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傲雲(yún)聞言,點點頭道:“說得是,你且先去忙吧,等到事情忙完了,再來尋我不遲,我如今受傷在身,在這裡,皇上定然不會爲難與我,他還想溫水煮青蛙,等著我自己發(fā)瘋呢,我怎麼能夠讓他失望?”沐傲雲(yún)說著,脣瓣勾起一抹危險的冷笑,想不到雲(yún)藍竟然如此對他們,真真是個忘恩負義的。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當初就讓皇上將皇位傳給雲(yún)中逸,也比在此子的手上要好得多,不僅草菅人命,還害了這麼多在朝中的大臣,簡直是令人髮指,沐傲雲(yún)想想都覺得無比心痛,這些朝臣很多人都是忠心耿耿,伴隨在皇上身邊立下過汗馬功勞的,沐傲雲(yún)心下嘆息一聲,可惜了,現(xiàn)在後悔,已然是晚了。
沐傲雲(yún)說道:“你去吧,你哥哥那裡,還得讓你多操心,我這裡,有一個令牌,能夠號令我手下的所有暗衛(wèi),這個令牌我就交給你了,日後你來統(tǒng)領(lǐng)他們,我身邊的暗衛(wèi)全部都由寒火負責,影兒,爹爹日後,也得靠你保護了啊。”沐傲雲(yún)說著,臉上都是寵溺女兒的疼愛笑容。
夜君炎心下一顫,真羨慕啊,自己一直在深宮之中,多少年來,都不曾有人如此地愛重過自己,而他看到此刻沐雪影所得的一切,竟然務必第羨慕,這纔是有家的感覺,這纔是一個父親對孩子最深重的疼愛。而他的皇家,不,應當說是所有的皇家,都用一種扭曲了的,完全失去人性的方式,讓孩子變成權(quán)勢的工具。
沐雪影接過令牌,看了一眼,說道:“爹,你放心吧,之前一直都是你在不斷地保護我,如今,也道了我保護你們的時候了。”說著,她淡淡一笑,“這些人就還是先放在你的身邊,等到後面需要變動的時候再說不遲。”
沐雪影見夜君炎在發(fā)呆,推了他一下,“怎麼了你這是,喜歡啊,喜歡給你玩?”說著,她將手中的令牌遞過去。
夜君炎還是呆呆的,擡起頭來,看著沐雪影笑瞇瞇地給他遞著令牌,讓夜君炎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女子,怎麼能如此發(fā)光,彷彿他生命力最美好的色彩,夜君炎歪歪頭,竟然釋然地笑了出聲,“誰要這個啊,你趕緊裝好吧。”他要的,只有她啊,只要有她了,不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
夜君炎的脣瓣帶著笑意,沐傲雲(yún)的臉上閃過一絲釋然,還真以爲夜君炎會接過來,夜君炎不知曉,他的情報系統(tǒng)和暗衛(wèi)人員是多麼廣泛,雖然他並非不相信夜君炎,只是覺得,還沒有到信任這麼深刻的程度來。
所以剛纔給令牌,既是試探,也是一種試煉,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女婿,會不會因爲這些身外之物,而對自己的女兒不好,若是如此,那還不如沒有這個女婿爲妙。
沐傲雲(yún)想得開,沐雪影想得更開,直接將東西遞給夜君炎,夜君炎還不要,開玩笑,夜君炎的東西多得要命都在沐雪影這裡,哪裡會要沐傲雲(yún)的情報系統(tǒng),真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畢竟是自己爹,做這些,完全是爲了沐
雪影考慮。
沐雪影見自家爹可算是放心了,這就拉著夜君炎離開,走在回宮的路上,她淡淡地開口道:“我爹不放心你,想要試探,你不要放在心上。”夜君炎眨眨眼,爲什麼會放在心上?
夜君炎好笑,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並未放在心上,相反,我甚至覺得非常慶幸,你爹這般愛重你,對你的父愛感動天地,我感覺幸運還來不及,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都無所謂,你爹這麼做,也是爲了你。”
夜君炎說著,牽起沐雪影的手,這些小事情,根本不用拿出來說好麼,難道她還信不過自己不成?
沐雪影勾脣一笑,“我倒是沒發(fā)現(xiàn),你的胸襟氣魄也是不錯的。”
夜君炎瞪眼,“爲夫可是有很多很多優(yōu)點的,既然你現(xiàn)在沒發(fā)現(xiàn),以後有的是機會發(fā)現(xiàn),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想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都可以啊!”夜君炎好笑地道,還不是爲了綁住眼前的女子。
沐雪影眨眨眼,無奈搖頭,好吧,真是的。
走到另外一處,沐雪影就吩咐了一個暗衛(wèi),是她出了沐將軍府之後,發(fā)了信號跟上來的,在皇城周圍轉(zhuǎn)了好幾圈,這才碰頭,沐雪影告訴他要如何同沐雪塵吩咐後續(xù)之事,既然雲(yún)藍想要作死,那她可不介意順水推舟,再者,讓哥哥此刻立功,其實也是好事,只有增加影響力,日後雲(yún)藍倒臺的時候,纔會越發(fā)牆倒衆(zhòng)人推。
夜君炎和沐雪影兩個人回到宮中,雲(yún)藍及其侍衛(wèi)已經(jīng)走了,宮門緊閉,但是門上有很多印記,似乎是有人強行破門而不止最後卻沒有成功,沐雪影走進去,看到小橋可憐兮兮地頹喪坐在那裡,看到他們兩個人回來,臉上閃過一抹驚喜,隨即又閃過一絲心虛,“主子。你們可回來了,”他的脣瓣下撇,那樣子倒是委屈得緊。
沐雪影看了看,笑著道:“怎麼了,宮中的人都被皇上給召集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了不成?”小橋點點頭,心道還是女主子厲害,這種事情都能猜中!
他煞有介事地道:“可不是,主子,你都不知道我好慘的,你們走了之後,皇上就讓人砸門,說要看看夜質(zhì)子的宮殿裡到底有什麼寶貝竟然能夠讓巾幗郡主和夜質(zhì)子同時反叛與他,可見也是氣得不輕,然後就動起手來,這一動手不要急,可害苦了我們了,你都沒看到,這些侍衛(wèi)就真的開始撞門!”
說著,小橋都有些心悸,最後到底是撞開了,然後很多宮人被抓走,也有被直接拖出去的,就剩下小橋一個人,他身懷武功,雲(yún)藍奈何不了他,那些侍衛(wèi)也奈何不了,無奈之下只有退出去,小橋?qū)|西整理了一下,然後重新將門關(guān)上,整個大殿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斷壁殘垣的模樣。
“是屬下無能,沒有辦法守著殿,讓殿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是屬下的不是,屬下無能……”小橋十分自責,主子們不過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這幅樣子,他哪裡能夠交代?小橋可憐兮兮的,看得沐雪影一笑。
“這樣不是也挺好的,正好你跟你家
主子說悄悄話再沒旁人會聽到,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也快哉?好了,多大個事情,你說呢,夜君炎?”她笑瞇瞇地歪頭,夜君炎也點頭說道:“嗯,說得不錯。”
沐雪影眨眨眼,然後看向小橋,“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非得露出這可憐兮兮的嘴臉是做什麼的?”她十分鄙視地瞅著小橋,那叫一個不爽快,小橋眨眨眼,趕緊收斂起來,也對,沒有別人礙事,對他們而言確實是件好事情。
沐雪影和夜君炎回了房間,留小橋一個人守在外面,然後小橋發(fā)現(xiàn)爲什麼自己覺得不好了,因爲宮中就剩下自己,哪裡有人會陪他玩耍?
第二日,皇帝御書房。
蘇太醫(yī)一臉忐忑,走到房中,看見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臉上帶著恭敬諂媚的笑容,上前去行禮道:“參見皇上,”雲(yún)藍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蘇太醫(yī),臉上閃過一抹淡然,說道,“嗯,平身吧。”
看著這廝唯唯諾諾的模樣,雲(yún)藍就氣不打一處來,問道:“昨日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蘇太醫(yī)一聽就知曉,看來是要問問自己的毒放了沒有。
“回皇上,微臣正打算前去,昨日趕得不巧,微臣去的時候,沐大將軍的傷勢才被處理過,說是府中有不錯的家大夫稍微診治了一番,微臣害怕沐大將軍起疑心,便不敢輕舉妄動,昨日說好了今日會再去請脈,也說了皇上希望大將軍儘快康復之事,微臣這纔好給大將軍上藥,幫助大將軍儘快恢復。”
皇帝雲(yún)藍聞言,一聽他沒成功,心頭火起,又聽乃是因爲已經(jīng)診治過,這才稍稍收斂了火氣,既然事出有因,他還需要蘇太醫(yī)繼續(xù)辦事,若是蘇太醫(yī)此刻出了問題變了卦,哪怕是換人,都會讓沐傲雲(yún)和沐雪影提高警惕,說不定就有了設防之心,還是先讓蘇太醫(yī)繼續(xù)去辦吧。
“嗯,你做得不錯,且繼續(xù)這般就是,只要你差事辦得好,朕自然不會虧待於你,知道了麼?”皇帝雲(yún)藍淡淡地道,此次兵部予追究,蘇太醫(yī)的臉上已經(jīng)是冷汗直冒了,聽到這個話之後,纔算是稍稍收斂了心神,知道自己今日度過一次難關(guān)。
“是,皇上放心,微臣定當忠心耿耿,將事情辦妥,不負皇恩。”蘇太醫(yī)說著,又下跪行了大禮,那模樣倒是誠懇得緊。
皇帝雲(yún)藍冷哼一聲,擺擺手讓蘇太醫(yī)下去,省得再自己這裡看著就覺得礙眼非常,還是趕緊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便是。
蘇太醫(yī)一臉都是冷汗,加上本就做賊心虛,又沒有按照皇上的吩咐下藥,也不知道今日沐將軍可曾瞭解了那個藥性,雖然將軍府被封了,若是巾幗郡主的話,說不定是有辦法可以進去的吧?蘇太醫(yī)心神不定地想著,恐怕還真有幾分難辦呢。他默默地往宮外走。
到了沐大將軍府上,蘇太醫(yī)走進去,看到沐傲雲(yún)已然是趴著,但是神色似乎好了很多,許是心中一驚想通了不少事情,如今便沒那般鬱郁,手中拿著書,隨意地翻看著,面上帶著幾分笑容。蘇太醫(yī)心頭一鬆,“大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