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道一馬當先,衝出木屋,直取殺手命門。
小蝶亦步亦趨,緊隨其後,受了傷的鐘仁則留在了木屋內。
被打飛的殺手躺在地上,他的腦袋在黑魔龍氣的作用下,竟是變得漆黑腐爛,臭不可聞,令人作嘔,染血的土地也與周圍顏色迥異,發出被腐蝕的聲音。
這便是魔的力量?鄭道心中一驚。
少女有些擔心的看著他,鄭道只能給出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沒事,這魔龍氣不會害我,我可以駕馭使用它。”聽到答話,她心上的重石落地,鬆了一口氣,對於小蝶來說,鄭道就是她的全部。
這時,身後傳來喊聲:“我來了,那人怎麼樣?唔,誰特孃的放屁了!”他們轉身看去,鍾仁星馳電掣的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鄭道詫異的看著他:“你的傷沒事了?”那光頭傻笑兩聲道:“嘿嘿,牛內丹果然名不虛傳,好像還給予了我驚世駭俗的恢復力,這傷轉眼間便結咖了。”小蝶翹著嘴巴輕哼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人怎麼樣了?看看能不能逼問出那黑衣人在哪,畢竟他那金碧輝煌的宮殿還是很誘人的,哈哈哈。”鍾仁神氣十足的說,他已經把目標瞄準了黑衣人的宮殿。
鄭道:“死了。”
鍾仁:“納尼?你下手這麼狠,一下子就把他戳死了?”
鄭道扶了扶額頭,解釋道:“黑魔龍氣的緣故,那東西居然擁有腐蝕的力量。”
“……”
七爺無語,鄭道俯身去搜屍,這傢伙的身上肯定有一些保命秘寶,只不過太自大,硬悍他們三人,被纏的沒使用出來。
若是觀看經文前的鄭道,即便三人一起上,也鐵定會被打敗。
這是修爲境界的碾壓,也是戰鬥經驗的碾壓。
沒找出什麼東西,但他腰上一枚好似令牌的物體吸引了鄭道的目光,伸手揪了下來。
輕到極點,這是鄭道對這東西的第一印象。
外表黝黑,質地堅硬如鐵,一圈白色的鎖鏈纏繞整個框架,藉著昏暗的月光,才能隱約識得中心一個古篆:叱。
摸著摸著,鄭道的靈氣突然翻滾,好似新郎見著媳婦,在他的手指倏的出現,而後依附在叱字令上。
不知怎的,鄭道內心突然騰昇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令牌裡有一顆黃色丹藥,一柄金刃狼頭刀,一本黑色秘籍,一件軟甲,以及和先前得到的一樣的通訊機器,而且觸手可及,隨時能拿出來。
心念一動,一枚黃色的燦燦丹藥,出現在他手中,散發著馥郁芬香,令人食指大動。
小蝶與鍾仁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鄭道,“這是空間法寶?裡面都有什麼,快讓我們平分。”
鄭道點頭,先後喚出叱字令內的物品。
鍾仁手一邊伸向黃色丹藥,一邊解釋道:“誒,這一看,就這丹藥最辣雞,我吃個小虧,拿走了。”小蝶也微笑著拿走了最適合她的軟甲。
那一本黑色秘籍,名曰:天匿術,金刃狼頭刀的刀身上,刻著兩個字:霸命,皆不是凡物,一生難求。
剩下的,是略比火雲那個高級一點的通訊工具。
鄭道直接踩碎,懶得理那個在宮殿裡耀武揚威的傻叉。
這次得到的霸命,讓他對刀法有了那麼點期待,畢竟這樣一件兵器,不用蒙塵的話,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而且他擁有一門刀法,是一位佛陀所用,定不會差。
鄭道將叱字令系在腰間。
天矇矇亮了,三人重啓征途。
在夜裡,城市的燈火顯得尤爲明顯。
城市,到了。
颯颯的風吹來,幾人冷的身子一縮,急匆匆跑到城內。
此時的城市內,不是他們想象的奔走如市,或寂寥寧靜,他們看到的是許多人十步一叩首的向一條大路前進。
三人疑惑不解。
他們順著大路望去,末端是雪白色的盤山臺階,那些人拾級而上,再順著臺階往上瞧,看到了一座巍然屹立在山巔的雪白宮殿,一輪美輪美奐的月牙,懸掛在恢宏宮殿的上空,好似站在那裡,月亮就能觸手可得。
人們大晚上都去宮殿幹嘛?無從得知,可能得跟著他們進去才能知道。
三人修爲不俗,身體素質也是遠勝常人,一騎絕塵,登上了雪白宮殿。
站在宮殿門口,那種莊嚴雍華的高貴氣息撲面而來,他們只覺得精神陡然一震,睡意全無,看向別處,都如螞蟻般渺小,大有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上面一塊牌匾,書著叱字,筆風蒼勁有力,龍飛鳳舞,迂迴曲折,渾然天成。
叱?這座宮殿名叱?和之前那個殺手的令牌有關係嗎?鄭道內心充滿疑惑,一步邁出,進入大殿,二人跟在他的身後。
宮殿裡面,與那個通訊器裡黑衣人所在的環境一模一樣。
鄭道低聲對倆人道:“果不其然,這裡是那黑衣人的宮殿。”
鍾仁道:“找到他,那個黑衣人,就會在背後裝叉!”
小蝶:“不行,萬一我們三人打不過他怎麼辦?得趕緊撤退。”
二人聽到鄭道的話後,各抒己見,爭執不休,鍾仁想要找出黑衣人,小蝶想的則還比較安全的,那就是立馬撤退,
“先不急,看看那些人到這來幹嘛。”鄭道開口道,他們安靜下來。
只見人們走到王座前,雙膝跪下,面色無比虔誠,口中唸唸有詞,貌似是在朝拜,只不過,朝拜一個王座?
起來之後,匆匆離去。
一個奇裝異服的面色滄桑大叔朝拜結束,從三人身邊路過,鍾仁攔住他,“請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大叔連連搖頭,嘴裡嘟囔著:“不可說,不可說……”
在鄭道肩上趴著的小白,旺旺叫了兩聲,彷彿在呵斥他,大叔面色惶恐,飛似的逃走了。
鍾仁摸了摸小白的頭,安撫它。
小白叫聲不大,卻好像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們悻悻然的先後離開,有些人甚至還未來得及朝拜。
片刻後,大殿裡的人已經全部消失了,只剩下鄭道三人,還有一直趴在他肩頭的小白。
奢華王座上,忽然瀰漫一陣煙氣,有道身影,漸漸顯示出來。
待煙霧散盡,方纔看清,那身影一套黑,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無臉面具,由於黑西服的襯托,那普普通通的面具此時竟有些熠熠發輝。
他翹著二郎腿,斜坐在那裡,好像一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又如同風流倜儻的千古帝。
僅僅是坐著,毫無其他動作,隨意散發出來的氣勢便令三人忍不住匍匐跪拜。
這個人,當真是可怕到了極點。
好似肩上扛著一座大山,連站立都得咬著牙,拼命穩住,可這壓力,有時卻又消失不見,令人捉摸不透。
腳下的宮殿玉石板已經下陷,出現裂痕,他們三人苦苦支撐,反觀小白,貌似不受丁點影響,三人苦於對抗,沒有發現。
“送你點見面禮。”
黑西服帶著笑意開口,看到小白安然處之,也不奇怪,像是忽視了它。
他擡起那凝脂一樣的手,指尖兀然射出一枚紅褐色的釘。
一聲悶哼,鄭道左手腕中心,出現了跟那枚釘子一樣顏色的紅點,如同淡痣。
勢比半天的黑西服站了起來,走到三人面前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而後消失在原地。
“放心,我們會再見的。”
這句話,像暮鼓晨鐘敲響在衆人心中,隨之黑西服消失的,還有那驚怖的壓力。
三人汗如雨下,滲出一背冷汗,後恐不已。
鄭道還好,畢竟他之前剛剛看過僧魔大戰,而鍾仁小蝶,可是沒遇見過如此強大的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居然連移動也是奢望,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好在此番磨礪下,他們的眼界開闊了,心境也更加鞏固,往日修行會通暢一些。
不過他們的心頭盤踞著比驚懼更大的思緒,便是不解,他們很疑惑黑西服爲什麼會放過他們,那人派出殺手取他們性命,未果,如今到了跟前,卻是放過了?太離奇。
鄭道當下最擔心的,無疑是手腕上那枚紅痣,雖然現在除了感覺左臂靈氣流輸極其艱難外,沒有別的不適,但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定時炸彈。
“不論怎樣,現在應該是沒事了。”鄭道開口道,“我就說會有危險……”小蝶抱怨道,而全程看戲的小白,現在汪的叫了一聲,似是在安慰她。
鍾仁之前還說要找出黑衣人,胖揍他一頓,現在尷尬一笑,摸了摸頭:“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這裡了。”
鄭道頷首,同時拿出殘圖,分辨圖上土羊內丹的所在位置,比較奇怪的是,這座城市,在殘圖上並未做出標記,只用一座無名山來標註。
“按地形來說,土羊內丹應該在這個櫟陽山前的一個盆地裡。”
“即刻出發吧!”
“鍾仁!記得還我牛內丹。”
“什麼?!我還以爲你不要了呢。”
“好了,你倆別鬧了,小心點,我總感覺黑西服的眼睛在暗中觀察我們。”
“呃,你不會一語成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