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暖見孫嬤嬤輕鬆地躲過了自己的銀針,也沒再繼續(xù)出手,本來也只是爲了試探一下而已,於是勾起慣有的痞笑問道:“若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孫嬤嬤打算隱瞞多久?”
微暗的天色下,讓她眼底透著的瑩瑩幽光好似一隻看上去慵懶的貓,可一旦發(fā)現(xiàn)危險,便能在第一時間伸出利爪撲向對方。
孫嬤嬤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只是眼底滿是無奈的說道:“如果可以,老奴想瞞著小姐一輩子,但小姐可以放心,老奴絕對不會害小姐就是?!?
江憶暖眼神緊緊的盯著孫嬤嬤,表情可以作假但眼神不會,見她說的情真意切目光堅定,便忍不住問道:“你身後的人是誰?”
想必不是江玉楓那便宜爹,但也不太可能是親孃的人,前身的娘雖然是南方富商之家,但江玉楓當初因爲誤會了她,將她身邊的所有下人都秘密處理了,除非孫嬤嬤每天都帶著真皮面具,否則不可能還在江玉楓眼皮子底下活的好好的。
孫嬤嬤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嘆了口氣說道:“小姐,現(xiàn)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等時機到了,老奴會帶你去見一個人,如今小姐知道老奴有武功,行事起來倒也方便了不少,小姐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可以交給老奴去做。”
江憶暖認真的看著孫嬤嬤,片刻後轉身,就在孫嬤嬤一頭霧水時,江憶暖才忽然開口:“希望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她現(xiàn)在人手不足,稍微信任一些的只有明雲(yún)、明月和孫嬤嬤,但明雲(yún)明月畢竟不會武功,有些事情做起來確實不方便,眼下,孫嬤嬤對自己沒有惡意,甚至處處爲自己著想,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但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要儘快多培養(yǎng)幾個心腹。
聞言,孫嬤嬤也鬆了一口氣,連忙跟上,只是心中有些詫異,她雖然剛跟了小姐五年時間,也從未見小姐使用過銀針???
花廳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一屋子人。
白馥雅坐在主位,旁邊是顧懷璧,後面依次是大少爺江元城,三小姐江清兒,四小姐江邀月,後面是姨娘們。
江憶暖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最末尾的美麗女子,帶著異域風情的五官顯示出她並非三大國的人,而是異族人,許是來到西辰人生地不熟,微微低著頭,美眸滿是緊張。
顧懷璧見江憶暖終於姍姍來遲,忍不住嘲諷道:“不想來就別來,擺什麼架子啊,讓這麼多人等你?!?
“大姐,二姐的院子離這裡遠,所以時間才長一些,你別怪她了?!苯鲁雎暯鈬?,美人就是美人,讓人很難因爲她的話而生氣。
江憶暖卻看也不看江邀月一眼,白蓮花喜歡演戲,她可沒有義務配合,她又不是男人。
“見過母親。”江憶暖給白馥雅行了一禮,心裡卻插了三根香,只當是在祭拜她的靈位。
過了會兒,卻沒聽到白馥雅讓她起來,便直接自己起身,坐到了江元城旁邊,那裡是江元城每次都會給她留出來的位置。
顧
懷璧想開口罵人,被白馥雅一個眼色給止住了,其他小姐和姨娘們見此,也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這私下裡眼神可沒少交流。
白馥雅臉色有些陰沉,但一想著女兒今日在外面受的委屈,她便忍了下來,反正這次一定要除掉這個眼中釘,多忍幾天又何妨!
“人都到齊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新進府的六姨娘,雲(yún)嬌,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要和睦相處纔是?!卑尊パ抛焐线@麼說,但當她目光掃向雲(yún)嬌白嫩的脖頸,細膩的瓜子臉和盈盈一汪春水般的眸子,眼底的妒恨一閃而過,嘴角笑得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衆(zhòng)人寒暄一番之後,下人們便開始上菜。
江元城雖然眼睛不太好,卻依舊幫著江憶暖夾菜,他的維護與懂事更讓她心中憐惜,同時也注意到了一直病懨懨的四姨娘,聽說她以前是辰都有名的青衣,現(xiàn)在即便生病也是個病美人。
此刻江憶暖看著她的臉色,心中有些發(fā)寒,都說這大宅門的後院,看似都是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實則這後院的兇險要比男人們的戰(zhàn)場還要兇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殺人不見血才更加恐怖,這話果然不假,四姨娘的面色隱隱發(fā)青,明顯是毒素累積造成的,和江元城的眼睛一樣,都是被人下毒害的,看來自己要儘快研製解藥了。
一頓飯吃的出奇的安靜,吃完衆(zhòng)人便散了,出乎江憶暖意料的是,大夫人從始至終並沒有因爲白天的事情教訓她,甚至都沒有多和她說一句話。
“小姐,這大夫人若不是突然轉了性子,就是後面有什麼陷阱等著您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您最近可要小心纔是?!睂O嬤嬤有些擔心的說道。
“要記住,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習慣的,她一定還有後手,這幾天你要多留意大夫人和六姨娘的動靜?!苯瓚浥缃裰缹O嬤嬤會武功,自然用起人來也不客氣,而且她總覺得大夫人把六姨娘的院子,安排的離自己有些近,這可不是好事。
二人回去之後,江憶暖先給自己臉上貼了自制面膜,便開始配置江元城母女的解藥,剛纔吃完飯回去的路上,她已經(jīng)趁機給母子倆重新把過脈,所以很快便配置好了,只等明天上午自己親自送過去。
弄完這一切,江憶暖撕下面膜,看著鏡子中又白嫩了一分的小臉,心中有些小激動,距離白富美越來越近了,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便悄悄去了後山等樓子夜。
江憶暖剛到那裡,便見到了那抹紫色身影,正坐在假山上拿著酒壺對瓶吹。
“喂,你喝這麼多不會醉,一會兒怎麼教我輕功???”看著地上已經(jīng)空了的五六個酒瓶,江憶暖有些擔心,這廝喝多了,不會把心法啥的教錯了吧,和走火入魔比較,她還是想不會內(nèi)功,但能好好活著。
樓子夜卻好似沒聽到,又喝了幾口才放下酒瓶,裡面已經(jīng)空了。
“你覺得本宮的酒量就只有這麼一丁點兒嗎?”樓子夜一個帥氣優(yōu)雅的翻身,人已經(jīng)從假山來到江憶暖面前。
不知爲何,江憶暖總覺得今日的樓子夜有心事,渾身都透著淡淡的孤冷,也許是今夜的月光太蕭索,也許是他此刻讓她看到的角度太冰冷。
樓子夜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給江憶暖:“今夜本宮會交給你如何調(diào)動體內(nèi)的氣息,之後你就按照這本書上寫的一步一步來,三個月之內(nèi),小有所成,半年之後,只要不碰上高手都沒問題。”
“三個月?太慢了吧?!弊焐线@麼說,卻還是將書寶貝的收入懷中,樓子夜給出的東西,絕不會太一般。
“內(nèi)功不能急於求成,本宮說三個月是因爲你的啓蒙導師是本宮,若是換了旁人,至少一年?!睒亲右乖捳Z中滿是自信。
江憶暖聞言,也是深信不疑,雖然樓子夜總欺負他,但實力毋庸置疑,於是立刻擺出一副星星眼捧心狀:“大神,咱們開始吧?人家等的好心急!”
樓子夜:“……”撲倒還是不撲倒?糾結!
見樓子夜不動,只盯著自己,江憶暖好奇的問道:“咋還不開始?”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臉上蒙著淺白月光,看上去白嫩極了,十分誘人。
“記住,以後不許對本宮以外的男人說這種話,否則你最好別讓本宮知道!”樓子夜按耐住想一口吞了她的衝動,冷哼一聲,便開始給江憶暖上課。
兩人盤膝對坐,樓子夜一邊講,一邊用手指在江憶暖身上引導她,讓她很快便掌握了調(diào)息和運氣的方法。
暗處。
紫墨憨厚的摸了摸腦袋:“我咋不記得以前我?guī)煾甘沁@麼教我內(nèi)功的?”
紫風瞥了眼旁邊的二傻:“你要是個女徒弟,說不定你師父也會這麼教你?!倍?,沒準還會去你房間教。
紫墨依舊沒明白……
很快,一個時辰的時間便過去了,江憶暖雖然內(nèi)力少的可憐,也做不到用輕功飛檐走壁,卻能從兩米高的假山跳下時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了。
“嘿嘿,多謝師父?!苯瓚浥毻?,擦擦臉上的汗,難得心情好,頑皮的說道。
樓子夜看著她似乎又白嫩了一些的小臉,勾人的魅眸閃了閃道:“本宮不是你的師父,也沒打算收你這麼笨的徒弟,如果真想道謝的話,倒是有別的方法?”說完,不動聲色的向她走了一步,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過。
“什麼方法?”江憶暖下意識問道,樓子夜教她武功,她確實也應該回饋些什麼纔是。
一陣夜風襲來,將樓子夜身上不知名的幽香和醇厚的酒香吹向江憶暖,有那麼一刻,她看著他的髮絲與自己的纏繞在一起舞動,聞著他身上獨有的香味,也有些醉了,這男人,簡直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太妖孽了。
“成爲本宮的人?!睒茄跽f完,又上前一步,幾乎快貼上了江憶暖,眼光定定的看著江憶暖,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下午見了邊易寒,他仔細想過,違背自己的心意不見小東西他做不到,那就只有將小東西留在自己的身邊,這樣才最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