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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室內衛生花去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本來用不了這麼久,但是阿曼達希望把自己的小窩搞的更舒適一點,所以他們倆用的時間就比較長。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阿曼達感覺肚子餓了,兩人把小屋的門鎖上,一起去樓下大排檔吃東西。
這片地方到處都是筒子樓和大排檔,所有的排檔都是當地人開的,但在這些地方工作的人裡絕對看不到一個法國人,全都是華裔或者阿拉伯裔,至於黑人由於性格因素,一般沒人請他們做事。
大排檔以阿拉伯燒烤和華裔的川菜爲主,也有各種快餐,但那些漢堡和肉塊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至少李承志是不會去吃的,免得拉肚子。
兩人吃完簡單的晚餐,又去最近的超市買東西,既然要過日子,有些東西就少不了,比如棉被和枕頭,還有臉盆、毛巾、香皂等等。附近的超市分爲兩種,一種是華人超市,這種超市數量少,但備貨量大,而且種類比較齊全;另外就是黑人或者阿拉伯人開的超市,品種少但數量多,幾乎遍地都是這樣的小超市,有些超市只賣煙或者別的東西,這也是他們的特色。
他們在華人超市裡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後又買了幾聽罐頭和調味醬,李承志選擇的是老乾媽調味醬,一瓶居然就要5歐元,簡直搶錢。
買完了東西,他們回到了樓裡,現在正是洗澡的高峰期,浴室門口人頭洶涌,一大堆女人抱著臉盆一邊排隊一邊聊天。男人洗澡的時間要晚的多,至少到10點才能輪到他們上場。阿曼達看到這麼多人就鬱悶了,她計算了一下,如果現在去排隊,可能到九點多才能輪到她。
不洗澡顯然也不行,阿曼達回到小屋清理了自己的東西就去排隊了,李承志則把旅行袋提出來,順手整理一下武器和彈藥情況。
大提琴盒裡自然還是狙擊步槍,但是那個盒子讓人感覺太大了,李承志打算換個手提箱,這樣看起來要正常一點。旅行袋裡的短突擊步槍基本沒用過,彈藥也是充足的。炸藥用完了,黑市上還能搞到,自己配也可以,這是城市,不是黑太子號,材料充足的很。
做完了這些,他又拿起殺手的那個黑色小揹包。在公寓裡他就簡單的檢查過了這個揹包,包裡有3個壓滿了子彈的衝鋒槍彈匣,一本寫了不少字的記事本,還有一個支票夾,其他零碎的如打火機、口香糖等物品就不重要了。記事本里寫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一些行動綱要和記錄,裡面有很多這個殺手的行動計劃,從這個本子來看此人手上至少有十多條人命。
支票夾裡放著兩張支票,一張面額1000歐元的支票具名是鄧肯,這是米勒的化名,顯然是米勒讓這個殺手來搞刺殺的。另外一張就有意思了,面額500歐元的具名是威廉·“RED”·杜克,這是紅狗幫的大頭目,這傢伙找到這個殺手,目的顯然是一樣的。
米勒想讓李快點死掉這很好理解,但是威廉·杜克爲什麼這麼著急呢,而且做爲黑幫頭目,他手下有不少小弟可以動用,何必要花錢請人呢?李承志若有所思的彈彈支票,現在這兩張支票都便宜他了,必須儘快兌現,不然那兩人肯定會反應過來。
紅狗幫基地。
威廉·杜克正在訓斥手下,他們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大鬧夜鶯夜總會的那個中國人,而且連那個小野貓都失去了蹤跡。說實話,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小野貓的時候也曾想把她弄到手,可是那女人實在軟硬不吃,而且她還有個看起來很壯實的哥哥當打手,加上威廉杜克那時候還帶著情婦,所以只好作罷。
可等他玩膩了這個情婦把她踹開之後,突然發現小野貓竟然已經失蹤了,而且她似乎還是跟另外一箇中國人跑掉的,這讓身爲種族主義者的威廉·杜克感到極爲沒有面子,所以他纔會花500歐元去請人做一票。他想的很美,等那個中國人死了,小野貓自然要回夜總會來的。
“到時候看我怎麼玩你!”威廉杜克惡狠狠的喝下杯中殘酒,揮手示意手下滾出去。
他的副手唐納德走了進來,這是個北歐大漢,額角有一條刀疤,粗壯的眉毛好像兩條毛毛蟲,三角眼裡時不時會露出一點兇光。唐納德遞過一張A4大小的白色紙片,威廉·杜克接過來一看頓時就呆住了,他皺著眉毛說:“這是小野貓和那個中國人?”
唐納德攤攤手答道:“警方的通緝令上是這麼說的,但他們不知道小野貓和那個男人叫什麼,要不要通知警方?”
“你傻逼麼?”威廉杜克咧開嘴看著通緝令,眼裡閃動著出兇狠的光,“告訴警察我們有什麼好處?我要親自處理這個騷貨,讓她在她的男人面前輾轉慘呼!”
唐納德撇撇嘴,他知道老大的心理有一些變態,因爲杜克的身高不高,而且有多毛癥,光憑外表他肯定吸引不了女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個子不高卻有一張帶著大鬍子的威嚴面孔其實是個很滑稽的事,所以沒人敢當面說出任何刺激到老大的話。
而且作爲紅狗幫的老大,威廉杜克的威嚴也是有實力保證的,唐納德很清楚這一點,凡是敢挑戰這男人的傢伙都已經到地獄去作伴了。威廉杜克把通緝令捏的緊緊的,淡然的說道:“好了,唐納德,你去督促那些小子,叫他們賣點力氣,找到了那兩個人,我給他們獎勵。200歐元你看怎麼樣?”
“最近我們的資金很緊張,還是換成大麻吧。”
“就這麼辦。”
等唐納德離開之後,威廉杜克拉開旁邊的窗簾,露出藏在窗簾後面的一個玻璃櫃子,櫃子裡擺著一具造型精美的充氣娃娃。威廉杜克捏著通緝令走到玻璃櫃前面,掏出鑰匙打開鎖,抱出充氣娃娃輕輕的撫摸著,喃喃說道:“艾娃,你很快就要有新夥伴了。放心,你始終是我的最愛,那些庸俗的女人我只是隨便玩玩罷了,請不要吃醋。”
說著說著他就開始寬衣解帶,顯然是打算跟這個“艾娃”小姐來點負距離接觸。
與此同時,德莫雷警司正在勘測現場。
兩條人命並不能讓老警司感到什麼情緒波動,他這輩子看到過的死人太多了。但是他卻能從這兩具屍體身上看到自己又被對手褻玩了一把,他面色陰沉的從女性死者那邊走到男性死者附近,地上用白色粉筆畫出了屍體的邊緣,但屍體還沒搬走,因爲法醫還沒到。
德莫雷環顧了
一下四周,附近只有特里警員站在一邊,正在記事本上寫著什麼。老警司不滿的哼了一聲,提高嗓門喊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人都哪兒去了?”
特里警員擡頭說道:“長官,房間裡發現了一處軍火庫,他們都進去了。”
“混蛋,爲什麼不早說!”德莫雷氣勢洶洶的跨過屍體,走進這間公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血腥味。
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員站在書房門口,看見警司大步走來連忙立正敬禮,德莫雷叉著腰喊道:“軍火庫在哪?”
警員們指了指書房裡面,德莫雷大跨步走進去,立刻看見書桌已經被推開,露出了地下的一個狹小走道。他貓腰走進走道里,卻不幸撞上了某個警員。
“該死的,你們都擠在這裡幹什麼,留下一個人其他的都出去!”
兩三個警員慌慌張張的跑掉了,留下了德莫雷的親密助手艾登警員,艾登拿著記事本記錄著這裡的武器和彈藥情況,看見上司走下樓梯便說道:“這傢伙藏了不少槍支彈藥,看起來也是個危險人物。”
“你說誰?”
“佩德羅·門多薩。”
“什麼?”德莫雷大吃一驚,“這是佩德羅·門多薩的房子?”
艾登有點迷茫的看著上司,提醒道:“我在報告裡寫過了,但是您沒有安排監視,我還以爲您知道了。”
“見鬼,你的報告我根本沒看完,”德莫雷氣憤的抓著腦袋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都是那些該死的官僚,總有開不完的會議!”
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德莫雷又追問道:“佩德羅的家庭情況搞清楚了嗎?”
“當然,他父母雙亡,還有個妹妹,資料都在報告裡。”艾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德莫雷臉上表情扭曲了一下,摘下手套揣進兜裡,急匆匆的往外走去,他決定回去好好看看那份報告,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那裡肯定有問題。
約莫40多分鐘後,在巴黎警察廳的辦公室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啊哈”的聲音。德莫雷高興的拍著桌子,文件裡列出了一張佩德羅妹妹的證件照,他一看到這張照片就知道他的直覺是對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跑不掉了。對了,這個女人像那個什麼絲來著?”
艾登警員很快推門進來,他手裡拿著一份最新的法醫報告,放在頭兒的桌上後說道:“這是法醫報告,那兩個人的死因都很明確了,名叫薇可的死者是死於他殺,死因是被勒頸;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是自殺,兇器是他自己的刀,左手的微衝應該是後來放上去的。其他的數據都在報告裡。”
德莫雷正在興奮,隨意點點頭就算知道了。艾登在德莫雷的桌上拿了一根菸夾在耳朵上,打開門準備出去前又想起件事,回頭說:“對了,頭兒,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據線人彙報,紅狗幫的人正在打聽那兩個男女的事,但是目的還不清楚。”
紅狗幫?
德莫雷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個頭只有一米五,卻長著一張威嚴的大鬍子臉的中年男人。
“威廉·杜克,這個北歐大鬍子到底想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