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爆炒狗腰子
不愧是長安城裡的紈絝子，這些油頭粉面的傢伙，家學(xué)底蘊其實都不差，一個戰(zhàn)馬飼料配方、一個鍋盔製作秘法，不到一炷香工夫，便背得滾瓜爛熟。
這時，十二名小廚娘擡著一個大浴桶出來，問楊川在外面洗還是在屋子裡頭洗。
楊川瞥一眼垂頭喪氣的董偃，突然一笑，道：“就在外面洗吧，我一邊洗澡，一邊考校這些傢伙的課文背誦?！?
於是，就在衆(zhòng)目睽睽下，楊川剝掉一身血衣，露出他乾瘦身體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讓曹襄、霍去病二人看了，也是眼皮狂跳不已。
想不到，這傢伙身上竟有如此多的傷痕，這小小年紀(jì)的，都經(jīng)歷過一些什麼？
霍去病、曹襄二人對視一眼，暗歎一口氣，將目光轉(zhuǎn)移開來，卻是實在不忍看到這貨傷痕累累的樣子。
“看，這些是鞭子抽打出來的；這種呢，是滾燙的羊油弄出來的?！?
“鞭子抽爛你的肌膚，往傷口裡撒一小撮青鹽，然後，再滴幾滴滾燙的羊油，簡直能把人疼哭，也不知道那些狗日的怎麼想到的，哈哈?！?
楊川愜意的躺在浴桶裡，讓十二名小廚娘搓揉著身上的血污，隨手指點著身上幾處傷痕，十分平淡的說道：“那些害過我的羌人、匈奴人，全部被我給弄死了；
那些人啊，就是豺狗子，還號稱自己是羊日哈的、狼日哈的，依我看來，全都是狗日哈的。
霍去病，曹襄，你們都養(yǎng)過狗、吃過狗肉，對狗這種東西瞭解多少？”
這世上的狗啊，都有一個相通的特點，那就是你若對一條瘋狗表達(dá)善意，示之以弱，那些畜生便會往死裡咬伱，可是，你若把它給弄疼了、弄殘了，它可會一輩子都敬你、畏你。
甚至，有事沒事的，還會對你搖幾下尾巴……”
說了一陣閒話，楊川招招手，對著董偃笑道：“那個董鴨啊，過來過來，讓耶耶考校一下文章背誦得如何了?！?
董偃雙目之中幾欲噴火，深吸一口氣，憋了足足三五個呼吸，方纔緩緩?fù)鲁?，一聲不吭的走過來。
“背?！睏畲ǖ坏馈?
董偃甚爲(wèi)流暢的將戰(zhàn)馬飼料配方與鍋盔製作的秘法背誦一遍，緊接著冷笑道：“楊川，你區(qū)區(qū)一個十三級中更卿爵，竟敢依仗軍功，在自己的封地殺人行兇，依照我大漢律例，你就等著被夷滅三族吧！”
楊川點點頭，道：“還不錯，搞事之前對本公子還做了一點調(diào)查，對大漢律例也還算是比較熟悉，是一塊當(dāng)狗腿子的好材料?！?
董偃梗著脖子不吭聲。
楊川撈起一把清水，隨手潑灑在董偃的頭臉之上，繼續(xù)說道：“不過呢，你這消息有遺漏，我現(xiàn)在是秩比三百石的羽林郎?！?
董偃明顯一愣神，旋即冷笑道：“就算你入了羽林軍又如何？擅自殺人部曲、僕役幾百人，就算是有平陽公主、曹襄、衛(wèi)青和霍去病給你撐腰都沒用。
楊川，你這次死定了！”
楊川哈哈大笑，轉(zhuǎn)頭看向曹襄，悠然道：“平陽侯，你是列侯，大漢律例對你來說應(yīng)該很熟悉吧？那你來說說，有人圖謀羽林軍戰(zhàn)馬新飼料配方和新式軍糧的製作秘訣，該當(dāng)何罪？
若這些人與羌人、匈奴人勾結(jié)，算不算裡通國外、圖謀不軌?。俊?
曹襄看一眼霍去病，目光閃爍幾下，突然翻臉：“什麼？他們搶走的竟然是羽林軍戰(zhàn)馬飼料配合和新式軍糧製作秘法？
好你個董偃啊，真看不出來啊，你這腌臢貨竟然裡通國外、圖謀不軌??？
怪不得你會不擇手段的討好、巴結(jié)大長公主，原來竟是爲(wèi)了竊我大漢機密？你這吃裡扒外的狗賊，看耶耶今日不弄死呢！”
曹襄義憤填膺的衝上去，揮舞著他那豆芽菜似的小胳膊、小拳頭，在董偃的頭臉上使勁打了幾下，口中自是罵不絕口。
董偃卻早就嚇傻了。
羽林軍戰(zhàn)馬飼料配方！
還有什麼狗屁新式軍糧……
瞧著如喪考妣、失魂落魄的董偃，楊川終於暗暗吐一口氣：‘這一道爆炒狗腰子，終於有點成色了，剩下的就是掌握火候?！?
不得不說，這狗腿的腰子還挺難整治呢，先不說這條狗兇殘與否，就一句‘打狗還要看主人’，就讓楊川承擔(dān)了極大的風(fēng)險，火候稍微差一點，可能就會壞事。
想想自己的對手，竟然是大漢大長公主，劉徹的姑母兼丈母孃，前任皇后陳阿嬌的親媽，楊川就覺得真特孃的酸爽。
如果這一道‘爆炒狗腰子’整治不好，弄出一盤夾生菜，無論是劉徹、館陶公主還是陳阿嬌，哪一個人物他都得罪不起啊。
等到那時，恐怕就只能亡命天涯了。
“董偃，你老實交代，謀取羽林軍戰(zhàn)馬飼料與新式軍糧的配方，是受何人指使？”
這時，霍去病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陰沉著臉踏上前一步，雙目如電，冷聲喝問：“說，是羌人還是匈奴人？抑或是哪個藩國之人？”
董偃臉色鐵青，剛要朝楊川吐口水，卻被一旁的霍去病一馬槊搗在嘴巴上。
這一下，不僅剩下的半口牙齒被統(tǒng)統(tǒng)磕掉，就連嘴脣都被弄破一大圈，露出滿嘴的血沫子和爛肉，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風(fēng)流倜儻。
霍去病心裡明白，此番給董偃潑髒水，其實是楊川唯一的退路，一旦演砸了……
後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他就表演的十分賣力，轉(zhuǎn)頭便向那些油頭粉面的少年走去：“呔，你們老實交代，此番前來，是受何人指使、何人爲(wèi)首領(lǐng)？”
這些粉頭少年，皆爲(wèi)長安城一帶的小門小戶人家子弟，雖說家裡也有一定權(quán)勢、財資和良田，可面對曹襄、霍去病時，卻連個屁都不是。
此刻，聽說自身被捲入一場天大的禍?zhǔn)拢@些少年一個個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哆嗦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是伸出手指，默默指了一下董偃。
“董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霍去病冷冷問道。
這時，董偃終於反應(yīng)過來，‘破口’大罵：“霍去病，曹襄，楊川小賊，你們休想給我潑髒水，咱們這便去長門園尋大長公主，將事情的原委說個清楚！
楊川，你無故殺人，你……”
董偃滿口噴著血沫子，看上去咒罵不已，實際上，很多罵人的話語，差不多都是楊川腦補出來的，因爲(wèi)，董偃的一張嘴啊，早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一張口就漏風(fēng)。
楊川微微冷笑，轉(zhuǎn)頭對曹襄說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這位大漢平陽侯了。”
曹襄哈哈大笑：“這種事情，我區(qū)區(qū)一個列侯豈能擺平？”
“本侯這便給我舅舅金雕傳書，讓他親自過問一下，董偃這廝謀取我大漢羽林軍草料與軍糧配方，究竟受何人指使。
我舅舅這人呢，你也知道，他最是明察秋毫了。
董偃啊，你就放心好了，我舅舅從來都不會冤枉任何人，更不會對大長公主殿下起疑心的，再怎麼說，館陶公主還是我舅舅的親姑母、親丈母孃呢，哈哈哈，嘿嘿嘿！”
今日掙了六百五十塊錢，修完五菱神車，所剩無幾，回家時只夠給女兒買一個香辣雞翅漢堡……其實不如廚子親手烹製的叫花雞。
晚上九點五十回家，手指凍的有些僵硬，腦子也有些木，大家湊合著看吧。
北方的冬天，太漫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