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睡懶覺的感覺太好了！
關小音伸展四肢，在牀上翻滾兩圈，拿過手機看時間：十點正。本來還想賴到中午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只好稍爲梳洗一下，一副頹廢懶散造型下樓。
“哎呀，關關，你在家呢？”剛走到二樓，文奶奶正好打開門牽著小胖子出來。
關小音怔了怔，隨口應：“嗯，今天休天假。小胖沒上幼兒園啊？”
文小胖衝她做個鬼臉，得意道：“學校也放假了！”
“不會吧？這麼早就放暑假了？”關小音反應也不慢，這才六月上旬，學校怎麼可能就放假呢？
文奶奶牽著回身反鎖門，嘆氣說：“幼兒園來短信通知，說今天園裡有事，小朋友先放一天假什麼的。家長這一打聽，不得了呀，園長家出事了！”
“啊？怎麼啦？出啥事了？”關小音跟在文奶奶身後八卦問。
文奶奶邊走邊搖頭道：“聽說昨夜園長家進來個瘋子，打傷了人，園長這會還躺在醫院，我們幾個家長準備買點水果去瞧瞧。”
“啊？又是瘋子？”關小音記起什麼問：“文奶奶，你上次不是說幼兒園外有人瘋子想衝進去砍人嗎？就是這家吧？”
“可不就是附近幼苗園。”文奶奶頻頻點頭，拽緊文小胖，又憂心道：“還好那天沒讓這瘋子進去，不然呀……阿彌陀佛！”
這就讓關小音想起昨早上看到的接小胖子的那校車及最後那一眼血光。
她不解，瘋子砍傷人，刑事案而已，難道她也能提早看到？不是說跟鬼有關的才能預見血光嗎？難道這園長傷得重，快死了？
“文奶奶，反正我沒事，陪你去吧？”
文奶奶意外瞅她：“關關，你也去？”
“呃，我好奇嘛。今天休假，也沒地方去，反正是宅家裡，就陪你一趟，行不？”
“行，行行。”文奶奶巴不得，馬上將文小胖交給她牽著說：“看著他，我去稱點水果。”
文小胖一聽她也要跟去，翻白眼道：“關關姐，你好閒！”
“是呀，怎樣？”關小音回他個白眼。
文小胖果然想掙開她的手，嘟嘴道：“放開，我不想去醫院。”
“你不去？你想去哪？外面不但有叫化子，人柺子還是瘋子，專門對你這樣的小胖墩下手。乖乖的，聽話。”
文小胖唬到了，橫起小細眼，忿道：“你騙人！”
“騙你什麼了？”關小音拽緊他小胖手繼續嚇他：“叫化子快餓死了，就好挑你這個胖乎乎的當肥肉啃。人柺子也最喜歡你這樣麪皮白白嫩嫩的好買個價錢，至於瘋子嗎？可不就專門挑幼苗園的小朋友？要不然，怎麼別家園長沒事，就你們園長被砍呢？”
這番歪理果然成功震攝住蠢蠢欲動想從她手裡偷溜的小胖子。他扁起嘴，皺眉眨眼顫聲道：“真的？”
“嗯哼。我啥時騙過你？”關小音斜視他。
文小胖歪頭想了想，認命的嘟嘴，一路乖乖踢石子，卻再也沒敢起逃跑的心思了。
醫院離小區也只有兩站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關小音踏進醫院大門時，就後悔跟來了。
喧鬧擁擠的門診大廳還好點，而住院部這邊，她就一直白著臉。
鬼！角落時不時蹲守著青白臉，苦愁眉的遊鬼。
更有新死鬼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直直盯過來，張嘴欲言。關小音都是嚇的躲到文奶奶身邊掩面疾走。就是小胖子看到這麼多身穿白大卦的醫生來來去去也煞白著臉，格外老實。
很快就找到院長住的房間，走廊外不少小朋友和他們的家長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關小音陪著文奶奶走近第五號牀位，看到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頭臉都有擦傷，而其中一隻手包紮的嚴實，彎曲著吊在頸下。
他的精神看起來不算太好。但神色還是那麼和氣恭敬，感謝了每個來探望的家長和小朋友，並承諾明天就復園，絕對不會因爲他的傷而耽誤小朋友上學。
文奶奶又順便關心一回傷勢如何？瘋子現在關起來沒有？幼兒園的安保怎樣加強？
從他們的對答中，關小音瞭解到瘋子現在被警察帶走了，幼兒園打算多請兩個門衛，只不過收費可能又要貴一點等等。
正聊著，又有家長也聞訊趕過來探望。
門口，小女孩死活不肯進來，巴著門直哭，不顧家長和園長的親切叫喚，一直就微微縮縮的搖頭不肯。
文小胖早就不想待在這氣味難聞的病室，也吵嚷著要離開。
文奶奶很虎起臉斥了他一句：“別胡鬧。”
“文奶奶，我帶著小胖出去等你吧。”關小音淡笑。
“也好，你們在走廊等著，我一會就來。”
關小音拉著文小胖，經過那小女孩身邊時，明顯感到她在發抖。她張望一眼屋內：並沒有孤魂野鬼在嚇小朋友。便是周園長就是那麼親切和氣的一直瞄著門口。
“小胖，這是你同學吧？”
文小胖嫌惡道：“愛哭鬼！”
“嘶～你這小胖子……”關小音戳他一下，然後蹲下面向小女孩，用很溫柔的語調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哭呀？是不是看到穿白衣的醫生心裡害怕？”
小女孩哽咽的抽氣，眼淚鼻涕糊一臉，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她叫香香。”文小胖鼻子一聳道：“嗯，身上好香呢。”
關小音瞧他小小年紀露出這種猥瑣樣就拍了小胖子一巴掌：“不學好！”
小胖子很委屈，扁著嘴不服氣回她個白眼：“周園長也這麼說過。”
“什麼？”關小音聽得一驚，然後湊近香香。
還別說，這小女孩身上自有一股清新奶香，只不過黑白大眼流露出的卻是深深的恐懼。
小胖子翹嘴道：“真的。周園長最喜歡她了。還總是抱著她。”
在小胖子說到周園長三個字時，香香就明顯小身子顫抖一下。
一個極其不好的念頭慢慢從關小音陰暗心底升起。
她深吸口氣，拉著小胖子，強做鎮定問：“小胖，昨早上在校車，坐你後排那個小朋友叫什麼名？是不是周園長也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