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影忍不住笑出了聲,帶著盈盈笑意走進房間,夜君炎看到沐雪影驚喜地撲上去,“娘子!”
說著就要將人抱在懷裡,沐雪影惡狠狠地瞪了夜君炎一眼,夜君炎趕緊將手放下來,“娘子,你怎麼眼睛都紅了啊,是不是想我想得都哭了?”
沐雪影恨得牙癢癢,又不能在哥哥面前拆穿他,只能任由夜君炎編排。
繞過夜君炎,沐雪影走到沐雪塵身邊,“哥哥,你可真是的,跟這個癡兒聊什麼呢,還聊得如此投機。”
沐雪影說著,又狠狠地翻了一眼夜君炎,夜君炎撇撇嘴,跟個小媳婦似的站在沐雪影身邊。
沐雪塵不贊同地道:“影兒。”
就算夜質(zhì)子是癡兒,怎的當(dāng)人面說出來,多讓人心寒?“那是你的夫君。”沐雪塵十分認真地教育道。
沐雪影無奈,只能將夜君炎哄走。
“走走走,回你的房間胡鬧去,我要給哥哥治療傷勢了。”沐雪影不耐煩地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
夜君炎眨眨眼,“我不可以留下來嗎?”那可憐又無辜的樣子,讓沐雪影的心都想軟一軟,不過,堅決不可能!
已經(jīng)被這廝誆騙了不知道幾回了,沐雪影纔不要呆在這裡讓夜君炎搗亂,萬一氣得自己施針不穩(wěn),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沐雪影認真地道:“我說了,你得出去。”
夜君炎扁扁嘴,見沐雪影的表情沒有絲毫讓步,知道今日若是自己不走,那沒別的法子了。
沐雪塵也趕緊勸道:“夜質(zhì)子暫且先回去,等影兒給我治療完傷勢,夜質(zhì)子再過來不遲。”
沐雪影心中暗自罵夜君炎這個混賬東西,不知道怎麼收買了自己的哥哥,本來哥哥是極爲(wèi)不同意這婚事的,怎的突然就站到了夜君炎的身邊,還替這廝說起好話來了,真真不可理喻。
想到夜君炎可能給自家哥哥灌了什麼迷魂湯,沐雪影就氣得不行。
“還不走?”沐雪影的口氣更兇了,夜君炎嘟著嘴巴,身子慢慢地往外面挪。
“走就走嘛,娘子好兇啊
,難道是葵水來了?”
沐雪影聽見擡手就要打,夜君炎撒丫子便溜出了屋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娘子我先走啦!等你忙完再來看你!”
沐雪影聽到這話,氣得收回手掌,真想給那廝來一下,讓他還敢叫囂。
一扭頭,就看到沐雪塵含笑望著這一幕,沐雪影尷尬一笑,“傻子就愛胡鬧,哥哥莫要放在心上。”
沐雪塵搖搖頭,“無礙的,我只是覺得,這般看來,其實夜質(zhì)子同妹子還蠻般配。”
她指指自己的鼻子,“哪裡般配?”
沐雪塵微微一笑,搖頭不語。
沐雪影也不再追問,坐在沐雪塵的牀邊,拿出自己的銀針一一擺放整齊,又用一隻碗盛了些白酒,火摺子點燃,讓銀針一一從火上而過,沐雪塵看得驚奇,“妹子,這是在做什麼?”
沐雪影解釋道:“將針上的污穢之物殺死,好給哥哥施針。”
沐雪塵瞭然點頭,怪不得他在軍中見軍醫(yī)也曾這般,還一時好奇究竟?fàn)?wèi)何要烤針,讓沐雪影一解釋,這纔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爲(wèi)了乾淨(jìng),旁人用過的,自己便不能再用罷了。
沐雪影將針全部處理好,一一放置在早就準備好的白布之上,接著,就開始給沐雪塵施針。
“哥哥,我要先給你施針,你得將你的感覺告訴我,所以我不能給你用麻沸散,你還得忍著些疼痛。”沐雪影安頓道。
沐雪塵點點頭,“你放心吧,一點疼哥哥受得住,你且來吧。”
沐雪影手上利索,不多一會,沐雪塵的手腕腳腕就都落下了針。
沐雪影輕輕旋轉(zhuǎn),然後沐雪塵告訴沐雪影哪裡能感覺到疼,哪裡能夠感覺到麻,沐雪影一一記在心中,等到四肢全部都記下後,沐雪影說道:“好了,現(xiàn)在,我要給哥哥做手術(shù)。”
沐雪塵聽到這個詞,倒是稀奇,“手術(shù)是什麼?”
沐雪影將針全部扎入更深一些,嘴上解釋道:“便是通過外術(shù)之法,將你的筋脈縫合起來,這個很疼,所以我得給你喂些麻沸散。”
沐雪塵聞言一愣,還沒開口,就感覺脣|瓣多了一顆藥
丸,順著嗓子便滑進去。
沐雪塵眨眨眼,“好歹跟哥哥說一聲,這般喂藥,你可真是粗暴呢,影兒。”越說聲音越小,沐雪塵就這般睡了過去。
任是何人,恐怕都沒有辦法醒著看到沐雪影動外術(shù),還是讓昏睡過去微妙。
沐雪影拿出鋒利的小刀,順著沐雪塵被挑斷筋脈之處割開,血流了一些,就被沐雪影的銀針止住,她輕輕挑起兩節(jié)細細的筋脈,動作極爲(wèi)小心翼翼,將極爲(wèi)細的蠶絲繞於之間,把兩根斷了的筋脈縫合,然後重新安放回去,動作極爲(wèi)小心,接著繼續(xù)用極爲(wèi)細密的天蠶絲,將哥哥的傷口縫合起來,然後進行下一隻手。
陸續(xù)將四肢全部縫合完畢,筋脈修復(fù)妥當(dāng),沐雪影的額頭已經(jīng)出了不少的汗,冷汗已經(jīng)浸溼後背,讓她渾身都痠軟起來。
這廂外術(shù)一結(jié)束,沐雪影就感覺自己已然要累癱了,渾身的痠疼感瞬間襲來,她只來得及洗了個手,對著窗外喊了一聲:“水墨。”
水墨急忙衝進來,眼瞅著自家主子就要暈過去,一把撈起人來,一側(cè)等待了許久的夜君炎直接接過水墨手上的人,抱在懷裡,輕輕一按脈門,夜君炎鬆了一口氣,只是力竭累脫了,並無大礙,夜君炎那等小動作自然不會讓旁人看到,只有水墨瞅了個仔細。
“娘子娘子,你怎麼累成這樣啊……”說著,夜君炎就跟生出神力似的,一把將嬌小的沐雪影抱在懷裡,還咬著牙說道:“相公帶你回房間,帶你回牀上呼呼!”
水墨跟在後面心下嘆息,這緊張的,嘴上趕緊做戲道:“夜質(zhì)子您可慢著些啊,不敢將我家小姐摔了。”
那邊夜君炎大聲道:“不會不會,小心,小心娘子!”水墨嗤笑一聲,好好裝吧就,早晚有一天還不是得露餡,看到沐主子就露餡!
小橋站在一側(cè),是伸手幫忙也不是,不伸手幫忙也不是,伸手幫忙吧,那是夜質(zhì)子的媳婦,敢動一下,得小心爪子。
小橋眼看著夜質(zhì)子將媳婦抱走了,又覺得吧,如果自己不伸手去接,是不是太苦了主子,伺候主子不是一個奴才該做的本分?但是,他還是得小心自己的爪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