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公園是位於光明路邊上的中型公園,進入不收門票,裡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是許多老頭老太太每天晨起鍛鍊的地方,也是許多年輕人約會休閒的好去處。
深圳白天的交通情況,和北京有一拼,四人1點多出發,趙洪瑋開著車,路上還抄了幾個近路,2點半才趕到光明路。在瑪莉的要求下,趙洪瑋先開著車繞著公園外轉了一圈。瑪莉、陳明、吳達,還有小海,三人一鬼從外面仔細觀察了一圈這個花園。
這個花園不小,能在高樓林立的鬧市中有這麼一塊清靜之地實屬難得。吳達如今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眼力大漲。但在這一圈下來,吳達自認已經看得非常仔細,還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以吳達的眼光,這裡絕對沒有什麼陰煞聚集之地的。
等趙洪瑋把車停到公園門口時,吳達轉頭看了陳明和瑪莉的臉色,兩個人同樣都皺著眉頭,明顯也沒發現什麼。
看車停了,瑪莉皺著眉頭說:“趙哥,找地停車。咱們進去看看。”
趙洪瑋應了聲好,把車停入了公園門前的停車廠裡。幾個下車後,瑪莉帶頭,在花園裡轉了起來。幾人先順著裡面的石板路,繞著公園走了一大圈。
今天是工作日,又是下午3點的時間,公園裡人並不多,只有幾對年輕男女在散步拍拖。對吳達這隊“靚女+警察+公務男+休閒裝”的四人組合,紛紛投以不解的眼光。瑪莉明顯被人看習慣了,並不在意;趙洪瑋一臉嚴肅,正氣凜然;陳明神情專注,左看右看。只有吳達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被路人看得臉皮有些發紅。
幾人走了一圈,瑪莉說:“什麼都沒有,沒有絲毫陰煞氣,妖氣更是沒有。”
陳明點點頭,說:“我也沒看到。”指著公園中間,一座不高的土山說:“咱們上去看看,在公園的中心部分再走走。”
瑪莉點點頭說聲好,同樣領頭走了出去,步履輕盈踩著臺階上了土山。說是不高,幾人也花了幾分鐘才走到山頂,山頂處修了一個涼亭。裡面正有一對男女在手拉手談情說愛,看到幾人上來,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幾人身上,邊打量,邊低聲說話,看樣子是在猜測幾人的關係。
瑪莉並不在意,走入涼亭後四下打量了一番,又順著一條行人踩出的小路走到草叢中。吳達跟在瑪莉身後,看著瑪莉踩著細跟鞋在這基本沒有路、高低不平的土山上還健步如飛,比自己走得都穩。心中是大爲佩服,**自己見過不少,但瑪莉這樣的,絕對是**中的**了。
四人在土山上又轉了一大圈,吳達都走的有些累了,幾人又回到了公園門口。瑪莉又回頭看了看這個公園,轉頭對幾人說:“咱們回車上說吧。”
幾人自然無異議,四人回到車上後。陳明又拿出昨天那盒特供煙,一人分了一根。給瑪莉時,瑪莉示意不要,從包中拿自己的女士香菸,陳明拿出火機,幫幾人點上。
邊抽菸,瑪莉皺著眉說:“這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陳明接道:“是,確實是乾乾淨淨。不過太乾淨了一些。”
陳明頓了下,看了眼瑪莉,接著說:“一般來說,這種公園裡,多少會有一些孤魂野鬼討生活,但這裡沒有。不光沒有孤魂野鬼,一路走來,連只流浪貓狗我都不看到。這事不正常。”
瑪莉接口道:“是太不正常了。但這個公園,我怎麼看都是沒有問題。光頭強沒瞎說,果然是高人佈置的。”
“那現在怎麼辦,你有能破法的招嗎?”陳明問到。
瑪莉回答:“這麼大的公園,我連哪有問題都不知道,怎麼破法。”說著,擡眼從後視鏡看著吳達問:“小海有發現什麼嗎?”
吳達低頭看了眼小海,小海正坐在吳達和陳明中間吃手指頭,看吳達望來,一陣搖頭。吳達擡起頭,回道:“沒有。”
“那隻能用老辦法了。”瑪莉說。
“只能用老辦法了。”陳明也接了一句。
趙洪瑋坐在主駕駛位置,半天沒有說話,最後聽到兩人打啞謎,問道:“什麼老辦法?”
陳明苦笑一下,說:“這辦法你們也常用。蹲點,等到它露出破綻。”
趙洪瑋無奈的一笑,這“蹲點”辦法,他們確實常用。這20多年,趙洪瑋自己也不知道蹲點守候過多少次了。這蹲點的活,可不像電視上演的那麼有意思。在車裡,或租一間民房,少則守幾天,多則守上幾個月。每天就看著幾間屋子,或一個路口,等著某幾個人出現。這事就算是幾班倒,也能把人無聊死。另外,隨著守候的時間加長,如果案件沒有進展,辦案警察的心理壓力就會越來越大。如果最終蹲點有了成果,破了案還好說。有時候,倖幸苦苦守了好久,最後發現白守了,那種心情纔是真的讓人難受。
趙洪瑋只能心裡安慰自己:“希望這次不要守太久。”
瑪莉看了下表,已經是接近下午5點,說:“趙哥,咱們先去吃飯吧。吃完飯休息一會,晚上10點再過來。”
趙洪瑋也看了下腕上的表,說:“這點車多,要是回酒店,7點沒準也到不了。這附近有家川菜館不錯,我帶你們去嚐嚐。”
看幾人都點頭同意了,趙洪瑋就開車上路,20分鐘不到,車開進了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庫。趙洪瑋帶路,乘電梯來到4層,出電梯後,又走了一會兒,路過幾家飯餐廳,一間佈置的很有特色的餐廳出現在衆人眼前。
餐廳門口的一面牆像是由原木鋪就,整牆透出黑黃色的木質紋理。牆下橫放了一根兩、三米長的圓木,平平的從上面鋸去了13,製成了一條長凳。邊上還放了幾個可以著清年輪的木樁,供人當圓凳使用。
門口的另一角鋪了一塊小小的草坪,中間部位放了一根一人多高奇形怪狀的根雕。細品一下,像是一男一女在跳舞,女的彎腰後仰,男的摟著女的腰,身體前傾,兩人眼神對視,透出一股情義綿綿的意味。飯店門上寫了兩個清秀的毛筆字“蓉悅”,邊上兩個小字“川菜”。
連吳達這個俗人,看到這個門臉,心中也不由說了聲:“有品味。”
趙洪瑋領路,四人直接走了進去,裡的佈置同樣相當精緻。店內隨處可見剪紙裝飾,每個餐桌上都掛了一個鐵藝鳥籠,鳥籠中一盞不亮的小燈發出柔和的黃光照在桌上。
5點多,餐廳裡已經坐了一些人,四人找到靠裡的一個沙發位坐下。一會服務員拿來菜單,大家一致讓趙洪瑋幫點。趙洪瑋就沒客氣,點了水煮魚、毛血旺、金牌粉蒸肉,又點了兩道素菜,外加口水雞一個涼菜。最後點米飯的時候,趙洪瑋直接要了五碗。
小海對這餐廳的佈置也比較感興趣,在屋裡飛來飛去的玩,等趙洪瑋點完菜,已經鑽到了幾人頭上的鳥籠中,縮著腿,手抓著鳥籠邊上的鐵絲,看向外面。原本很有情調的鳥籠佈置,在裡面裝了一個渾身漆黑的小鬼後,直接透出了恐怖意味。
趙洪瑋點完菜說:“這家川菜也算小有名氣,我慕名來過一次,味道還成。之後因爲忙,就沒再來過。”
瑪莉接口道:“像這樣有藝術感的川菜館我還是第一次見。只看這佈置,就不虛此行了。”
談到藝術,陳明和吳達兩個完全是門外漢,也接不上什麼話,只能點了點頭。趙洪瑋看樣子也比兩人強不到哪去,就轉移了話題,問道:“按之前幾次的作案時間來看,我們是不是每天只要盯午夜那一段時間就行了?還是需要24小時蹲守?”
瑪莉接口道:“不用24小時,我們晚上10點去,最多盯到後半夜兩點就差不多了。如果那段時間沒動靜,其它時間也很難有情況的。”
趙洪瑋點點頭,說:“那還好,可以省不少力氣。要不要我晚上多叫幾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不用,普通人再多也沒用。人多了,我們照顧不過來,也容易出事。”瑪莉搖搖頭,回到。
說話的功夫,菜就端了上來。幾人跑了一下午都餓了,沒人客氣,直接開吃。小海看到上菜了,也早早坐到桌上,等著吃飯。
川菜最大的特點就是辣,其次就是麻。陳明與吳達其實不太能吃辣,好在這家川菜館的菜辣味適中,兩人吃的頗有味道。瑪莉吃飯時還是那副文文靜靜,細嚼慢嚥的樣子。但吃得也比平時多了些,看樣子比較合她的口味。
其中就苦了小海了,第一個上桌的是毛血旺,對這大大的一碗。小海自然是感興趣的,結果吃到嘴裡後,一會兒的功夫就吐了出來,吐了吐舌頭,馬上就去喝吳達杯中的茶水。要不是後來上桌的粉蒸肉不辣,小海吃得還算滿意,沒準就去抓趙洪瑋的臉了。
幾人吃完飯,又休息了一會兒,看看錶才7點多。瑪莉就提議去樓下商場逛逛,幾個點頭同意。趙洪瑋買完單,四人就在樓下商場逛了起來。瑪莉逛的,自然是女裝部。這四人走在一起,真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一會兒的功夫,趙洪瑋最先提出讓幾人逛著,自己去樓下車裡休息一會。吳達、陳明也逛的頗感無聊,就說一起去。最後,三人就一起下了樓,留下瑪莉一人在樓上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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