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芯玥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腦子裡都是倫哥直播時的詭異畫面,以及對自己那晚被拍攝下來的恐慌。她真的不知道18號見到倫哥的時候該怎麼辦,會不會被認出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芯玥開始頭疼,她實在想不出辦法,決定下牀到外面透透氣。
爲了不吵醒蔚瀾,芯玥點著腳尖,踩著粉紅色的兔子編制拖鞋,來到了門外走廊盡頭。走廊的盡頭有面大大的陽臺,月光毫無遮擋的灑到陽臺灰白的水泥牆上,泛著淡淡的光暈。芯玥扶著矮牆向外眺望,華大的夜色真的很美。
“你怎麼還不睡?”赫連桑影被吵醒了,他耳朵是在太靈敏了,一點點異樣的聲音都會引起他的注意,彷彿從沒有真正沉睡過。
“誰不著,出來透透氣。”
“回牀上去。”赫連桑影不願看見芯玥失眠在戶外吹著冷風。
“嘶,好痛……”突然,芯玥感覺指尖刺痛,手指被粗糙的巖土顆粒劃破了,一滴鮮血恰好滴落在胸前掛著的紫色飄帶上,瞬間飄帶閃出詭異的紫色光芒,刺得芯玥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芯玥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華麗的宮殿內室裡。這是幻覺嗎,芯玥不敢想象,眼前的金絲檀木臥榻掛著輕紗帷幔,高檔蠶絲罩衫上刺繡著精緻華麗的蘭花圖案,大秀襦裙散開的裙襬鋪滿了整張牀鋪,不對!這牀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睡的,還有一個男人!
結實的手臂從腰間環抱住芯玥的柳腰,熱烈而濃重的氣息噴在頸窩,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時,芯玥幾乎窒息。
赫連桑影一反平日的溫柔內斂,不悅的語氣混雜著睡意的嘶啞嗓音聽起來攝人心魄:“時辰還早,我允許你醒了麼。”
夫君?我什麼時候有夫君了?赫連桑影這個傢伙竟然從手裡再一次逃脫了,還變成了我的夫君??我也穿越了?
“快醒醒,別睡了,赫連桑影,別這樣……”芯玥用力得推了推赫連桑影結實的肩膀,然而絲毫不能撼動他,反而讓他單薄的褻衣鬆散滑落,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胸膛。
“說了不要亂動,怎麼,夫君的話你也敢忤逆了?還是昨晚沒圓房有所不滿?”說著,赫連桑影星眸微睜,一絲危險又飽含慾望的目光從中閃現,手臂稍加用力,就把苗條的芯玥攬進懷中,火熱的胸膛緊緊壓住芯玥:“小時候天天叫我大哥哥,現在怎麼不叫了?夫君你若說不出口,叫我赫連桑影哥哥也不錯……黃玉汐~”那好看脣齒間吐出的充滿挑逗的邪魅氣息,下一秒就霸道的吻上軟如春水的冷芯玥。
“不要!唔……”眼前這個邪魅不羈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赫連桑影,男人嘴中的黃玉汐也不是自己,這個世界不是自己所處的時代,這到底是哪裡?芯玥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可是赫連桑影的熱吻讓她幾近窒息,好真實的感覺,難道初吻就這麼沒了?
“龍指揮使,王上招你進宮商量要事,請速速前往。”門外突然傳來家奴聲音。
赫連桑影劍眉一蹙,停止了對懷中軟香的索取,冷哼了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喏!”外面的人應聲退下。
“在翡翠國,除了王上和父親,沒有人可以對我說不,你一個宰相庶女,最好認清自己的處境,乖乖做我赫連桑影的夫人,與你那隻會巧言令色賣弄權術的婆家斷絕關係。”說完,赫連桑影鬆開已被自己吻得面色潮紅、氣息繚亂的女孩,邁開修長的雙腿,走下檀木臥榻,抄起寒鐵佩劍,大步離開了這間香氣四溢的房間。
半晌,芯玥回過神來,細細回想剛纔那個人說的話,這裡是翡翠國,是赫連桑影生前所在的地方,而他生前已經婚配,夫人是黃宰相的庶女黃玉裳。看他霸道高傲的樣子,應該也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是這樣的他爲什麼會變成後來的樣子,被封印在一個卷軸裡,永世不能轉生,還被迫附在自己的手上?這一切像一團紫色的亂麻越纏越緊,房間裡的神秘的薰香漸漸濃郁撲鼻而來,她的頭又開始劇烈疼痛。
“芯玥,你醒醒!”
“芯玥……快醒醒!”
是蔚瀾的聲音焦急的呼喚。
“我……”芯玥恍惚中,意識開始迴歸,那束詭異的紫光漸漸暗淡下去,變成了暗紫色的普通飄帶,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安靜的垂在頸間。
芯玥慢慢甦醒過來,這是她繼圖書館初遇赫連桑影那天第二次暈倒,不明究裡的人可能要建議她去查查血壓和血紅蛋白,可蔚瀾不是別人,她半夜起牀上廁所的時候發現芯玥的牀空著,便出門尋找,結果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找到了暈倒的芯玥。
“我們回寢吧,這裡太冷,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這樣下去會生病的。”蔚瀾將虛弱的芯玥扶回寢室,給她蓋好被子。
“蔚瀾,我剛纔可能是做了一個夢。”芯玥發現自己還是在21世紀,並沒有在那個神秘的翡翠國,那麼真實的感覺也許只是一場夢,但是夢裡赫連桑影和一直附身的赫連桑影從體貌上看來完全是一個人。
“你夢見什麼了?”蔚瀾遞過一杯熱牛奶。
“我夢見我在一個古代王朝,穿著錦衣華服和一個男人躺在牀上。”芯玥怔怔的回憶那個旖旎的夢。
“男人?你這是做春夢了吧。”蔚瀾打趣的說。
“夢裡那個男人叫我黃玉汐……”芯玥剛說出“黃玉汐”三個字,卷軸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可是赫連桑影並沒有顯形,也沒有說話,芯玥感覺到他的靈力此時十分微弱,似乎經歷了什麼巨大的損耗。但是他仍然對黃玉汐十分在意,是的,芯玥能明顯的感覺出來。
“可真有你的,頭一次聽說誰做夢能記住裡面人的名字。不說做夢還以爲你穿越了。快把牛奶喝了,再睡一會兒,明天晚上我們還得去見倫哥呢。你不養精蓄銳,怎麼舌戰大主播,取回視頻錄像啊?”
“好好好,這就喝,都喝光。”
蔚瀾看著芯玥喝光了所有的牛奶,才放心回到牀上。室外的月亮漸漸西沉,寢室裡又迴歸了祥和寧靜。
爲什麼冷芯玥開始被靈體錦衣衛指揮使和翡翠國幻像困擾,這要從七天前的一次意外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