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林莫兩家的起源能夠追溯到陰陽師這個職業剛剛形成的時候，而當時，林莫兩家還沒有分家，隸屬同一宗。”莫秋問說。

他的話讓我怔住了。

“只是後來分了家，這才漸漸有了林莫兩家。而因爲千年之爭，兩家人也徹底地變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鬼珠，就是當年分家時候分開的東西，一爲陽珠，一爲陰珠，兩者融合，才能算做真正的鬼珠。”莫秋問低聲道，“而莫家，拿著的正是陰珠。”

“所以，鬼珠除了遮鬼氣之外，還有什麼作用？”慕子彥開口。

莫秋問看了慕子彥一眼，說：“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由驚呼出聲。

“宗捲上並沒有記載，只是簡單地說了鬼珠的出處。而且，林莫兩家人都把鬼珠看得很重，一方面因爲傳承的原因，而另一方面，林莫兩家一直以來有一個默認的規矩，誰要是丟了鬼珠，那麼就相當於默認向另一家人臣服。”莫秋問神色凝重地說。

聽莫秋問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只是林莫兩家的關係著實讓我驚訝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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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的鬼珠在哪？”慕子彥聲音有些陰沉。

“在我手上。”莫秋問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只是我想知道一個問題，這鬼珠究竟是給月兒用，還是給淮陵王自己用？”

這話一出，我頓時愣了愣，擡頭朝著慕子彥看去，卻見後者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月兒，你可知道鬼珠的作用？”莫秋問轉而望向我。

“不是遮掩身上的鬼氣嗎？”我疑惑地問。

“不錯。”莫秋問點點頭，“但是月兒，你要知道，這鬼珠原本就是用來你遮掩鬼身上的鬼氣，能夠讓鬼行走於陽間而不受影響。”

我一驚：“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莫秋問很肯定地說。

我不由看了一眼慕子彥，後者的目光也正好朝著我看過來。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說以後只要給慕子彥用鬼珠，他也能夠像人一樣出現在衆人視線當中？

慕子彥沒有說話，可是我卻突然有些急不可耐，只是表面上總還是要裝一裝的：“那鬼珠”

“月兒，鬼珠給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林家那邊”莫秋問看著我，話裡有話。

我面色一沉：“爺爺，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跟你一樣，恨不得林家不好。”

莫秋問驚訝地望著我。

“林家，欠了我奶奶一條命。”一想到這個事，我心中的恨意就忍不住蔓延。

莫秋問沒有再說什麼，我也相信莫家肯定是將我之間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的，自然也包括我奶奶的死。我轉而望著莫秋問：“爺爺？”

只是莫秋問似乎並不相信我，而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們之間才第一次見面，想要從他手裡要到鬼珠這麼重要的東西，恐怕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了想，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月兒，你這幾天就留下來陪陪我這老頭子吧。”莫秋問看著我，原本渾濁的雙眼此時卻格外的明亮。

留下來嗎？

說實話的，我並不想留下來，不過爲了鬼珠，我卻答應了下來：“好。”

莫秋問笑了，眼睛也慢慢閉上了：“讓爺爺睡一會兒，爺爺困了。”

我扶著他躺好，又替他掖好被子，直到確定他只是睡著了之後，這才走出去。

“爺爺怎麼樣了？”一打開門，守在外面的莫易海就站了起來，看著我。

“睡著了。”我說，“爺爺讓我這幾天都留下來陪著他。”

莫易海一笑：“那就好。”

可是總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闖進來，比如說莫易海那個二嬸。只是這一次，對反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了一聲。

我朝她看去，也笑了一聲：“莫大哥，不給我介紹介紹嗎？”

莫易海回頭：“這個是我爸媽，這個是二叔的妻子，二叔現在不在，這個是三姑姑。爸媽，三姑，二嬸，這是七月，月兒是小叔的孩子，這一點我已經完全確認過了，錯不了。”

“是嗎？”那個和莫易海長得很像的中年男人笑了笑。

我不由朝著他看去，這樣一個男人，雖然無形透著氣勢，但是說實話卻比林嘯天要好不少，至少面對我是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而除了他那個所謂的二嬸，其他的人表面上至少臉上都掛著笑。

我微微點頭，卻沒有喊人，暗中卻又將那個中年男人偷偷打量了一遍，回憶了一下小熙的模樣，似乎小熙和這個男人真的不太像，難道真是小熙誤會了？

“大哥，爸現在病入膏肓一緊已經不清醒了，你難道還不清醒嗎？你真的放心這麼個臭丫頭留下來？”說話的又是那個所謂的二嬸，只忍了一會兒就衝我發難了，“就算她是峰弟的女兒，可別忘了她也是林家的人，誰知道她安得什麼好心？”

這女人，我似乎沒見過她吧？一聽到她找茬，我就沒有好臉色。

“二弟妹，夠了！”莫家老大聲音一冷，“我相信小孩的調查，爸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糊塗！”

“我說二嫂，你這麼膈應月兒是爲了哪般，難道就爲了老爺子手裡的東西嗎？”莫家老三也說話了，只是言語之間對她的嫂子並沒什麼好感，“你可想要知道，就算爸不在了，那東西也是大哥的，輪不到你。”

光憑著一番話和著表情，我對面前這個我應該稱之爲三姑的女人有了好感。我一笑：“是鬼珠嗎？”

幾個人面色微變。

“看來是了。”我笑容加深，“很可惜呢，爺爺已經準備送給我了。”

話音剛落，那女人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不可能！爸的東西怎麼會送給你一個外人？”

“外人？”我嗤笑一聲，“你可搞清楚，我是不是外人？如果我是外人，這裡所有人都是外人了。”

“你少放屁！”她一怒。

我沒理她：“對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呢，現在脾氣不太好，你要是惹毛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會好好教訓你一頓。”

“我看你敢？”說著，對方就朝著走過來，甚至想要動手。

“二嬸！”莫易海眼疾手快抓著了她的手臂。

我趁機一個巴掌狠狠甩了過去，“啪”地打在了她臉上。

氣氛驟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