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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羅絲還是娜塔莎對於這座地下商場都不熟悉，她們在商場入口處的佈局圖那裡研究了一會兒，初步確定了下一步的行動策略。這個商場只有一層，有五橫三豎八條通道，足夠她們倆人在裡面和敵人捉迷藏了，而且商場有三個出口，對方不可能全部封鎖起來，這也是她們的優勢。

布拉諾夫帶著僅存的6名手下進入地下商場之後也在入口處的佈局圖那裡逗留了一陣，他很頭疼的發現，這座商場有三個出口。按他目前的人員數量，根本沒法封鎖整個商場，他也不敢不集中兵力，如果再分兵說不定就被對方零敲碎打的吃光了。

布拉諾夫事先就瞭解過這一帶的建築情況，但是他當時並沒有把這座地下商場當作重要分析對象，只是記得資料裡提到了這座商場在二戰時期是作爲防空洞存在的，到了60年代冷戰期間又加大過。後來蘇聯解體，來自東方的威脅逐漸降低，這座靠近市中心的防空洞就被開闢成了商場。

商場的佔地面積並不算很大，按理說防空洞的通道通常都不會很寬，但是德國人的想法一貫與衆不同，就好像青島防空洞的通道大的可以跑坦克一樣，這座地下商場的通道也非常寬闊。這處防空洞爲了商業目的進行過改造，通道頂上吊著鍍銅的金屬吊燈，加上壁燈照的室內非常明亮。

整個地下通道除了拱頂的那些冷戰時期的宣傳壁畫之外，已經看不到多少戰爭氣氛，通道兩側的店鋪大多數都關著門，有些櫃檯關不了門，只好在櫃檯上擺著停止營業的紙牌。大多數從業者都已經跑掉了，也有少數捨不得家業或者來不及跑的人瑟縮在櫃檯或者店鋪裡。

布拉諾夫既然不能分兵，就只能沿著主幹道進行搜索，這種行爲他自己都認爲沒有意義，因爲對方隨時可以從另外的出口跑出去。不過既然來了，他也不能就這麼損兵折將的灰溜溜跑掉，那樣對士氣也沒有好處。

路過一個飾品櫃檯的時候，布拉諾夫看到了櫃檯裡瑟縮著的一箇中年女人，看起來很像是斯拉夫血統。他用槍指著那個女人用德語問道：“你有沒有看見兩個拿槍的女人從這裡過去？”

那個中年女人連連搖頭，她把紙牌放上櫃臺後就蹲在地上抱著頭，根本不敢擡頭亂瞅，生怕惹到人捱了槍子。布拉諾夫把槍口頂在她腦袋上，嚇得她連聲哀求，但前克格勃特工本來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他冷酷的問道：“我再問一次，你看沒看到她們向哪邊走？”

中年女人無奈的指指交叉路口左側的方向，她知道不給出個答案對方是不會罷休的，於是只好隨便胡編一個交差。布拉諾夫轉頭掃視了一圈，沒發現附近還有其他旁觀者，他放心的對中年女人笑了笑，說道：“謝謝你，不過你剛纔不老實，我會給你一個懲罰。”

這段話是用俄語說的，那個中年女人顯然聽懂了，驚恐的瞪大眼睛拼命搖頭。布拉諾夫一貫冷血，他纔不會爲了對方的

哀求就心軟，他手指逐漸收緊，隨著槍聲響起，那個中年女人瞪著無神的眼睛慢慢倒下，布拉諾夫身後的手下大多數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布拉諾夫殘忍的殺害了一個無辜者之後感到自己憤怒的心情得到了舒緩，他沒有轉頭看手下們，伸手指向交叉路口左側說道：“繼續搜索！”

羅絲和娜塔莎聽到了槍聲，她們並不知道布拉諾夫冷血無情的殺害了一位無辜的路人，只不過這次的槍聲肯定不會是針對她們的。槍聲距離她們大概有兩三個交叉口的距離，羅絲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從C出口離開商場，她現在不確定敵人會怎麼想。

娜塔莎的意見是儘快撤離，她們的人數畢竟還是劣勢，如果能快速脫離戰鬥，那麼避免直接交火還是正確的策略。羅絲同意了她的看法，兩個女人一路往C出口跑去。路過一個服裝攤的時候，娜塔莎丟下一張橙色的歐元紙幣，從攤上取了一件薄外套，遞給羅絲說道：“出去之後用這個把槍蓋住。”

羅絲現在還不會考慮這些事情，幸虧有娜塔莎拾遺補漏，不然她帶著一把突擊步槍在大街上走路必然會引起路人側目。兩人急匆匆的跑上臺階，羅絲在前面開路，娜塔莎負責警戒後路，這次她們的行動十分順利，布拉諾夫等人還在商場裡盲目的搜人呢。

這次脫險之後她們沒有再去公交車站，因爲她們都帶著軍用武器，所以兩人迅速趕往最近的出租車固定停車處，希望儘快回到玻璃別墅。

李承志回到別墅之後發現羅絲和娜塔莎都沒回來，他感到有些奇怪，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之後他決定給娜塔莎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撥通電話等接通的時間裡他還在想：不會那麼巧就讓她們遇到遠東那幫人了吧？

娜塔莎接電話的時候剛剛上車，由於有出租車司機在，她不打算在電話裡說的太多，而且還改用了俄語：“李，我們碰到了一些熟人，好不容易纔擺脫了他們的糾纏，現在正坐出租車回家。”

她這麼一說李承志就明白了，他問道：“你們都還好嗎？需要我去接你們嗎？”

“沒事，我們都很好，你不用來了。”

羅絲和娜塔莎回到玻璃別墅已經是天色擦黑的時候了，春夏之交的季節柏林也是晝短夜長，李承志已經做好了晚餐，三人在餐廳裡坐在一起邊吃飯邊互相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羅絲吃的多說的少，她的結論也很簡單：“那些人僞裝的不錯，但是配合意識差了點，我和莎莎那時候其實很危險，附近沒有足夠好的掩體。”

“羅絲說的很對，那些人僞裝的不錯。”娜塔莎的分析要更專業一點，她認爲這些人應該是遠東派來的清道夫，“不過以我對清道夫的理解，這些人可能是外圍人員，而不是核心成員。如果是專業的清道夫，肯定都是前克格勃特工，他們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李承志不知道遠東方面到底派了多少人來柏林

，但是想必也不會超過20人，太多了會引起柏林方面的注意，太少了又不利於任務開展。他現在並不知道伏擊他那次死掉的兩個德國人是不是清道夫，如果都計算進去，這次伊凡諾夫已經損失了至少7個人。

按照一般的任務統計方法，不超過20人的隊伍損失達到4成其實就算是失敗了，就算是達到了目標也算是慘勝，何況遠東方面的目標一個都沒達到。不管是消滅娜塔莎還是伏擊李承志，這夥人的目標都沒完成，反而損失了這麼多人手，以李承志的管理經驗，一般的隊伍這時候肯定要鬧意見了。

不過娜塔莎並沒有這麼樂觀，她認爲從這次的行動來看，清道夫隊伍應該是有一個權力核心控制一大批底層成員，只要這個核心不放棄，就算是底層成員死光了也不見得就會收手。

到底是同爲克格勃訓練的特工，娜塔莎的猜測非常接近真相，李承志也很重視她的想法，因此他也想到了一個方法，這個方法跟霍夫曼的想法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次羅絲和娜塔莎去買東西而與李承志分開，雙方分開後的時間總共還不到一個小時，對方就在街頭佈置好了一個陷阱，說明他們時刻對李等人進行著監視。而李承志和羅絲都沒感覺到異常，說明對方可能是利用活動線人和定點監視哨爲互相補充來保證能時刻保持監控的。

從這樣的情況倒推，對方等著分開之後再動手，說明那個主導者試圖把李可能造成的變數排除在外，那麼李承志決定利用對方的這種想法，假造一個他不在現場的假象，引誘對方動手再出現把他幹掉。

娜塔莎也有點緊張，她意識到玻璃別墅肯定已經被對方發現了，之所以沒動手可能有多種原因。李的想法得到了兩個女人的贊同，這種事當然不能久拖，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拖久了對防禦方肯定不利。

談完了這件事，李承志把他對別墅的偵察結果簡單的說了一遍。娜塔莎聽說附近有酒吧餐廳和電車軌道，她立刻就提議三人中有一人用狙擊方式進行支援，那些吵鬧和噪聲可以幫助狙擊手隱蔽自己。

羅絲對狙擊不熟，自然不合適，娜塔莎自己也不太有信心，李承志肯定不能讓她們倆去冒險，自己卻躲在後面，於是娜塔莎的建議就被否決了。

這時候娜塔莎就懷念起阿曼達來：“要是西班牙辣妞在這裡就好了，她可以很好的完成支援任務，對不對？”

李承志沒搭腔，阿曼達要在這裡，那他就真成娘子軍的頭兒了。羅絲根本沒聽說過什麼西班牙辣妞，連忙追著娜塔莎盤問，兩個女人一說起題外話就沒個完，顯然正事就不用談了。

吃完飯之前，娜塔莎倒是提出了一個建議：“李，你是不是該把羅絲好好訓練一下，至少要讓她有阿曼達的水平吧，那樣你解決任務的時候也可以多一種選擇。”

這個建議不錯，李承志答應好好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