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之上
“最近朝廷對我們這些商家虎視眈眈,總想以各種名目宰割我們一筆。”坐在前列的明月稍稍看了一眼名堂軒,說,“名老爺,是你我們商會的會長,你得給我們出個主意呀!”
“楊夫人放心,我們都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當(dāng)然不會袖手旁觀。”名堂軒略有意味地說,“只要不太過招搖,做事收斂一點(diǎn),相信官府也奈何不了我們。”
“名老爺,我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呀?”明月冷冷笑問。
“楊夫人多心了,我的話說得明明白白,若有人往另一邊想去,老夫也是無力阻擋的。”名堂軒溫和地笑了笑。
“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了。”明月略顯不悅地站起來。
“楊夫人……”陳老爺忙說,“月底集體遠(yuǎn)商一事,我們還沒談了!”
“我們楊家沒有興趣。”明月不屑地轉(zhuǎn)身走去。
離開了商會之後,跟在明月身後的幾個掌櫃低聲問:“老闆娘,我們不明白爲(wèi)什麼我們不參加?這可是難得的商機(jī)呀!”明月冷冷低笑說:“我志在的是,三個月後,商業(yè)會長的位置!”走了不遠(yuǎn),便是甘禾米店的分鋪。
“我不是說一粒米都不可以賣給名家嗎?”明月走進(jìn)分鋪滿臉不悅地責(zé)備。
“大小姐是吧?真的很對不起,”米鋪的管事兼帶些許不屑和抱歉說,“老爺在生的時候已經(jīng)把這間鋪給了二小姐,所以,我們只能聽從二小姐的話!”
“袁家沒有二小姐!”明月動怒說,”你們打得是袁家的工,領(lǐng)的是袁家的糧,誰敢不聽我的話?”
“我還以爲(wèi)你早把自己姓什麼都給忘了!”袁海芯帶著幾個人走進(jìn)來微笑說,“姐姐,你怎麼跑到我的米鋪來了?還大發(fā)脾氣,他們?nèi)菒滥隳兀俊?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什麼是你的鋪?zhàn)樱俊泵髟潞荻⒅龁枴?
“這是老爺生前寫的,”樑叔拿著鋪契走上前來說,“這件分鋪歸二小姐袁海芯所有。”明月拿過鋪契看了看,然後氣呼呼地帶人離開。
“姐姐,留步。”袁海芯身後攔著她說,“至於其他的鋪,姐姐先管著。等我忙完了這陣子,我會跟你一起分擔(dān)!”
“由不得你!”明月盯著她冷笑了一下。
“別生氣,千萬別動了胎氣!”袁海芯笑笑說,“沒錯,家業(yè)由不得我們。這些都是哥哥的東西,我們只是來幫忙一些而已,希望姐姐好好記住這個事實(shí)!”明月推開她的手憤憤地走了。
“樑叔……”袁海芯靜默了一會問,“爹爹真的把這間鋪?zhàn)咏o我了嗎?他不是一向不喜歡我拋頭露面嗎?”
“嗯嗯……”樑叔點(diǎn)點(diǎn)頭說,“老爺說你喜歡,他準(zhǔn)備把這鋪?zhàn)赢?dāng)生日禮物送給你。”袁海芯的眼圈忽而紅了,她別過臉去忍住欲出的淚水。
“但是……”樑叔一臉憂慮地說,“大小姐最賤賣我們甘禾米店的米,而且不跟禾農(nóng)要米了。”
“她打算買了甘禾米店?”袁海芯急切地問。
“不用擔(dān)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名浩辰走進(jìn)來笑笑說,“最怕她死抓著不放,既然她要賣你就暗中買了就是!”
“事情並不簡單!”樑叔忙說,“她的買家都是楊氏鹽盞慣熟的客人,跟他們十分熟悉,我們要插進(jìn)去恐怕不容易!”
“按理來說,一點(diǎn)都沒有錯。”名浩辰一臉神秘地說,“但是,她千算萬算算漏了一件事。”
“別賣關(guān)子了!”袁海芯不爽地拍了他一眼,他抿嘴笑了笑說:“那些買家跟韓元閣都有關(guān)係!”袁海芯看著他禁不住低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難怪你要我爭取實(shí)權(quán)!”袁海芯會意地笑了笑,又好奇問,“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
“韓元閣少閣主,韓烈鋒正式向我下貼了。”名浩辰微笑說,袁海芯怔了一下忙按住他的手說:“不要去應(yīng)約!”名浩辰拍拍她的手背溫笑說:“不用擔(dān)心,我早料到他會見我的,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不會有事的!”
韓元閣
袁海芯走進(jìn)偏殿,她掃視了一下桌面上的飯菜,然後坐下來問:“查的怎樣呢?”坐在她對面的鬼顫兒疑惑地說:“回當(dāng)家的話,並沒有結(jié)果,當(dāng)日雷掌事只是在跟家人吃飯,就突然倒地而死。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飯菜都沒有問題。”
“誰說沒有問題?”袁海芯冒出一句話來,鬼顫兒皺了皺眉疑惑地看著她,他指了指他正要起筷的飯碗說,“你的飯碗裡有毒!”鬼顫兒怔了一下忙用銀針插到飯碗裡,銀針?biāo)查g變黑了。
“還好我在外面吃飽了!”袁海芯笑笑說,“否則今天就要捱餓!”
“這是怎麼一回事?”鬼顫兒疑惑地問,“當(dāng)家你知道是誰下的毒?”
“不知道。”袁海芯抿嘴笑了笑說,“只是最近都是你替我跑出跑入,似乎就是你最得我的重用,掌事之位非你莫屬,你說他們不殺你殺誰呀?”
“謝當(dāng)家救命之恩!”鬼顫兒連忙站起來稍稍鞠了一個躬。
名浩辰來到殿閣裡面,韓烈鋒正沉默不語地站在樓閣外賞月,名浩辰冷笑了一下自個坐下來自飲自酌,韓烈鋒走回來冷瞟了他一眼問:“你不怕酒裡有毒?”名浩辰倒了倒酒杯笑笑說:“暫時沒有中毒的現(xiàn)象!”
“你相信我不會下毒?”韓烈鋒疑惑地問。
“你之前承若過不會傷害我的性命。”名浩辰有倒上一杯酒遞給他說,“韓元閣是個陰險的地方,但不知道爲(wèi)什麼,在這裡我還感覺比較安心。至少,我們都是明明白白比鬥!”
“古星瑩是怎麼死的,你知不知道?”韓烈鋒忽然轉(zhuǎn)變話題。
“略有所聞。”名浩辰點(diǎn)點(diǎn)頭說。
“若你不想袁海芯成爲(wèi)第二個古星瑩,你最好及時放手。”韓烈鋒略帶警告地說,“否則有一天,你會連她的屍體都找不到!”
“你只是警告還是提醒?”名浩辰略有意味地問,韓烈鋒盯著他說:“命令!”
韓烈鋒從殿閣裡面出來,袁海芯忙走上去問:“他呢?”“走了。”韓烈鋒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她舒了一口氣剛要轉(zhuǎn)身走去,他又補(bǔ)充一句:“下一次絕不會這樣!”“什麼意思?”袁海芯疑惑地問,他沒有說話直接走去。
“可惡!”袁海芯低唸了一句猛然轉(zhuǎn)身走去,不料,一腳踢到了石欄上去,“哇……痛死了!”她扶著腳慢慢跳下階梯。
“袁海芯……”走了幾步的韓烈鋒會兒回過頭喊了聲。
“什麼事……啊!”袁海芯回過頭應(yīng)了他一聲,一個不小心跳空了,還有三級樓梯,還是滾了下去。韓烈鋒忙走過來幾步走下樓梯去扶起她急切地問:“要不要緊?”
“只要你不嚇我,我鐵定死不了!”袁海芯稍稍瞟了他一眼然後自個站起來走去,韓烈鋒低笑了一下,看著她一厥一拐地走去,他禁不住快步走上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袁海芯經(jīng)喊了一句,腦海裡立即浮起名浩辰的那句話——沒有我的準(zhǔn)許,不可到其他男子家裡作客,更不能讓其他男人將你抱在懷裡,你是我的!
“我是怕你萬一走斷了腳,又怪我。”韓烈鋒沒有低頭看她冷冷地說了句。
“我不需要!”袁海芯喊了一聲,立即跳了下來,“哎呀……”她又一下子抽到了腳筋,真是禍不單行!韓烈鋒俯身蹲下來,他剛要伸手過去碰她的腳,她立即吼了一聲:“非禮勿動!”他沒有理會她的反對,強(qiáng)硬地把她的腳拉過來放到自己的腿上,捏了捏說:“移位了!”
“都怪……我自己!”袁海芯縮回腳硬撐地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一把抱起她笑笑說:“我說了要送你回去,就一定要送你回去!”
“我都說了,一切都怪我自己……”袁海芯不悅地瞥了他一眼,無意間看見前邊站著的蕭冷月,她一急忙低聲提醒,“喂,你還不趕緊把我放下來!”韓烈鋒沒有理會她,直接抱著她與蕭冷月擦身而過。
韓烈鋒將袁海芯送回房間後便轉(zhuǎn)身走去,袁海芯冷笑了一下說:“多謝少閣主害我不得好死!”他回過頭冷冷看她一眼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故意借我來告訴你的未婚妻,你不愛她還是要她非常非常的緊張你?”袁海芯揉搓著自己的腳跟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這樣做,害我無法在韓元閣呆下去。要是有一天我的屍骨找不到了,那都是你害的!”韓烈鋒低笑了一下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