭?~
決水淹,此戰術來源於……李世民
賈璉未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