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是一臉爲(wèi)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沐雪影看著也覺得,這廝真真是太難抉擇了。
屋中的三個人都秉著呼吸,並不開口打擾卓清的思考。
大約過了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卓清咬咬牙,說道:“沐姑娘,我決定了,救!”
卓清的目光帶著一抹堅定和傲然,“我爹爹心有傲骨,若是醒來也定然不希望,自己被這般控制著不能動彈,他定然希望自己是自由的,就算不能動彈,他也不願意受人擺佈,沐姑娘,我只問一句,若是我爹爹並沒有被盅蟲完全控制意識,請問,你有幾成把握能夠?qū)⑷司然睿俊?
沐雪影輕哼一聲,“十成把握。”
說著,沐雪影也看向卓清,她眸中帶著傲視天下的神采,“只要你爹並沒有被盅蟲蠶食大腦,他就是有一口氣,我也能將人給救回來。”
沐雪影是什麼人,是從閻羅王手裡搶人的,她當(dāng)然能夠救活卓老爺,前提是,這個人,還活著。
卓清眼中閃過信任和安心,“如此甚好,那就請沐姑娘動手吧!”
沐雪影點點頭,“明白,先做一些準(zhǔn)備,卓公子,不要怪本姑娘多嘴,這能夠給你父親下盅蟲之人,定然是熟悉你父親飲食起居之人,恐怕就是身邊之人,我們不離開,卓老爺會被治療的消息就放不出去,多少還能夠有幾分把握,我在這裡救人,你便出去,尋人。”
沐雪影說的,自然就是尋找那個,暗自下了這般狠毒盅蟲之人,畢竟離魂的盅蟲,不像是什麼小的蟲盅,煉製起來方便非常,這等狠辣的盅蟲之術(shù),定然是十分厲害,故而效果才這般持|久,讓卓老爺將近十年都不曾醒過來。
等到沐雪影動手將盅蟲拿出來的時候,未必那人不會催動法術(shù),想辦法讓盅蟲瞬間毀掉卓老爺?shù)纳鷻C(jī)。
這其中的厲害,沐雪影一一告訴卓清,卓清聽了個清楚明白,也深知其中厲害,便按照沐雪影的吩咐,先去準(zhǔn)備了熱水和白色經(jīng)過酒精燒滾薰好的帕子,還有沐雪影需要
的藥材,她將藥方現(xiàn)場寫成,交給卓清,讓卓清命最爲(wèi)信任的屬下去辦這個事情,將藥方抓來,熬製好了,先給卓老爺服下,然後沐雪影就可以動手除盅。
卓清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之前那般看清沐雪影,簡直是大錯特錯!
卓清已經(jīng)忍不住覺得自己蠢笨非常,若不是他及時懸崖勒馬,今日爹爹的生機(jī)恐怕就是這麼被自己給放走了!
越是這般想,卓清越是覺得自己幸運得很,他嘆息一聲,“多虧了寒冰兄,否則,爹爹只怕這輩子是沒了指望。”
沐雪影看了看時辰,讓人將藥端來,她眼看著藥到七分熱的時候,就迅速將藥灌入卓老爺?shù)目谥校瑒幼餮杆贌o比。
水墨在一旁看自家主子對一個病人如此粗,暴,都忍不住有些受不了,心道,幸好是讓卓清先離開出去尋找居心叵測之人,否則看到沐雪影這般不尊重自家老子,心下也得不快。
沐雪影看了水墨一眼,水墨趕緊尷尬地收回視線。
沐雪影冷淡地道:“別裝了,看不下去還不來幫忙,我可不會伺候人,只會被人伺候。”
水墨趕緊迎上去,心下有些好笑,原來主子也知曉自己是個享樂的命,卻偏偏是個神醫(yī),當(dāng)大夫不論怎麼說都是個污髒的,倒也難爲(wèi)主子這般有耐心。
沐雪影運功開始催動藥物,在卓老爺?shù)纳眢w裡產(chǎn)生反應(yīng),她對水墨說道:“你轉(zhuǎn)過身去,我要將卓老爺?shù)囊路棵撓隆!?
水墨驚訝地扭過頭,“什麼?主子,你可還是未出閣的女子,這般做未免太過離經(jīng)叛道……”
沐雪影似笑非笑地看了水墨一眼。
“說得跟你出閣了一般,行了,我如今是大夫,而你纔是雲(yún)英未嫁,哪個說起來更離經(jīng)叛道?你且轉(zhuǎn)過身去。”
水墨聞言,動了動嘴巴,最後還是轉(zhuǎn)過身,然後就聽到撕開衣服的聲音。
水墨忍不住笑出了聲,果然,知道主子恐怕是難以服侍人脫衣服的,這就毀了人家一身衣裳,不過也算了,比起治病救命而
言,一身衣服哪裡是個重要的。
沐雪影同意救治,自然會盡心盡力,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眼看著藥效開始發(fā)揮作用,沐雪影知道這一次,盅蟲的位置就能夠暴露出來。
果然,沐雪影的眼睛一直盯著卓老爺?shù)纳眢w,就眼瞅著一絲絲黑線,隱隱約約地從頭頂竄到腳下,又從腳下竄到頭頂,那盅蟲速度極快,沐雪影必須看準(zhǔn)時機(jī),一擊必中。
眼瞅著盅蟲開始往腿下跑去,沐雪影銀針在手迅速將穴位封鎖,讓那盅蟲不得回到胸腹的位置,她主要也害怕這盅蟲一番反噬,可能會讓卓老爺?shù)拇竽X及五臟六腑受到傷害,最保險的,便是在大腿以下,就算是取出盅蟲,也沒有之前那般危險。
沐雪影繼續(xù)盯著,然後封死了卓老爺腳部的穴位,她保持這個速度,最後將盅蟲封死在小腿周圍,那盅蟲的移動速度真真極快,而且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沐雪影就看那一團(tuán)黑線來回奔跑,卻無法將那東西一把攥住,或者是用銀針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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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影在等,等一個讓自己絕對不會失手的時機(jī)。
接著,她看到了盅蟲的速度開始減慢,沐雪影手上運起內(nèi)力,眼瞅著那盅蟲冒頭,一下子銀針飛至,那黑線開始極力掙扎,在小腿附近撞擊鼓起來一個又一個肉泡,沐雪影也不耽擱,匕首一劃,將那蟲子一拔,丟在碗裡,速度之快彷彿眨眼功夫,便已經(jīng)取出了盅蟲。
沐雪影手起盅蟲落,碗裡的蟲子還在不停地蠕動,沐雪影看得噁心,直接丟下一針,戳死了那還在鼓動的蟲子。
她嫌惡地看了看手上的鮮血,拿白布擦了擦,便給卓老爺腿上方纔劃出的口子縫針,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jīng)弄完,她站起來洗手,然後將被子往卓老爺身上一蓋。
一切都收拾停當(dāng),沐雪影這才重新給老人家把脈。
這一把脈,沐雪影鬆了一口氣,人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方纔自己治療之時,恐怕卓老爺心中有感應(yīng),在意識裡不停地同那盅蟲作鬥爭,故而那盅蟲才極爲(wèi)不安地上下攢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