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封元一聽,眉頭蹙起,問道:“宮裡不是有最好的祛疤藥嗎?難道這也不行?”雖然表面這麼問,但是剛纔他自己看到武馨兒臉上的傷口時,也險些嚇了一跳,傷口的恐怖程度,實在不忍直視。
“回陛下,這傷實在太嚴重了,很多皮肉都被假山的石階搓了下去,即便疤痕沒了,也會凹凸不平,況且還有一點就是……就是郡主的鼻子摔得很嚴重,鼻樑已經……已經碎了一部分……”老太醫說這番話時,也很無語,第一次見到能摔成這幅樣子的,這得是多大沖力才能把鼻樑骨摔碎了啊!
聞言,一旁的沈蓉卻在心中樂壞了,心說小狐媚子,讓你勾引陛下,摔成這樣就是報應!活該!
但是面上,卻裝作一副替陛下惋惜,又著急的模樣問道:“那郡主的臉就沒有別的辦法補救了嗎?平日拿的銀子不比誰少,關鍵時刻竟然這麼不頂用,陛下還養你們這羣太醫何用!”心中卻已經暗爽到了極點,別說百里封元不想看武馨兒那張摔得面目全非的臉,就連她都不想看半眼,這樣一個只與陛下有一夜露水之緣的賤人,根本不可能留在宮中。
太醫們惶恐的連忙跪下,哆哆嗦嗦不敢說話,百里封元的臉色很不好看,估計心中也是很鬱悶的,將人送回去吧,又怕被人說自己薄涼,不送回去吧,自己看著實在……吃不下去飯。
沈蓉心中一動,別有深意的看了武安侯一眼,武安侯自然能領會皇后的意
思,而且這樣做對自家女兒也是最好的,於是恭敬的對百里封元開口:“陛下,請您念在老臣年邁,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的份兒上,就恩準老臣帶女兒回府去養傷吧,如今馨兒弄成這般,老臣實在心痛,還望陛下肯準!”說完,便重重給百里封元磕了一個頭。
百里封元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武愛卿哪裡話,馨兒摔成這樣,朕也不好受,你且先帶她回去,養好傷之後,朕定當下旨,將她風光的接入宮中。”
沈蓉也跟著附和,心中卻不屑的冷嗤:接入宮?那也要臉治得好才行啊!
於是,武安侯就這樣提前帶著昏迷的武馨兒離開了宴會,表面依舊一派祥和,夜深,宴會方纔結束。
賀蘭俊上了自己的馬車,出宮後,馬車走進一條安靜的小道,一道黑影才閃到馬車伕旁邊,說道:“殿下,邊易寒下午在郊外遭遇刺殺!對方應該是暗盟的人!”
“哦?他什麼時候得罪了暗盟?本太子怎麼不知道?”賀蘭俊一臉驚訝,好似單純少年,眼底卻暗芒涌動。
黑衣人卻蹙眉回答:“屬下從未聽說過他得罪了暗盟的人,應該是暗盟收了銀子在辦事!”
“這麼說倒也合理……”賀蘭俊想了想又說道:“你去告訴他,如果沒有重傷到快死了的話,今夜到驛館來找我,父皇有話讓我轉告。”
“是!”黑衣人話音落下,人已經離去。
半個時
辰後,賀蘭俊已經回到驛站,沐浴完畢,靠在牀邊看書,燭光微動,窗子關閉,房內已經多了一道紅色身影。
邊易寒自顧自的坐在桌邊,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在酒釀下肚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時,賀蘭俊纔看了邊易寒一眼,只見妖孽如桃花的俊美容顏上,嘴角破了,眼角也青一塊兒,一向豔麗的紅衣灰塵噗噗,胳膊上和胸口處都受了傷。
“知道自己受傷還喝酒?皇兄什麼時候有受虐傾向了?”賀蘭俊總算放下書,走到桌邊坐下。
邊易寒卻漠然疏遠的問道:“南遙太子殿下此次前來西辰,該不會就是關心本宮是否有受虐傾向吧?”那語氣冷淡的就好似他們不是兄弟,只是陌生人一般。
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往日騷氣撩人的樣子只是僞裝,此刻的樣子,纔是真正的他。
“皇兄的嗜好,本太子自然沒興趣知道,不過父皇倒是很關心皇兄,想知道皇兄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動手。”賀蘭俊依舊嘴角含笑,一副小正太的可愛樣子。
“怎麼?他很著急嗎?”邊易寒言語之間,對所謂的父皇可以說沒有半點尊敬之意,但奇怪的是,賀蘭俊竟然好似沒有聽到,也不怎麼在意。
“父皇的耐性已經沒有前幾年這麼好了,皇兄,你要體諒他老人家纔是,畢竟對於他來說,已經忍耐了太多年。”賀蘭俊依舊好脾氣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