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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菲爾鐵塔位於巴黎第七區的戰神廣場上,是法國最著名的地標性建築,沒有之一,很多漫畫性的或者抽象性的世界或者歐洲地圖上代表法國的通常就是這座1889完工的鐵塔。這座鐵塔建成之後不但保持了30年的世界最高建築稱號,而且還帶領出了一股建造高塔的世界潮流。
這座鐵塔的官方高度是325米,其中包括了頂端的天線高度,塔上有三個觀景平臺,可以通過電梯上下。三個平臺的高度從上到下分別爲274米、115米和57米,其中第一層和第二層分別有電影院、酒吧、餐廳、會議廳、郵局、紀念品商店等等服務性設施。
李承志和阿曼達僞裝成參觀者,買了票到塔上實地偵察了一次,娜塔莎還是在塔下的車裡待命。埃菲爾鐵塔每年開放的時間還是不一樣的,6月份到9月份天氣炎熱的時候開放時間就變長,其他季節時間會縮短,但鐵塔晚上也開放,起碼可以待到22點左右纔有工作人員來請你下去。
第一層平臺的服務性設施最多,人流量也最大,到處都是人不說,而且餐廳和酒吧門口還有長長的隊伍,都是等著送錢挨宰的。第二層情況稍好一點,唯一的全景餐廳門口也是長長的隊列,但其他地方人少多了,阿曼達湊在固定式望遠鏡上看了一會兒說:“這裡風景不錯,但是好像有點不安全。”
阿曼達現在已經學會了用狙擊手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埃菲爾鐵塔上的視野很開闊,按理說很適合安置狙擊手。但是它的問題在於沒有良好的退路,一旦被堵死了電梯和樓梯,塔上的人就是甕中之鱉,跑都沒處跑。
而且埃菲爾鐵塔的人流量很大,很難判斷到底哪些人有問題的,哪些人沒有問題。這對接下來的談判應該也沒多大好處,便利之處是人多利於隱藏,但是若有其他組織的人攙和進來,比如警方便衣之類的,那也很麻煩。
李承志沒有說什麼,他示意繼續上行,第二層到第三層可以坐電梯,也可以走樓梯上去,但是一百多米的高度走樓梯可能需要幾十分鐘甚至一個多小時,全看此人體力如何了。所以他們還是排了幾分鐘的隊,搭上了上行電梯。
第三層與前兩層都不一樣,面積小多了而且邊緣都用玻璃牆阻隔起來,一方面是避免大風另一方面則是防止有人摔倒滑下塔去釀成悲劇。第三層的面積很小,一會兒就轉完了,而且遊客數量也不多,工作人員更是一個都沒看見。
李承志發現有兩道樓梯通往上層,不過樓梯口擺著紙牌寫有“上層維修中”,顯然是不對遊客開放的。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對阿曼達說道:“我上去看看,你下去跟娜塔莎匯合。”
阿曼達也想上去,但李承志認爲她會打草驚蛇,她不服氣的反駁道:“那你上去就不會暴露了?最後還不是被工作人員趕出來。”
李承志笑道:“我跟你可不一樣。”
說完,他從懷裡摸出兩樣道具,一件是平光眼鏡,一件是假仁丹鬍子,他把這兩樣道具往臉上一按,整個人的氣質馬上就變了,竟然流露出一股猥瑣的神態。
李承志戴好僞裝道具後,半鞠躬說了一句日文,阿曼達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麼,只好點點頭說:“你竟然早有準備,爲什麼不給我準備一份?”
“你怎麼裝也不像日本人,好了,你快下去吧,我一會兒就下來了。”
阿曼達無奈的聳聳肩,轉身走向電梯,李承志則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了一陣,趁著沒人注意迅速走上樓梯來到了第3.5層。這一層比下面還要小,除了一圈走道就沒什麼東西了,中心部分是一個機房,可能是控制鐵塔電梯和電力系統的中樞。走道外圈部分是一層鐵絲網,包的嚴嚴實實的,這一層風很大,吹的人臉上生疼。
不過李承志很快就發現,在機房入口的反方向走道上,有一截鐵絲網不見了,上面用木板暫時擋住了缺口,掛著牌子寫到:“維修中,請勿靠近”,顯然這裡是禁止遊客參觀的。
沒過一會兒,李承志就被發現了,機房裡的工作人員跑出來質問他:“你難道沒有看見下面的提示嗎?”
李承志連連鞠躬,又丟出一大堆日語,工作人員不耐煩的催他:“不要廢話了,快下去。”
等李承志轉身走向樓梯,那個法國佬又嘀咕道:“討厭的日本小矮子,連法語都不會說。”
離開鐵塔回到車裡後,李承志去掉了自己的僞裝,娜塔莎笑嘻嘻的看著他說:“沒想到你僞裝起日本人來還真的挺像的,會說日語嗎?”
“亞拉那一卡?”(注1)
“什麼意思?”
“規勸你要努力做事。”
“嘁,真是無聊。”
閒聊過後,娜塔莎問道:“偵察情況怎麼樣,剛纔阿曼達說,她覺得鐵塔不安全。”
“是有點不安全,通路太少,撤退的路線不多,一旦被堵住退路,就得束手就擒了。”
“那怎麼辦呢?唐納德是不是打算搞鬼,要不然他爲什麼選這個鬼地方。”
“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搞什麼鬼,但我覺得不太像,不然的話完全可以讓威廉杜克直接出面。”
阿曼達聽了一會兒插嘴道:“唐納德現在是杜克的副手,他要想當老大肯定得偷偷摸摸的進行,所以我覺得他選這個地方應該是因爲能避開杜克的耳目。”
“你說的有道理,”李承志點點頭,“不過這傢伙其實更應該選巴黎聖母院,那裡四通八達而且遊人更多,比這裡要安全多了。”
“太費勁兒了,”娜塔莎不屑的撇撇嘴,充分表達了對唐納德以及法國男人的鄙視,“這些法國公雞就是娘炮,要是俄羅斯爺們直接就掏刀子上了,誰最後站著誰就是老大,哪需要這樣磨磨蹭蹭。”
你們那叫腦子裡都是肌肉好不好,對這樣的俄羅斯女漢子,阿曼達也無話可說。
李承志倒是反駁道:“我覺得唐納德做的挺好,他要繼續掌控紅狗幫,光弄死老大是不行的,還得製造個意外讓他死掉,不然恐怕幫內要鬧分裂。而且,現在他顯然是打算先跟我們講和,再對老大動手,我們可以趁機向他提點要求,他
沒法不答應。”
“什麼要求?”兩位女士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當然是要紅狗幫幫著尋找米勒的消息囉,他們可是巴黎地頭蛇。”
“就這個?”娜塔莎有點失望,阿曼達倒覺得挺正常。
“你還想要什麼?”
娜塔莎搖搖頭說道:“他要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就搗亂!”阿曼達的表情就像萬聖節的小孩子喊著“不給糖就搗蛋”似的。
“不不,我們不用那麼暴力,”李承志笑著搖搖頭,“只需要再給他提個要求就行。”
“一個要求他都不見得答應,你還弄兩個要求?”娜塔莎有點吃驚,難道李的腦子也燒壞了?
“這個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威廉杜克必須死。”
娜塔莎吸了口冷氣,這也太毒了吧,簡直就是送彈藥給唐納德,逼著他不得不對老大動手嘛。如果說唐納德現在還有三分猶豫,一旦李當面提出這個要求,他只怕立刻就會找到藉口把這三分猶豫也丟開。
甚至這個要求也算是一個糊弄自己的藉口,唐納德可以藉此說服一些心懷野心的幫衆跟他一起幹,如果他能做好準備工作的話。
阿曼達倒是沒有娜塔莎想的這麼遠,她只覺得李這是爲自己減輕麻煩呢,所以她還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車裡的交談停了一會兒,汽車發動起來,慢慢的離開了戰神廣場。娜塔莎還是惦記著赴約的事,繼續問道:“那談判的事怎麼辦,時間怎麼確定?”
“晚上8點在鐵塔第三層碰頭,第三層遊客最少,這樣最安全。”
“要是出現意外情況怎麼辦?”這個問題是阿曼達問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承志已經打開雜誌看了起來,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看到阿曼達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娜塔莎忍不住說道:“你根本不用爲他擔心,你看他那樣,分明早有準備。”
“是嗎?”阿曼達轉眼看向李,但他扭動了一下身體,用雜誌遮住了臉,搔首弄姿的三點女人正對著阿曼達,氣得她直鼓嘴。
還是那個車庫門口的斜坡,唐納德今次沒有再來回走了,而是坐在水泥墩上抽著煙。艾利帶來的消息給他吃了定心丸,對方約定在明天晚上八點見面,埃菲爾鐵塔的第三層平臺上,到時每方只能有兩人出現,不能帶任何武器。這很合他的心思,正好他需要悄悄的搞定這件事。
一旦他與對方達成協議,他就要轉頭來收拾曾經的老大了,唐納德把菸頭丟在地上踩滅,臉色陰沉的擡頭看了看樓上。今天威廉杜克終於玩累了,在房間裡睡了半天,估計到了黃昏時分又要起牀開始折騰“女奴”了。
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到談判結束的時候,萬一那之前老大就把她玩死了,唐納德就得另尋他法了。
唐納德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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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直譯爲“不做嗎?”,本來是鼓勵某人做某事,但現在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