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纔出門的時候，移動十五樓移動的年輕人們拿著手機照相機快速移動起來，一片混亂。
年輕偶像啊。
早已被社會磨平棱角的員工們，周董已經不能打動他們的心絃，唯有錢才這種頂級富豪，並且是年輕的頂級富豪，才能讓他們頂禮膜拜。
也就是時代和網絡文化還沒放開，要不這幫年輕人搞不好要對錢才“全力以父”。
很快有人衝上來要和他拍照了。
錢父皇面對一幫比他還大的年輕人，也不好意思說聲“大膽”，於是只能從兜裡默默在手機上長按了個“—加*”解鎖，又按了兩下“”。
錢才褲兜子裡頓時傳來了隱約的音樂聲，這次是“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愛你，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
老總玩得就是花，彩鈴都是金曲不重樣。
“喂？”
手機放在兜裡，也沒開免提，聲音非常小。
但是耳朵好的覺察不對，已經開始後撤了，嘴裡暗罵LYB，資本家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不要擠，一個個拍行嗎？”錢才笑著大聲向褲兜子傳遞信號。
很快，鄭捷從走廊拐角處露出了頭，輕咳了一聲。
人羣轟然而散。
…
“實在不好意思，錢總，你名聲在外，我們員工看到你有些激動，見諒。”
鄭捷這次謹慎了一些，把錢才送著到電梯口。
“呵呵，沒事，我平時在公司，還享受不到這個待遇呢！我公司員工看到我，都跟躲瘟神似的！”錢才笑哈哈道。
“你是名人。”鄭捷感慨：“我們的員工平時還是很矜持的，至少我們這裡也有不少明星來過，上個月有個灣城的明星，叫周杰倫，過來拍片，都沒人出來看熱鬧。”
錢才笑了笑，沒講話。
那是時間還沒到。
還沒人看熱鬧，等過幾年再想看他的熱鬧，得買票。
不過錢才大概也搞明白了這些員工的尊重邏輯。
老闆大於資本，資本大於明星。
“那就期待鄭董給我打電話。”
鄭捷官方笑容回覆：“好的錢總，期待與蔚來合作。”
……
再見面就是那麼的快。
人是早上走的，電話是中午打來的。
鄭捷當然不會陷入一個遊戲不過關的心理怪圈裡，實際上就算讓他玩超級瑪麗，給100條命，他也得玩上半年才能通關，一無興趣二無天賦。
大概玩了三五遍，不到二十分鐘，就感覺沒法在上面浪費時間。
但他很快了解了一下羊了個羊的話題熱度。
這次一看，就是一個小時才從話題區走出來。
錢總沒說錯啊！
數百萬的網友玩過這個遊戲，而且熱度居高不下，大面積評論都是“要求增加廣告”，紛紛表示文鬱網的廣告都換著號看了近千遍，看得都要色盲了。
身處其中，鄭捷很快感受到了羣衆的呼聲。
回頭又認真重新玩了一下，這次著重瞭解了看廣告換道具。
還讓秘書去問了一下，誰玩過羊了個羊，董事長要做個調查。
一時之間，報名者衆。
據秘書統計，超過了一半。
鄭董心驚啊，當即決定以後要嚴查上班期間用辦公電腦玩遊戲的問題。
抽了10來個員工打聽，結果大家一聽，當即興奮了。
咱公司要冠名《羊了個羊》道具廣告了？？
人人的意見都是“好啊，好！”
“這個廣告一旦投放，肯定是普遍好評！”
“董事長，您要是不理解，就想想太平洋百貨循環播放了十年的《寶貝對不起》，玩家現在的心態比太平洋百貨的員工還要崩潰。”
鄭董已然通透。
太平洋百貨的《寶貝對不起》滬上人人皆知，大多傳播的都是一個版本：太平洋百貨以前是育嬰堂，死了不少小孩，老有靈異事件發生，於是總部請了風水先生，先生說要循環播放《大悲咒》，商場當然不可能放這個，於是請草蜢樂隊改編了一首泰語歌，叫《寶貝對不起》，93年循環播放到了02年。
傳說可能是假的，但事是真的。
這種情況，要是放一首其他的歌，那不是當過年了？
這事有搞頭。
於是，在錢總剛打好油碟，準備往鍋裡下牛百葉的時候，接到了鄭捷打來的電話。
對面的胡蔚拿了個漏勺給他燙他愛吃的牛黃金。
放下電話時，錢才喜笑顏開。
“寶貝兒，你老公又掙錢了。”
“掙了多少錢？”胡蔚眨巴眨巴眼。
“不知道，估計…每年怎的也有兩個億吧？”錢纔有些自得道。
“噢…多吃肉。”胡蔚把漏勺拿起，抖了抖，又燙了一下，把燙熟的牛黃金倒進錢才碗裡。
錢纔有些不滿意。
“也可能…每年好幾個億！”
這話挺大聲的，搞得周圍的人都離他遠了一些，怕神經病會傳染。
“昂，那多吃點！”胡蔚又加了幾塊各種肉放進漏勺裡，給他燙著。
“牛匙柄只能燙八秒！老了老了！”錢才感覺這幾塊肉就是他多掙幾個億，上級給他補發的獎勵，有些無語。
胡蔚白了他一眼：“吃熟點的，乖。”
“那你給我多燙點牛黃金，我還能吃一盤。”
“好，寶貝真棒！”
胡司令對錢才的態度，又溫柔又細心，像個幼師。
可惜錢總不僅準備做SP，還是個老SP，只想看她《挖呀挖呀挖》。
……
下午，錢老闆再次從移動出來，回到總部的時候，有些意氣風發，順帶逛悠了幾個樓層，發現公司確實沒有來找他拍照簽名的員工後，氣風發變成興闌珊了。
整理資料，開會。
兩小時後，快下班時，楚文明，網絡公司，微博和文鬱兩個項目的管理人員全部到了大會議室。
人員確實很多了，網絡公司光是經理級以上領導，加上姜右薇，現在就有22個。
等人過來的錢纔不禁想到了先驅者俱樂部，22個大廠老闆，到底能代表多少員工。
起碼資產相當龐大了。
以後人家會不會也把先驅者叫做“兩萬億俱樂部”？
錢才稍微盤算，滬上的泰山會成員自己就認識好幾個，其實人都不錯，起碼當朋友是不錯，不過人家每年內部開會到底是幹什麼，錢纔不得而知，也無興趣參與。
“吭，人到齊了，蜀光，把兩份資料發一下，大概跟大家講一下業務內容。”
錢才現在是相當懶了，離他脫離每日打卡上班的規劃時間還有半年多，他逐漸把更多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只在一些重點策劃案插手干預，把自己的時間更多用來學習各方面的知識。
錢才安排下去，李蜀光也發資料，介紹淘寶的競價業務，和SP業務。
“淘寶競價排名，董事長把業務定名爲淘寶直通車，由文鬱公司提供技術服務，通過設置關鍵詞錄入淘寶的數據庫，通過付費排序提供排名，當搜索人羣通過直達車的促銷位置點擊進入商店時，相應的費用將被扣除……”
李蜀光坐在錢才側面介紹著，對面的姜右薇一邊聽著，一邊有些豔羨地神色。
她對公司的掌控力目前也只算一般，主要還得益於她無師自通地通過錢才的辦法，不僅掌握了劉省三，還掌握了幾個高管。
但一些員工還是有些不滿她這麼年輕的領導。
她也不服氣，每天都在抓緊學習，回家還要自學大學管理課程，時不時的抽空回學校聽課。
當然，她現在也是紅人，每每回學校，都得戴上口罩，也有不少男生守在樓下等她，不厭其煩。所以她只能越來越多的依靠於自學，不太懂的部分，打電話問專業老師。
但是這一切努力，都比不上李蜀光所在的那個位置。
每每李蜀光到網絡公司來拿資料，詢問工作內容之類，她都能感覺到公司員工從下到上的謹慎小心，原因很清晰，這是個能影響他們工作前途的人。
姜右薇也能影響，但是管下不管上，大部分她常接觸的人裡，她只能決定開除誰，甚至有的，連開除也不一定能夠決定，但李蜀光的一句話，可能會讓董事長考慮升遷誰。
董事長器重李蜀光。
她已經聽說了，6月份集團分紅，李蜀光已經進入股東分紅序列，雖然只有1%，但這是她在那個位置幹了一年都沒有拿到的。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在董事長心裡，遠不如李蜀光。
她甚至知道一個小秘密：董事長在生活部分上，有些嫌棄李蜀光，準確的說，是用不慣男秘書。每次董事長有什麼喝酒應酬，或者需要安排一些需要陪同出差的事情，都會打電話問她忙不忙。
就這種情況下，董事長依然捏著鼻子讓他當秘書，已經可見對其工作能力的肯定。
但最近，網絡公司越來越忙，董事長也幾乎不會問她了。
她開始後悔，以前有表現機會時，並沒有把握好，把工作重心依然放在了草創時期的統賬業務上，對集團戰略就沒插上過嘴。但董事長對她已然不差，超市、飲用水、網絡、房地產、投資、物流，集團真正花了大錢的六大核心業務之一的掌門人，連預計投入最多的倪老的研究院編制都在她麾下。
所以現在她愈發努力的學習管理和網絡，計算機知識，且不恥到處下問，最近正在學以致用，不斷嘗試總結一套針對各個部門不同發展階段的管理制度，以求達到最大效能。
她想在董事長面前好好表現。
她也就是不知道，周鴻一差點就替代了她的位置，只是有的人血裡有風，天生就註定漂泊。
她要是知道這些事，危機感應該更甚。
“……所以SP業務，我們主要還是放在文字短信和彩信業務上。”
錢纔在李蜀光敘述業務內容時，也有了更多時間觀察，他發現主事人姜右薇的眼睛已經盯著一個沒人的焦點看了好一會沒挪動了，遂出聲道。
“小姜，聽明白了嗎？”
“嗯，聽懂了。”姜右薇點點頭，簡單複述了一下，並拿了個主意。
“微博負責登陸移動廣告和製作手機WAP簡化網頁，文鬱網負責短信，彩信和淘寶直通車業務授權和指導，技術問題…我想應該由兩個部門共同解決，也可以促進相互學習。
文鬱網員工的網頁插件製作能力和搜索業務比微博強，微博的網頁製作和剪裁，維護能力比文鬱強，這次正好共同探索新的領域，我建議微博可以派駐部分人員參與淘寶搜索共建，學習一些製作搜索引擎的能力。”
錢才神色不變，瞳孔卻微張。
喲×3。
這娃可以啊，剛纔明顯在發呆，居然還能一邊聽，一邊拿出點意見。
一心多用的能力，看來也不止胡蔚有啊！
“嗯。”錢才滿意頷首：“具體實施你來抓就好了，我不作具體安排，只是項目申請方面，SP的可行性報告和相關技術方案由技術部，辦公室網絡公司共同負責，這是集團的牌照，老楚你做一下統籌。”
“沒問題。”
楚文明也清楚他在這件事裡的職責，主要就是搞定那兩個部門，技術部一向不太滿意網絡公司，一是微博建立，拿走了技術部太多網絡技術員，一是也拿走了技術部掙錢的大多數可能。
要協調好，大家協力，他得先把黃文剛找來談談話。
也還好，技術部人不多，最近也有事可忙，一個物流的掃碼槍提成，已經夠那二十來個人奔忙和分潤，大家心態尚好。
“董事長……這兩塊業務，微博和文鬱怎麼提成？”姜右薇很快想通關鍵，提了個核心問題。
微博看上去只有付出，項目進賬卻是一個不知前景的WAP，其他全在文鬱，微博200人，文鬱目前也才130人，這事不弄清楚，沒法調動積極性。
錢才點了點頭，手指頭搭了兩下桌子。
“這兩項業務…既然是兩個部門共同參與，就不分彼此，分成問題，就按照細化的工作量具體劃分吧，你來定方案，總提成是項目首年利潤的6%，次年利潤的3%，我判斷，前後至少是2000萬往上，我想應該夠你揮霍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