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看不下去，狠狠地瞪著莫凡，“你是故意的！”
莫凡嘴角勾著笑：“嫂嫂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和他們的事情，你把小書帶到這裡來做什麼？你明明知道他已經失憶了，你還把他帶到這裡來，你有事什麼意思？”我有些憤恨地望著莫凡。
“月兒！”莫臻有些警告地喊到我的名字。
我咬著牙，手拽著衣服幾乎都快捏碎了。
“這三位其中兩人是公證處的公證人，另一位是國際律師事務所知名律師，專門請來給嫂嫂和慕修堯做見證的。我想，嫂嫂不會讓我哥失望吧？”莫臻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笑容越發加深。
我沒有說話。
“你們胡說什麼！”堯兒氣急敗壞地說。
“把他放出來。”莫臻淡淡地說，然後將雲書放了下來，“去你小叔叔那裡。”
雲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堯兒，眼中浮現一抹疑惑，卻還是朝著莫凡跑去，莫凡蹲下來，直接將他抱入懷裡。
很快，堯兒就被放了出來，可是卻還是被人抓著，我下意識想要跑過去，卻被莫臻抓住肩膀，眼中含著警告之意。我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之前莫臻會在我醒來的時候如此好說話，甚至主動提出讓我來看他們，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他早就想好了讓我和堯兒簽訂母子斷絕書！
那三個人用英語詢問莫凡，莫凡也說了，很快三個人就將改用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我和堯兒隔著一張桌子坐下，四目相對。
“這裡是我們擬定打的協議書，只要簽字，蓋手印，那麼這份協議也就生效了，從今天起，莫女士和慕修堯也就不會再存在法律上的母子關係。”其中一個人用流利的中文說到。
“放開我！”慕修堯狠狠地掙開了按著他肩膀的那人，隨後冷冷地朝著莫臻看去，“姓莫的，就算我們今天簽了這份協議，你真以爲你就能讓我媽和我斷絕關係嗎？你不過是仗著我父親陷入沉睡罷了，等他醒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莫臻微微一笑：“哦，你覺得慕子彥還會醒來嗎？他的殘魂寄養在血珠裡，可是血珠卻被我扔了。”
慕修堯驀然瞪大了眼睛，手中緊緊拽成了拳頭：“莫臻！”
“慕修堯，再過二十年，你也不可能像慕子彥一樣讓我忌憚。這裡是我的地盤，你以爲你們能夠在這裡將她搶回去？”莫臻諷刺一笑，“你可真是天真，果然還是長不大的奶娃娃。”
“你！”堯兒眼睛都開始紅了。
“只是可惜，慕子彥沒有把他手裡的勢力都告訴你吧，你如今對我也沒什麼用。我和你你媽簽訂了靈魂契約，我自然也不會對付你。不過……”莫臻故意頓了頓，聲線一冷，“你如果故意找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有去無回！”
莫臻這番話，看似是在警告堯兒，說起來不過是說給我聽的，他也是在警告我就算日後堯兒對我有什麼企圖，可我如果和他暗通曲靖，他或許不會對付我，卻會對付堯兒讓我後悔一輩子。
“哥，何必和這小子廢話，簽完了協議，你們不是還要去試婚紗嗎？”莫凡笑了一聲，“不要浪費時間了。”
莫臻看了三人一眼，那律師則將兩份協議分別放到我和堯兒的面前：“這是斷絕書，如果沒有別的異議，只需要在最後簽字按手印，後續一切我們都會辦妥。”
我看著眼前這份白紙黑字的文件，突然覺得諷刺之極。
“月兒，籤吧。”莫臻看著我。
我只覺得胃翻涌，那種排山倒海的酸澀令我難受之極。我突然捂住嘴巴站了起來，跑到牆角狂吐起來，將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吐得一乾二淨，吐到最後都只剩下黃疸水。
莫臻走到我身邊，伸手遞了手絹，我只看了一眼，用衣袖一擦，然後越過莫臻，走到桌前迅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一氣呵成：“堯兒，籤吧。”
“媽？！”堯兒難以置信地望著我。
“以後好好聽舅舅們的話，也許……”我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
“我不籤！”堯兒突然抓住他面前的協議書撕了個乾淨。
莫凡聲線也有些冷意：“慕修堯，不想讓其他人吃苦，你最好乖乖簽了。”
“不！”慕修堯目光憎恨地望著他們，很是倔強。
那律師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一模一樣的協議書，正當堯兒準備再一次撕毀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林承麟卻開了口：“堯兒，簽了！”
“舅舅！”
“籤！”林承麟聲音透著一股子陰狠之色，“這既然是你媽的心願，那就滿足她！”
堯兒看著我，眼中閃過很多情緒，有不理解，還有失望，甚至還有些怨恨。一時間，我被這眼神刺得有些難受，撇過視線不敢看。
半晌過後，堯兒終究還是簽了，我心裡就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塌陷了。
離開地牢的時候，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可是我卻覺得很冷，不僅是身體冷，連心都很冷。我抱住自己的雙臂，擡頭看向莫臻：“三件事，我已經做到了一件，你呢？”
“急什麼？”莫臻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去試婚紗，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在我心裡，只有慕子彥回來纔是驚喜。血珠，當初被衝入廁所之後，也不知道現在是沉入了哪個海底。當初慕子彥說好的三年，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信心了。
我“嗯”了一聲，隨著去了。
來到婚紗店的時候，我看見整個婚紗店幾乎都沒人，不由覺得疑惑，而莫臻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這裡已經被我包下來了，我讓人照你的尺寸專門做了婚紗，你試試看。”
“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在我看來，不是和慕子彥結婚，什麼樣的婚紗都無所謂，不過是個過場罷了。
“我的婚禮，又怎麼能夠隨便？”莫臻言語間充滿了自負，“我答應給你一個驚喜，自然不會爽約。”
“是嗎？”我有些興致缺缺地回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道滿心歡喜的聲音卻突然出現：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