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追出去的時候,薄澤辰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我心裡很難受,但爲(wèi)了不讓孤雁看出來,還是強顏歡笑。“是誰幫你塞到地下去的?你的腿沒事吧?”
“我沒看清楚,好像是一個女人。”
“是嗎?不過你不是有很強大的本領(lǐng)嗎?怎麼你沒有逃出來?”
孤雁的表情有瞬間的尷尬,我意識到我說錯話了,立馬又說,“不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來你也是碰到高手了。”
孤雁笑笑,沒有再說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便沒再多言,而是攙扶著他一直走。
走著走著,我們又走回了遷龍村。
遷龍村的村民們,還躺在之前的地方,死狀慘烈。我之前還奢望這只是一場噩夢,但看到這裡我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了。
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等等,我?guī)退麄兌然伞!?
孤雁說著,盤腿而坐,念著很多咒語,逐漸的,地上的行屍們都站了起來,然後漸漸的走進(jìn)剛纔孤雁趟的深坑裡。
一個、兩個、三個……
所有的行屍都躺進(jìn)去了,然後他們安詳?shù)拈]上眼睛,孤雁用法力把泥土合上,地面變得很平坦,就好像從來沒有刨過一樣。
“現(xiàn)在要去哪?”孤雁弄完後,對著我溫暖的笑笑,“送你去找薄澤辰?”
“恩。”我猶豫著點點頭。
孤雁看出我的遲疑,便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想了想,還是直接說了出來。
“其實,是薄澤辰誤會我們了。”
“誤會?”孤雁的音調(diào)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對,他覺得我和你關(guān)係不純,所以生氣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吃哪門子的飛醋,但我還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地府,然後和他解釋解釋,澄清我們的關(guān)係。”
我說得挺難爲(wèi)情的,可我想著孤雁總不至於拒絕我吧。我飽含期待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真拒絕了。
“不要!”他拒絕得很乾脆。
我原本漾在嘴角的笑容,有瞬間的尷尬,“爲(wèi)……爲(wèi)什麼?”
“因爲(wèi)薄澤辰說的是事實,我是愛上你了。”孤雁說著,還把腦袋湊到我眼前,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下意識的推開他,“孤雁,我們好歹也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關(guān)係了,你能別胡說八道嗎?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孤雁起初是笑著的,不過他慢慢的變得嚴(yán)肅起來。“行吧,既然你要我說,那我就說咯!”
孤雁答應(yīng)了,我鬆了一口氣,在離開前,我再次認(rèn)真的打量起遷龍村來。
遷龍村所有的鬼氣都消散了,但所有的房子也徹底空了下來,就好像從未有人出現(xiàn)過一樣。
這裡,安靜得像一座墳?zāi)梗液凸卵悖瑒t就像置身於墳?zāi)怪小?
這個想法就那樣突然的冒出腦海,我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快走吧。”我被我的想法弄得極不舒服,拉上孤雁就要走。
“這麼急?”孤雁遲疑著說,“我還想查出村民們中屍毒的源頭呢!”
“源頭?源頭不就是多出的小男孩嗎?”
“對啊!”孤雁一拍胸脯,眼裡露出一絲慌亂來,“你剛纔,有看到那個小男孩嗎?”
“沒……沒有……”說實話,我剛纔根本忘記還有一個男孩的事情了。
“快去找!”孤雁說著,拉著我就再次飛起來,他飛得很穩(wěn)很快,一點都不像腿疼的樣子。
莫非,剛纔是他假裝的?
想到這,我苦澀的笑了笑,我還真是多疑,說不定是因爲(wèi)他飛的時候不需要太用腿部的力量罷了。或者說,他天生奇特,傷口已經(jīng)很快就好了。
我們在高空盤旋了半天,總算追蹤到小男孩了。
他一個人,在森林裡蹦蹦噠噠的,跑得很快,那模樣,根本比鬼還要靈活可怕。
而我注意到,他跑的方向,就是地府。
莫非,這小男孩的目的是地府?
或者說,他幕後的BOSS,來自地府?
孤雁想追上去,卻被我攔住了。“等等,我們跟在他身後,看看他的目的是什麼。”
孤雁遞給我一個讚許的眼神,認(rèn)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這樣或許更有意思。”
我們蹲守著,發(fā)現(xiàn)那小男孩竟然從地府入口,光明正大的走了進(jìn)去。
小男孩對地府似乎還很熟的樣子,竟然避過所有的守衛(wèi)兵,直達(dá)冥王殿。
我的心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這小男孩,該不會是去暗示冥王的吧?”孤雁悄聲說了一句。
我特?zé)o力的笑了笑,內(nèi)心彷徨得很。如果他真是找薄澤辰算賬的倒好,我擔(dān)心的是,他幕後的BOSS就是薄澤辰。
若真是這樣,那我該怎麼面對薄澤辰?
我們屏住呼吸,悄悄接近冥王殿。
只看到小男孩推開了薄澤辰的門,然後就進(jìn)去了。
孤雁帶著我,悄悄爬上了房頂,還好房頂是那種琉璃瓦,孤雁輕輕的扯了一塊,我們懸在屋樑上,湊著腦袋往裡望。
只見小男孩,對這薄澤辰就跪了下去。
薄澤辰當(dāng)時是背對著小男孩的,他舉舉手,似乎是示意小男孩說話。
然後,小男孩就開始說話了。
“冥王,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恩,不過你已經(jīng)暴露了,暫時休息一陣子吧。”薄澤辰?jīng)]有回頭,他的聲調(diào)是我從未聽過的,冷漠,疏離,又有種陰險的霸氣之感。
小男孩立馬說,“遵命,冥王!”
薄澤辰這時轉(zhuǎn)過身,他的臉十分冷漠,眼中有種冷漠癲狂的情緒流露出來。“藏好一點!孤雁和許可,他們見過你了。”
“冥王,我懂你的意思。”
“下去吧。”薄澤辰冷漠的揮揮手,然後小男孩徑直走了出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我的心情了,我只覺得一股憤懣之氣憋在了胸口,我恨不得立馬衝下去,找薄澤辰質(zhì)問清楚。
我從未想過,薄澤辰竟然有這樣可怕的一面,我更想把小男孩捉出來,用證據(jù)和薄澤辰對峙,我倒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可孤雁卻攔住了我,他快速把我?guī)ё撸瑤щx冥王殿後,才說,“許可,你現(xiàn)在一定要冷靜下來,如果你現(xiàn)在衝動去問,那肯定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可是……”我六神無主,“可是看到他和小男孩的對話,我感覺遷龍村和薄家墓園的事情,就是他搞出來的,他肯定是怕行跡敗露,所以才讓小男孩把遷龍村的村民都變成行屍走肉的。”
“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們現(xiàn)在還處在劣勢。”
“爲(wèi)什麼?”
“你別忘了,把村民殺害並處理的,是我和你。”
孤雁的話,令我頓時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能暗中調(diào)查。現(xiàn)在沉不住氣,說不定薄澤辰還會殺我們滅口,畢竟我和他交情也不淺,我都不知道這小男孩和他有瓜葛。”
孤雁的話,把我叫醒了,也是,若現(xiàn)在魯莽的發(fā)問,只怕會讓薄澤辰把狐貍尾巴收起來。
若遷龍村和薄家墓園的事情都是他在主導(dǎo),那他肯定就是幕後BOSS,他把所有人和鬼、咬甚至殭屍、龍都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那說明他不僅陰險腹黑,而且他還在暗中布一局大棋。
想要看清這棋局的走向,只能暗中調(diào)查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麼辦?快點去追小男孩啊!”我說著就要走,卻被孤雁拉住。
“傻瓜,去哪呀!薄澤辰只是誤會了我們,你不能負(fù)氣不解釋,那隻會越描越黑。”
孤雁怎麼話鋒突變了?莫非,薄澤辰就在我們身邊?
我回頭一看,薄澤辰果然站在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