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怎麼不祝我新婚快樂?
他墨色的西裝,那金屬色的袖口散發出冷冽嗜血的光芒!
秦沐語蒼白的小臉,連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目光裡閃爍著虛弱,彷彿下一瞬就會死去一般……她蒼白的指尖揪住了他的襯衫,緊緊揪著連骨節都
開始泛白……她從未知道這個懷抱可以如此殘忍與冰冷,如此可笑,如此讓人想要嘶聲尖叫,在巨大的羞
辱和酸澀中變得歇斯底里!
秦沐語推著他,想掙脫開他的懷抱,想要跑出去,告訴所有的人!!
上官皓勒緊了她纖弱的嬌軀,扣緊她的肩頸,俊臉蒼白如紙,不肯放她。
“老實呆著……別想跟任何人說一句話……”上官皓陰冷低喃著,嗓音暗啞,她纖弱的手腕狠狠地推
,他一把抓住,在她指甲尖銳的掐弄中感覺她用了最大的力氣,幾番掙扎,他將頭上纏著白色紗布的她抓
著手腕按倒在牀上,低吼出一句:“秦沐語!!”
“我再說一次,在我和瑾蘭的婚禮結束之前,你別想離開這個房間,”俊臉一片蒼白,上官皓猩紅的
眸欲滴出血來,啞聲道,“你就當自己是白死了一次……這跟我和瑾蘭,都無關。”
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所有強烈的酸澀和羞辱,在這一瞬間抵達極致,襲捲而來。滾燙的眼淚蓄積起來
,她深深呼吸,落淚,用盡全身的力氣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聲。
仰頭,所謂的悲痛抵達極致,眼淚滾燙而下。
上官皓眼睜睜看著她精神崩潰,胸腔裡的劇痛堵得他窒息。
他連薄脣都沒了血色,眸色冷冽地說完,將她放開,雙手插入褲袋中,一身肅殺地走出了病房門。
秦沐語仰頭,讓滾燙的眼淚滲入到心臟裡。
這個世界,冷如冰窖。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可以薄情至此,殘忍至此,她心裡最後一絲殘留的希望被狠狠地抹殺乾淨,
她閉上眼,看到了最深的絕望。
劍劍-四四九人人。*
“那件事,是她做的。”
這句話第十次轟然出現在腦海裡,上官皓深邃的眸猛然睜開,裡面猩紅的血絲還未散去。
機艙微微震動,航班快要起飛了。
“上官先生,警方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再對這件案子追查下去。”旁邊的人對他恭敬說道
上官皓黑曜石般的眸帶著一絲劇痛,開口道:“瑾蘭的通訊記錄,查到了嗎?”
“是這樣,秦小姐在出事的這段時間裡的確跟一個陌生的號碼聯繫過,而且事發後打過很多次,是Z
城的號碼,上官先生要看一下號碼嗎?”
濃密的睫毛緩緩蓋上,將眸子裡的情緒遮掩起來。
“不看了,”他淡色的脣瓣吐出幾個字,“回去再說。”
“好的上官先生,”旁邊的人收起筆記本,看他一眼,又補上一句,“新婚快樂。”
回到Z城,凌晨抵達的航班過後,就是婚禮。
上官皓閉眸更緊,臉色的冷冽抵達了極致。
Z城的這一場婚禮,足夠浩蕩。
下飛機之後直接坐車抵達信遠,在辦公室處理完這幾天落下的要緊事務,在簽署下最後一份合同的時
候,時針指向凌晨五點,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上官皓將筆丟下,接起來。
“皓……”秦瑾蘭溫柔如水的聲音傳進來,“皓你準備好了沒有?你貼身助理跟我說你兩個小時前就
到Z城了,去換好衣服了嗎?我在海邊的宅子裡等你,他們說酒店裡已經安排妥當了呢……”
上官皓靜靜聽著,聽著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溫柔嗓音,彷彿距離已經很遠。
“皓,你在沒在聽?”秦瑾蘭緊張了一下,停下來問道。
上官皓鋒利的薄脣開啓:“我在。”
“呵呵,你不是說要看我穿婚紗的樣子嗎?我現在就已經穿好了,皓我覺得自己好幸福,今天一定會
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上官皓垂眸,將手機掛斷,丟到了一邊。
他轉動轉椅,修長的手指敲擊鍵盤,將那一串只看了一眼卻死死刻在心裡的電話號碼輸進去,將通信
公司的網站迅速破譯,冷冽地進入,點擊回車,查找關於這張卡的所有信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臉色蒼白,希望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可是過了幾秒,網頁刷新,他看到了一張臉。
那是一個男人的臉,致命地熟悉。
那一次從信遠大廈門口出發,後面那一輛追蹤的車被他使計撞上路邊的樹,他一身冷冽地走下車,在
那輛毀掉的車子旁邊,就看到過這個男人從駕駛座上倒下來。
上官皓薄脣緊抿,緊盯著,僵硬著,看了半晌。
他再敲擊了幾個鍵,查詢最後的通訊時間和地點。
——最後的十幾條通話記錄,從異地撥打,地點顯示,M市。
那一瞬間,上官皓的俊臉變得煞白,再無血色。
他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記錄,看著在腦海裡原本只是個隱約的雛形,卻在追蹤中愈發敲定的事實,彷彿
有人拿了一把刀,朝著他的心臟狠狠捅進去,瞬間窒息。
瑾蘭……
秦瑾蘭……
上官皓深邃的眸光閃爍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至極,也嘲諷至極的笑,甚至眸子裡騰起了一層淡淡的
水霧,他啞聲吐出兩個字:“瑾蘭……”
手指攥著鋼筆,險些將鋼筆都弄斷。
有人輕輕敲門。
接著擰開門,探出頭來問:“上官先生,該換衣服去參加婚禮了,再晚的話秦小姐會等急的!”
“怎麼不祝我新婚快樂?”他臉色冷漠,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對方突然正在了原地,尷尬片刻,馬上又笑起來:“新婚快樂,新婚快樂!上官先生。”
上官皓帶著血絲的猩紅的雙眸,還在盯著她看,像是壓抑著劇痛。
秦沐語。
你爲什麼不祝我新婚快樂?
他脣色蒼白,站起身來,腦子裡倏然閃過自己撞開車庫大門的那一幕,潮溼的地面上,她衣衫撕裂,
半個側臉被鮮血淌滿。
“把車停好,衣服放車上,”他手撐著桌面,啞聲道,“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