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昌胸有成竹的說:“我五妹苗鈺就是你的助手,希望你們合作愉快,順利完成任務!”
苗鈺爽快的答應了,並且很懂規矩的向阿瑪婷婷問好。可阿瑪婷婷並不怎麼熱情。
劉棠見此事已定,才安心打道回府。臨走前,他意外的問了一句話:“碼頭邊那家如意茶館換掌櫃了麼?”
別人或許不太清楚,可朱大昌在那裡喝過茶,也閒聊過,他知道。但他不明白劉棠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來。“師座,認識以前的掌櫃如意姑娘?”
“不認識,只知道這家茶館的主人是位姑娘,怎麼突然就換人了?”
“那個新來的是如意姑娘的舅舅,有什麼不妥嗎師座?”
劉棠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種莫名奇怪的感覺讓他感到不適,“我總是覺得那間茶館裡暗藏著一雙偷窺的眼睛,目標是我們。”
朱大昌立馬道:“那我派人去查封了吧!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拷問!”
劉棠阻擋道:“沒有證據不可胡來,你們現在不是土匪。先暗中監視爲妙。”
“你們現在不是土匪”這句話又讓幾位首領感到自豪。
隨著劉棠乘坐的轎車遠去。衆首領相互道別,各自回老窩。
阿瑪婷婷把苗家十八寨的事務交託給隨從的管事,讓他回寨主事,並且把自己進城刺探一事道明給十八位分寨主。苗鈺決定陪同阿瑪婷婷就在碼頭附近找一家客棧休息,明天一早便進城。
夜裡,她二人不約而同開到沅江碼頭。涼爽的晚風伴著江濤一陣接一陣。漁火通明,想必是那些漁民在爲明天做準備,一家人有說有笑的。還有卸貨工人,在火把下來來回回地從貨輪上把一袋一袋的東西扛在碼頭上。也許,都是女人的緣故吧!阿瑪婷婷並不那麼記恨苗鈺,因爲害死她爹的罪魁禍首是朱大昌。兩人緊挨在一起,感受著涼爽的江風。阿瑪婷婷時而觀察那些搬運工,時而盯著每隻漁船上忙碌的一家子發呆,最終還忍不住說起話來。她露出一絲微笑,羨慕道:“其實,他們挺幸福的,雖然累了些,可他們至少有個溫暖如春的家。”
苗鈺接道:“至少比我們幸福千百倍”
“你一個姑娘家,爲什麼要選擇當土匪?”阿瑪婷婷突然問。
苗鈺冷冷道,像是充滿了仇恨,或許她是一個從來沒有笑容的女人,“我是個孤兒,小時候被養父賣到青樓服侍那些名妓,連頓飯都吃不飽。長大後,她們強迫我賣身,我不從,就被她們就往死裡折磨。記得那一回,大當家的率弟兄們夜襲辰州城,大鬧那家青樓,沒想到他見我可憐,收留了我。不但如此他還教我練槍,似親妹妹一樣看待我。就這樣,我還成了鳳凰山寨的五當家。大當家的就是我苗鈺的親人。他告訴我,女人只有把仇恨牢記,才能不會被男人欺負!”
阿瑪婷婷說:“如果有一天,我要朱大昌腦袋開花,你是不是會先要了我的命?”
苗鈺毫不猶豫地說:“會!除非你先殺了我”
阿瑪婷婷感慨道:“也許你不會明白,我也是個女人,殺人不是我的專長。可是幾年前,苗家十八寨的大頭領也就是我的父親慘死在朱大昌槍下的時候,我的命運就此改變,雙手也沾滿了鮮血,這是我不想的。”
苗鈺低聲道,似有些內疚,“那次,大哥確實不應該去劫你們苗家百姓辛辛苦苦從城裡買回去的糧食,還失手殺死了你父親,”
“他不是失手,是故意的!”阿瑪婷婷怒喝道。
“可你這些年率領苗家十八寨的兄弟也沒少殺我們山寨的弟兄。按理說,你的仇也該報了”
“除非朱大昌死!我阿瑪婷婷的大仇纔算報!”阿瑪婷婷說的很堅決。
苗鈺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再說只會傷了兩個人的和氣,畢竟明天還要一起去進城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眼下必須做到公私分明。公爲先,後了私。私事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漸漸的,兩人不再說什麼。她們吹著風,望著隱隱約約的漁火。夜開始寂靜起來,她們才緩緩離開。
第二天,清晨。
兩人喬裝打扮一番,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就渡船過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