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一片混亂。已經持續了五年的世界大戰還沒有結束的打算。霍格沃茲的學生們不能回到自己原先的國家,那裡說不定已經被法西斯給侵佔或者說正在攻佔。還有那些還未來得及收到霍格沃茲入學申請書就死於戰爭中的麻瓜世界的小巫師們。這一切都讓魔法部覺得頭疼,他們一定在喊,啊!該死的麻瓜,又在打仗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已經給魔法世界造成了不小的混亂,現在又出現了第二次!
大量麻瓜世界的小巫師滯留在霍格沃茲,他們叫嚷著要把父母親戚一起接進魔法世界避難。還有一部分更難纏的,比如說露辛達。
“還沒有找到露辛達嗎?”康喬斯覺得很頭疼,他真應該去聖芒戈開一點治頭疼藥的。
“找是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麼?她偷偷溜出霍格沃茲這是違反了霍格沃茲的校規我們無法追究,但她在校外使用魔法違反了未成年巫師法,難道還不能去抓她回來嗎?!”康喬斯朝著他的新助手暴躁的大吼。來自霍格沃茲現任校長的壓力,自從露辛達逃出去之後,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效仿,康喬斯必須把她抓回來蹲阿茲卡班!以儆效尤!
“但是先生,露辛達·德·達爾現在的位置正處於火力最爲猛烈的地方——諾曼底。”
“哦該死的貴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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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的一聲,露辛達被猛地撲到滾去了一邊。
“是火箭炮!臥倒!”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徹底把警告聲淹沒,慘叫聲、槍聲和哭喊聲成了這片沙灘的全部。到處都是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殘肢,一個士兵痛苦的匍匐著,手裡還抓著自己被炸斷的半截小腿。
“露辛達!不要發呆了!快點去救人!”穿著白大褂,後面印著紅色十字的男人拍了拍露辛達的臉,她被剛纔那個火箭炮震得有些發懵。
“好的!我知道了!上帝保佑你!”
“上帝保佑你!”露辛達迅速回過神來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和男人道別。頂著槍林彈雨衝向了在一邊還能動能喊疼的傷員邊上。上帝必須保佑的人太多了,無暇顧及你。
醫官總是好認的多,因爲他們在制服外面會穿白大褂。頭盔上會畫紅十字,也總是死得多。殺死一個醫護兵,可以拖累三四個士兵去救他也可以讓三四個士兵因爲沒有醫護兵的救治死去。醫護兵就是活靶子。
露辛達彎著腰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一名大腿中槍的士兵邊上。他死死的捂著傷口痛得幾乎暈厥。
“別擔心,你會沒事的!”露辛達放下醫療箱迅速的從箱子裡掏出一根皮帶緊緊的勒在傷口附近止血,撕開褲子,露出了深嵌入大腿的彈孔,沒有傷到大動脈。露辛達手忙腳亂的把沾滿了雙氧水的紗布蓋在了士兵腿上消毒。他痛的抓著自己的衣服大吼。
“上帝保佑我,免我遭受苦難病痛。”在條件惡劣的戰地,沒有麻醉劑這樣的藥物。只有紗布、小刀止血鉗。露辛達用力的壓住他的大腿,雙手因遭受到爆炸震動的大地而顫抖。“堅持住!”露辛達切開了傷口,翻出了紅色的肌腱,鑷子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中翻找著那小小的子彈。士兵握著十字架痛苦的叨唸著,這種信仰給他支撐下去的動力。
露辛達咒罵了一句,終於找到了隱藏在深處的子彈。應該還需要縫合,但沒這麼多時間了!露辛達掏出一個圓圓的小盒子,裡面是白鮮。露辛達給他塗完了白鮮,隱藏在袖子中的魔杖對準了傷口,露辛達輕聲的念著,“快速癒合,快速癒合。”傷口緩慢的癒合著,露辛達不能再多念幾次。她匆匆的幫他包紮好,“你躺著不要動,你要回家了!”
對於傷的很嚴重無法再上戰場的士兵都會被送回家鄉。
“不,我一定會死在這裡。我可憐的母親,她就只剩下我了。”那個士兵非常難過的說。
“聽著!你不會有事的!”露辛達擦了擦他淚水和血混成一團的臉,“你還很年輕,看上去你也才十五六歲吧,你會安全的被送到後線坐上回家的車。”
露辛達親吻了一下這個少年的額頭,她不能停留太久,還有下一個傷員需要處理。回過頭,金色的沙灘早已被鮮血染透,碧海已經變成血海。沙灘上去死的人太多了,露辛達給一個已經無法救治的士兵一記嗎啡。又一次的爆炸,手榴彈的位置就在後面不遠處。露辛達感受到了強大的衝擊,她搖晃著摔在了地上。護住了頭部。被炸飛的沙子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就像下雨那樣。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她的手,她希望是頭盔。
她擡起頭,是剛纔那個少年的頭顱。湛藍色的雙眼睜的很大,就這樣和露辛達面對面。
“哦不!”露辛達伸出手輕輕的闔上了少年的眼睛,“上帝保佑你。”他真的回家了,願天使能夠指引他找到回家的路。戰爭就是人命最不值錢。
露辛達慶幸她是巫師,可以使用一些小魔法。真正的魔法她也還沒有學到,畢竟露辛達是從霍格沃茲逃出去的四年級學生。她穿梭在傷員之間,有些抹點藥膏念個小咒語就可以治癒,有些需要動刀子。自從三個月前她來到部隊,她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爲了解放法國,爲了拯救自己的祖國!
第一批衝攤的士兵已經佔領了攤頭,剩餘的德國士兵慌亂的逃竄。
露辛達渾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了,都不是她的血。她愣愣的站在沙灘上,打了一天的仗,夕陽已經下落,天邊的雲朵也像是被染上了血似的,火紅火紅。
那是火燒雲,她知道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紅的妖豔,紅的悲壯。
“露辛達!快點過來幫忙!”男人的喊聲再一次的拉回露辛達的思緒。
“我來了,爸爸!”露辛達拔腿朝著父親跑了過去,順便唸了個漂浮咒,父親和另外一個士兵很艱難的在搬運傷兵。
“真高興你今天也活下來了,露辛達。”克萊爾摟住了自己的女兒,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我也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