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紅鸞星動,白龍璃龍
聽到張幹陽還活著,柳凝煙頓時鬆了一口氣。
“師孃,師父每次喝醉了,都會大聲喊著你的名字,說非常想念你,還叫你……小煙煙……”
柳碧痕聽到這個稱呼時,不知爲(wèi)何,腳趾都在微微扣地。
實在是肉麻。
然而她一向孤傲霸道的師父,此刻卻面色紅潤,輕聲啐了一口,道:“都一把年紀(jì)了,他怎麼還是這般不正經(jīng)?”
說是指責(zé),聲音卻透著一絲嬌嗔。
李道玄繼續(xù)道:“師父真的特別想念您,只是身體有恙,不能遠(yuǎn)行,才無法前來尋您,他常常對我說,若是將來見到您,讓我喊聲師孃,也算是滿足他的心願了。”
聽到這句話,李道玄看到,柳凝煙的眼眸都有些紅潤。
他心中一笑,有戲,接下來,他將放一個大招!
“師父還說,曾經(jīng)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他面前,可他卻沒有珍惜,如果上天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jī)會,他會毫不猶豫地對那個姑娘說,我愛你,如果要給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他希望是……”
李道玄聲音低沉,深情道:“一萬年!”
師父,弟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要是還不行,您以後就單身過一輩子吧。
聽到李道玄的話,柳碧痕抱著璃龍劍的手都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用指甲扣著劍鞘,尷尬,實在是太尷尬了!
她心中想到,這樣噁心的話,師父一定很難接受吧,她會不會打師兄?
如果真打的話,自己要不要也跟著踹幾腳?
但當(dāng)她望向師父時,才發(fā)現(xiàn)師父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樣。
只見師父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神都癡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鋒芒。
這來自後世的情話雖然肉麻,卻點(diǎn)燃了她心中二十多年的相思之火,融化了她滿腔的委屈和高傲,讓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裡,去不顧一切地尋找心上人。
只不過柳凝煙到底還有一絲理智,她努力平復(fù)自己激盪的心情,轉(zhuǎn)身擦掉淚水,不讓自己在小輩面前出醜。
“道玄,剛剛讓你受委屈了,師孃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她打量著李道玄,越看越喜歡,年紀(jì)輕輕就是陰神修爲(wèi),一表人才,還相貌英俊,就和當(dāng)年的師兄一樣。
也難怪太薇那妮子會陷得這麼深。
柳碧痕瞪大了眼睛,什麼情況,師父竟然……主動道歉了?
還以師孃自稱?
她無比詫異地盯著李道玄,若不是相信師兄的爲(wèi)人,她還以爲(wèi)師兄是給師父下了什麼咒術(shù)。
“師孃千萬別道歉,要是師父知道了,還不得狠狠收拾我?”
李道玄開了個玩笑。
柳凝煙抿嘴微笑,面色紅潤,顯得非常開心。
她對李道玄真是越看越滿意,宛如丈母孃看女婿一般。
“我們家小薇,眼光還真是不錯。”
她瞥了一眼自家徒弟,沒想到這個只知道練劍的劍癡,還有這樣的慧眼,相中的男人非常不錯,還會說話,以後她可有福了。
柳碧痕眨了眨眼,懷抱長劍,有些茫然,不知道師父剛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柳凝煙一揮衣袖,一道白光射向李道玄。
這次卻不是劍光,而是一樣?xùn)|西。
李道玄握著那柄渾白如玉的法劍,有些納悶,道:“師孃,您這是……”
柳凝煙笑道:“此劍名爲(wèi)白龍,以千年玄玉、千年蠶絲、上古龍筋、星辰軟鐵等珍奇之物煉成,上品法寶,若再以法力蘊(yùn)養(yǎng)幾十年,甚至有希望成爲(wèi)靈寶,初次見面,師孃就把它送給你,當(dāng)見面禮吧。”
李道玄神情一震,這也太珍貴了!
上品法寶便是無價之寶,而且還有希望進(jìn)階爲(wèi)靈寶,如此寶貝,即便放到底蘊(yùn)深厚的龍虎山,也絕對是稀有的珍藏,屬於重寶了。
“不過道玄,越是厲害的法劍,性格就越是孤傲,你若是不能拔出它——”
鏘!
她話還沒說完,李道玄就已經(jīng)拔出了白龍劍。
陽光下,純白的劍身如琉璃般晶瑩剔透,綻放著無暇白光,華美高貴,靜雅出塵,盡顯道家之神韻。
金色的劍穗隨風(fēng)飄蕩,更添一份尊貴。
“真是把好劍!”
李道玄忍不住讚歎道。
柳凝煙望著他的眼神更加滿意了,能獲得白龍劍的認(rèn)可,這孩子的劍道天賦當(dāng)真不凡,只需悉心教導(dǎo),便又是一位橫空出世的劍仙!
將來他和太薇雙劍合璧,仗劍天涯,何人能擋其鋒芒?
李道玄撫摸著白龍劍,有些愛不釋手。
這劍的顏值可真高,如美玉琥珀,似冰晶琉璃,彷彿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
看到師父要把白龍劍送給師兄,柳碧痕欲言又止,她剛想說話,腰間的璃龍劍突然自動出鞘,飛舞在空中,發(fā)出一道歡樂的劍鳴。
接著李道玄手中的白龍劍也飛了出去,兩柄法劍在空中纏綿飛舞,不像切磋,倒像是久違的情人,在互訴衷腸。
見到這一幕,柳碧痕臉上微微一紅。
柳凝煙笑著解釋道:“這璃龍和白龍,本就是一對,乃是雌雄雙劍,當(dāng)年我和你師父,遊歷天下尋找鑄劍奇物,歷時十六載,終於尋得,而後請吳師弟開爐練劍,耗時七七四十九天,終得這一雙有情之劍。”
當(dāng)年兩人分道揚(yáng)鑣,張幹陽並沒有帶走白龍劍。
“如今這一對雌雄寶劍,能夠在我們的弟子身上延續(xù),也不失爲(wèi)一件美談。”
柳凝煙的眼神十分欣慰。
李道玄頓時知道,師姑誤會了,自己和太薇師妹只是朋友,並無男女之情。
他解釋道:“師孃,我和太薇師妹不像您想的那樣,我們就是——”
柳凝煙打斷了他的話,手捏劍訣。
下一刻,白龍劍發(fā)出一聲劍鳴,變爲(wèi)一道道纖細(xì)的白光,彷彿千絲萬縷的蠶絲,如白龍般纏繞在一座小山上。
轟隆!
隨著劍絲收緊,那座小山直接被切割成了無數(shù)碎塊,斷口光滑如鏡。
“白龍劍,乃至柔至韌之劍,可化成千萬劍絲,鋒銳無匹,不管是玄鐵還是精金,只要被它纏上,都和豆腐沒什麼區(qū)別。”
頓了頓,她笑道:“這白龍劍,你想不想要?”
李道玄義正嚴(yán)詞,大義凜然道:“想要!”
開玩笑,這樣一柄寶劍,傻子纔不要。
他之前還想著,龍吟劍匣中只有赤霄一柄劍,有點(diǎn)太少了。
現(xiàn)在就好多了,李道玄甚至能想象到以後和人鬥法的場景。
月圓之夜,劍客對決。
“劍一名赤霄,鋒芒畢露,氣衝九霄;劍二名白龍,至柔至韌,切割萬物……”
一陣劍光後,敵人應(yīng)聲而到。
李道玄輕輕一嘆。
“以你的實力,也只能看到劍二了。”
……
醴陵城,吳大寶的庭院中。
張幹陽和吳大寶以及吳偉已經(jīng)整整找了一個月,卻都沒有找到李道玄。
若不是吳大寶算到李道玄並沒有什麼危險,現(xiàn)在依舊活得好好的,恐怕張幹陽都已經(jīng)忍不住要回龍虎山搬救兵了。
“吳大寶,你再好好算算,那小子到底去了哪裡?有沒有危險?”
張幹陽喊道。
吳大寶不耐煩道:“師兄,我都算八百遍了,師侄他沒事,不僅沒事,還會因禍得福,至於他在哪裡,這個算不出來,八成是在哪位大能的道場中,遮蔽了天機(jī)。”
“你也不想想,那小子可是二郎真君轉(zhuǎn)世,有仙光庇護(hù),能有什麼事?”
“那天他突破陰神境遭劫,好傢伙,青衣娘娘竟然降下真身來救他,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dāng)世第一鬼仙,一尊活了千年的神祇,竟然會對一個男人如此關(guān)心!”
“那小子的靠山太硬了,就算是咱倆死,也輪不到他!”
吳大寶的聲音有著一絲羨慕。
他精通相術(shù),那天得見娘娘真身,驚歎於那絕美如仙的容顏時,他下意識用相術(shù)看了一眼。
結(jié)果是四個字——紅鸞星動!
紅鸞星動,姻緣將至。
他還以爲(wèi)是自己看錯了,但當(dāng)看到娘娘不惜以仙血爲(wèi)師侄療傷時,他才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
身爲(wèi)修道之人,誰不仰慕那位驚才絕豔的鬼仙娘娘?
多少陽神大能做夢都想和娘娘結(jié)爲(wèi)道侶,出馬一脈的老祖,追求了一輩子,最終也只是天劫下的一抹塵灰。
要是讓別人知道,青衣娘娘對一個後生小輩動心,恐怕那小子以後走夜路都不安全了。
最後娘娘離開時,瞥了他一眼,讓他如墜冰窟,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
他明白娘娘的意思,所以一直把這個秘密爛在心底。
雖然羨慕師侄的逆天福緣,不過還好,有師兄陪著他,兩人打一輩子光棍,也算逍遙自在!
還得是師兄呀!
這樣想著,他擡頭看了師兄一眼,頓時愣住了。
張幹陽納悶道:“你看我做什麼?”
“師兄,你你你……”
吳大寶指著師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張幹陽心中一沉,難道我的傷勢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了這種地步,時日無多?
“我怎麼了?”
“師兄,你怎麼也紅鸞星動了!”
吳大寶滿腔悲憤,充滿了對生活的絕望,彷彿被最信任的摯友捅了一刀。
“紅鸞星動?”
張幹陽冷哼一聲,道:“我看你的相術(shù)是越學(xué)越倒回去了,我張幹陽,早就堪破了男女之情,不管是多漂亮的女人,也休想讓我多看一眼,更別說什麼心動了,真是荒謬,可笑至極!”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哦,是嗎?”
張幹陽身子一顫,如遭雷劈。
他顫顫巍巍地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了一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她還是那麼漂亮,娉婷而立,髮絲飄揚(yáng),巧笑嫣兮。
就和無數(shù)次深夜裡,他夢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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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