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節.
每年的正月十五,宮裡照例有個宮宴。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最後秋蟬說我和病已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今天的宮宴是天下的事情。
作爲妻子的我可以不去,但身爲大漢皇后的我不可以不去。
宴會安排在晚上,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準備。
雖然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準備,但是我並不打算怎樣打扮,只是讓秋蟬在我的臉上多蓋了點粉罷了,最近我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穿上皇后的正裝,傍晚我帶著奭兒到達了晚宴現場。
“賤妾叩見陛下,願陛下長樂未央。”我抱著奭兒向病已行禮。
“可。入座吧。“病已應道。
“諾。“我站起身,走到病已旁邊的案子,跪坐。奭兒被安排在我的身邊,好讓我就近照顧。
這是我自從吵架以後第一次和病已坐的這樣近,讓我有點緊張,不自覺的把眼光向底下的妃子大臣們看去。
“衆愛卿不必拘束,隨意即可。“病已向大臣們說道。
“諾。“大臣們齊齊迴應。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大臣們,第一次是在我的封后大典上。
全程我都是淡淡微笑,但沒有和病已說過一句話。
漸漸地,大家開始進餐,我也開始進餐,可是我的心思卻不在飯上,而是,爲什麼在大臣的地方我沒有看到徐朝。
我想轉頭問問病已,卻發現病已早已經和大臣們應酬開來。
算了,就算問了病已也不一定會告訴我,而且還可能使我和病已的關係更壞一些。
我一邊照顧奭兒,不經意間我把眼神轉到了妃子的那席。
我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霍成君。
她正坐在妃子之間。
難道病已已經納她爲妃了?不應該呀,就算我和病已的關係再僵,這樣大的事情也應該告訴我一下?
可是,今天並沒有邀請大臣的家人,而霍成君,又是用什麼身份來參加這場聚會呢?
我很想現在就問問病已他到底想怎樣做,可是在這種場合下我不可能這樣做。
我只好硬生生的把這口氣咽回去。
這頓飯吃得我胃疼,而晚宴散場之後,我也沒有和病已說過一句話,我也去找過病已幾次,可是他都讓宮人把我擋了出來,之後,我便再也沒去過。
直到三月中旬,我接到了一道聖旨之後,我纔在這麼長時間裡第一次見到病已。
早上,我還沒有起來,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張聖旨,上面說要把我的父親許廣漢封爲昌城君。
病已終於做到了,一年前他被霍光阻止分封我的父親,他說他一定會封我的父親,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我可以想象的到,這一年裡病已收回了多少權利,這一年裡病已強大了多少,我越來越相信,病已會變成一個好帝王,他也會像他承諾的那樣收回屬於劉家的江山,可是,他也付出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病已是在我馬上就要就寢的時候過來的,他來的時候滿身酒氣,在我的記憶中病已是很少喝酒的,更沒有像現在這樣醉過。
“平君,你高不高興,我終於把父親封爲昌城君了,我終於可以了。“病已搖搖晃晃的朝我走來。
“劉病已,你怎麼和這麼多酒?“我不想和醉了的病已多說一句話。
“平君,你就說高不高興,我能把父親封侯,那徐朝能嗎?這天下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我從沒想過醉了的病已是這樣難纏,而聽提起徐朝,我的氣更不打一處來。
“好,既然你提到徐朝了,那我就問問那天宮宴爲什麼徐朝沒有出現?”我正愁沒有機會問他呢,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他當然沒有出現,他早就回家了,回家去當他的商人了,你不會還以爲我會把他留在身邊然後等著他隨時帶走你吧?”
“要帶早就帶走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的朋友,你。。。”
“平君,你是不是捨不得他?!”病已忽然轉了態度,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了。
“我沒有捨不得他,好,那我問你,那天霍成君爲什麼來了?”
“那天,”病已好像在極力回想,“那天是她和霍光來的。”
“你放屁!劉病已,你到現在還在騙我,那天根本就沒有家屬,沒有你的允許,她怎麼可能進來!”氣極的我竟把髒話也帶了出來。
“平君,你怎麼這樣?你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病已上前來抱住我。
“你放開我,你才無理取鬧,你。。。”還沒等我說完,我的嘴就被病已封住了。
“嗚嗚。。。”我奮力想掙脫開病已,可是他的力氣在喝完酒之後變得異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