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雅欣後來怎麼了,自己走的,還是被人請出去的,盛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回到辦公室,桌上的手機正拼命在震動中舞蹈。
屏幕顯示兩個字,男神。
盛夏拿起接通,悠哉抵到耳邊。
“怎麼才接?!!”
一股子火氣穿透聽筒撲面而來。
“在忙。”
“盛夏,我現在只值兩個字?!!”
“有事嗎?”
……
清晰地磨牙聲令人頭皮發麻,而盛夏卻是根本不爲所動。
“沒事就掛了。”
“你晚上早點回來!”磨牙的人咬著無奈道:“六點整我必須看到你!”
“我約了…”
“我不接受任何反駁!你敢晚一分鐘試試!”
盛夏無聲嘆氣,冷漠道:“還有事嗎。”
“…你這個彆扭要鬧到什麼時候!”賀子桀終是問了出來,滿聲無奈與心疼交雜:“或者你直接跟我說,我怎麼做你才解氣!”
“在家待著,不要出來。”盛夏給出一句,便直接掛了電話。
辦公室外,凌菲和肖曉她們忐忑打量。
盛夏擡目看了三人一眼,衝杜若招招手:“你進來,其他的人回去該幹嘛幹嘛。”
杜若垂眸走進,盛夏給了一聲‘關門’。
門關,空間裡只剩下彼此相對的兩人。
“之前我就說過,我不在乎你的過去。”盛夏單手撐額,手肘支在桌面上:“至於你,放不下放的下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剛進公司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加班。”杜若似是答非所問,低聲苦澀道:“新人,總會有被人差使的那幾天,所以我去給同組的人倒咖啡。”
不堪的回憶被勾起,似是皮肉被拉扯。
痛苦中伴隨著猙獰。
“茶水間,開著的門突然被關上了……”杜若雙手緊緊絞著衣襬,身體抖得比此前更加厲害:“是鍾副董,他很直接,開口就問我想不想過得更好……”
盛夏不出聲,撐額的手隱去了她此刻的神情。
“那段時間…我爸欠了債。”杜若忍著哽咽道:“我媽說沒事,欠的不多,你爸自己能還的清……”她停頓了片刻,似是在吞嚥苦澀:“我知道…我媽只是在安慰而已……要賬的人直接找上了門,是高利貸……”
“我就是爲了錢。”杜若紅目擡頭,淚滴落下:“總監,鍾雅欣說的沒錯…我……”
“我腿不粗,你想抱也抱不住。”盛夏依舊半低著頭,喉間平淡:“賬還清了嗎。”
“…嗯。”杜若抹淚道:“他給的錢,不但還了賬,我爸還開了一家花圃。”
“那就行。”盛夏放下手,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神:“我爲什麼跟賀子桀在一起,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杜若扯出一抹笑容:“採訪視頻我們都看了。”
“同樣都是利用,各取所需。”盛夏沉聲道:“你滿足他下作的行爲,而他滿足你金錢的需要,有什麼好羞恥的?!”
杜若狠狠一愣,滿眼不可思議。
“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盛夏輕笑幾聲,緩緩道:“每個人生來就是商人,若你不是完人,不是掌權者,那你就一定會有缺失的東西。人人都有缺失,便有了等價或者不公平交換,而交易,就是從交換演變而來的。”
杜若雙瞳驟張,嘴角痙攣。
“齷齪的從來不是行爲,而是做出這個行爲的人。”盛夏的嗓音帶著幾分厚重,如雷貫耳:“你爲了父母,而他爲了自己的獸慾。該羞恥鑽進地縫的人是誰,你現在明白了嗎?”
……
晚上下班,周煬等在公司門口。
“嫂子你要去見那個朋友吧。”周煬拉開車門:“走吧,我送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盛夏應聲的同時,周煬的車後剛好停下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