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花光歌的喜悅之聲,舒寒和傅莫歌都瞧見了前方走來的人,那些包圍他們的人都已經擺好了造型舉著火把不動,而前方,一身白衣的蕭溯閒的跟來這逛花園似的,散漫悠然的朝這走來,臉上笑意如水,眼眸深不見底。
永遠都是這麼一副裝逼的神態!
不過,他裝的很成功!
傅莫在看見這些來的人時,臉色便微微變了變,在落入懸崖的第二天,傅莫歌已經發射了他的獨家信號彈,若他的下屬們看見,定然會找尋下來,可是此刻包圍著他們的,卻沒有一個是他的人。
再一看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不用問也能猜到了,他的人肯定被蕭溯給盡數幹掉了!
之前他和舒寒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人,而他們今天一來這裡,晚上蕭溯就帶人包圍過來了,再結合花光歌那興奮的呼喚,傅莫歌便又知道,這肯定是花光歌與蕭溯早就串通好的,花光歌其實在他們之前就見過了蕭溯,方纔不過都是他在裝模作樣的演戲。
難怪剛纔花光歌會如此盛情的留他們住下,實際上卻暗藏陰謀,爲了拖住他們在此好等蕭溯帶人來。
“北盛宴清王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陰險狡詐至極。”傅莫歌先開了口道,哪怕現在被敵人包圍處於劣勢,他這說話的氣場,還是很足的。
蕭溯只淡淡勾了勾嘴角,沒鳥他,然後將目光轉向舒寒,微笑問道:“這幾天可還好?”
舒寒在看見蕭溯的那一刻,心底可是說不出來的激動啊,可是一瞧蕭溯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好像他們這次不是墜崖了,而是來感受大自然了!還是特麼的淡定,好像她心裡面的激動跟自作多情似的!
瞧他這散步走過來的模樣,他還好意思問她過得好不好?她當然是不好了!
舒寒撇了撇嘴,道:“你說呢?”
看見她不滿的表情,蕭溯笑了笑,伸手揮了揮,對她道:“過來。”
這動作,這語氣,就跟召喚寵物似的!
舒寒感覺自己就像是他養的一隻貓啊,坑爹!
猶豫了一下,舒寒還是走了上去,然而不等她走出兩步,一隻手卻突然被拉住了。
傅莫歌緊緊拽著她的手,目光幽深的盯著她看,對她道:“別過去。”
雖然只有三個字,在傅莫歌心中,卻彷彿花了他莫大的力氣,若是她這一走,他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近的去看著她了。
舒寒微微一頓,低頭看了眼被他拉住的手,想要抽出來,可是隻要她一動,傅莫歌就拽得更緊。
一擡頭,就對上傅莫歌那雙飽含深情的目光,舒寒只覺得心裡面複雜得要命,這手想抽出來卻又抽不出,她很想讓傅莫歌放手,可是對上他的眼神,心底又不忍傷害他。
就在舒寒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蕭溯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些輕視的,又有些諷刺的道:“原來南唐新帝,竟喜歡做些強人所難的事。”
傅莫歌的的臉色微微一冷,手上卻是拽得更緊了,生不
疼不已,舒寒感覺他要是再緊點,骨頭都該被他捏碎了。
然而傅莫歌卻沒有一點放手的打算,只看向蕭溯,靜靜道:“她是南唐人,朕要帶她回去,難不成宴清王要阻止?”
蕭溯依舊淺笑淡定,不慌不忙道:“回不回去,是她的自由,她也有選擇,你不若問問她,到底願不願意跟你回去?”
頓了頓,蕭溯又似笑非笑的道:“不過南唐帝,你覺得,你自己又能回得去嗎?”
傅莫歌眼角一瞥周圍的人,再看向蕭溯,臉上雖然沒什麼變化,可心中卻風雲暗涌,他的意思……難道蕭溯今天是想要在這殺了他?
兩國戰亂,即便是皇帝親臨戰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去殺皇帝這種重要人物,可是現在蕭溯,竟敢在此將他殺了?但轉念一想,傅莫歌又明白了,蕭溯這根本就是想要在這裡暗殺他,他不選擇光明磊落的方式,卻在這種地方,即便他死了,只要蕭溯一處理,完全可以讓別人永遠找不到他的屍體,蕭溯也不會有半點責任。
真是玩得一手好陰謀!
看出傅莫歌此刻所想,蕭溯依舊笑得風輕雲淡,道:“南唐帝不必這麼緊張,本王可是很熱愛和平的,也絕對不會去暗殺君王,本王只不過是想請你去孜然城做做客而已,你,不會不願意吧?”
蕭溯這番話說的好像一點沒問題,實則前兩句全是在諷刺傅莫歌,第一,南北之戰是傅莫歌首先發起的,蕭溯這根本就是藉以他是個和平主義而諷刺傅莫歌不愛和平,第二,傅莫歌殺皇帝篡位,要說蕭溯陰險狡詐,這傅莫歌就更不是什麼好鳥,偏偏蕭溯如此說來,傅莫歌還不能反駁。
舒寒幾乎能夠感覺到,傅莫歌握著她的手都快冒出火來了,神啊,他千萬別一個不控制就把她手給弄斷了,真是的,爲毛每次一有什麼事,她都能華麗的躺槍成受害者?
也許是看出舒寒此刻的壓力,蕭溯看了眼舒寒那隻水深火熱生命垂危的手,接著便聽到傅莫歌吐出幾個字來:“好,朕跟你去孜然城。”
蕭溯扯了扯嘴角,眼睛卻是盯著他們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誰知傅莫歌又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差點沒將舒寒手給勒斷,我擦,他這簡直就是不把這手的主人當活人啊!
舒寒實在是忍不住叫了聲:“輕,輕點,我快要骨折了。”
傅莫歌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頓,看著舒寒痛的呲牙,這才鬆了些,又聽見對面蕭溯道:“南唐帝,我以爲,你是不是應該放手讓她自己做出選擇?作爲一國之君,我相信,你不會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吧?”
蕭溯這話又在損傅莫歌了,如果他不放手讓舒寒自己做出選擇,那就等於說,傅莫不僅殺君篡位,還搞得生靈塗炭,現在還不給人家選擇,都強迫起弱女子來了!
傅莫歌的神色冷了冷,不得不說,這位宴清王比傳說中的還要陰險的多!
最終,在蕭溯的施壓下,舒寒眼淚汪汪的期待下,傅莫歌痛著心,依依不捨的鬆開了舒寒那隻
被他拽紅的手。
放手,似乎更是用盡了他的勇氣。
看著她手腕上的紅印,也知道自己下重了手,傅莫歌低聲對她道:“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身邊。”
摸了摸手腕,舒寒低下頭,現在,是她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雖然傅莫歌的聲音聽起來很痛心,也知道他時至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和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舒寒心中也覺得很愧疚,但感情是真的無法勉強的,最終,舒寒只是擡起頭來,輕聲對她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在傅莫歌無比失望受傷的心情下,慢慢走向了蕭溯。
比起傅莫歌那沉默不已,跟死了人似的的狀態,蕭溯眼中卻是帶著笑意,臉上還是那抹清雅的悠然,明顯的勝利者模樣,瞧他這樣就不爽!
舒寒走到蕭溯身前,後者先是打量了一下她,確定她身體完好,只是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沉重,他笑笑,輕柔的拿起舒寒那隻被傅莫歌拽傷的手,道:“看來你這幾日過得似乎並不太好。”
說到這幾天舒寒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這幾日對他的擔心,她生怕他掛了,結果咧,他跟變魔術似的帶著一羣人出現在她面前,還一副裝逼像,想想就不爽!
舒寒撇著嘴,正要沒好氣的回他,卻聽蕭溯先開了口,若有所思的道:“也是,這過的好不好環境也不是最重要的,主要還得看和什麼人在一起。”
臥槽,這簡直就是高端黑!
蕭溯這話就等於在說,舒寒這些天過得不好,完全是因爲和傅莫歌在一起造成的,這一切都怨傅莫歌!哪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多開心吶!
可憐的傅莫歌,剛剛就已經被蕭溯給諷刺了又諷刺,這回還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舒寒總覺得,蕭溯今晚出現之後,針對傅莫歌的話就總跟開了掛似的,好歹人家也是因爲她才跳下崖的啊,他能不能嘴下留點情?
舒寒覺得以後蕭溯不能叫戰神王爺了,仗沒見他打過,這特麼幾句話就把人家皇帝給秒了,他以後叫毒舌王爺得了!
唉,也不懂嘴上積點德!
舒寒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跟著一起往山上走去。
上去的路,蕭溯和他帶來的這些人來之前就已經摸清了,即便現在是晚上,也絲毫不影響什麼,傅莫歌就跟個犯人似的被一羣人圍著走,雖然他衣著名貴,氣質不凡,四肢也沒帶銬,但這架勢,明顯就是抓捕犯人的形式。
其實在方纔,他完全可以用舒寒來威脅蕭溯給自己換取安全,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哪怕是現在,雖然沒有完全的把握贏得了蕭溯,但他若要逃走,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傅莫歌都沒有這麼做,只是一路沉默的跟著他們走。
花光歌站在屋子前,望著這羣人離去,目光那叫一個不捨啊,尤其是對著蕭溯,舒寒簡直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對蕭溯是真愛,最終,花光歌含著淚,痛聲道:“小白,小可愛,還有小俊俊,我會想你們的!”
說完,又繼續來到花海中當起他的花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