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本王要得這失魂丹,需再購一柄粉蓮花瓣?”聞言,傲風頓時對粉蓮花瓣來了興致。
“小人的意思是天寶閣目前還沒有粉蓮花瓣,如果殿下一意孤行必須要得這失魂丹,恐怕後患無窮,還望殿下三思啊!”大掌櫃賠笑道。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對三皇子陛下進言!”近仕早已不耐煩拔出劍來。聞言,傲風擺了擺手,示意近衛們退下:
“好了,你去跟你們閣主商量,就說……就說本王對這失魂丹是志在必得!”
“好,好,小人這就去。”天寶閣大掌櫃的從地上爬起,退出去的時候,雙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傲風心裡著急地狠,就怕時間拖得久了,莫夕顏就從莫府離開,這樣一來,最好的時機就要荒廢了!
“你說什麼?皇兒他要求失魂丹?”德妃被來人的稟報驚得從座位上站起。她雖是深閨婦人,但年少習武時仍舊聽過這失魂丹的傳聞,聽說只要人聞到它的氣味就會渾身無力,血靈弱者還會荒廢武功。傲風這是想要做什麼?!
看著德妃娘娘如此著急,掌管內侍監的老嬤嬤趕緊上前,“娘娘莫急,咱們內侍監恰好就有對抗失魂丹毒性的粉蓮花瓣,如若三皇子出了什麼事情,也好在第一時間搭救皇子。只是三皇子一向是不喜這樣的事,看來今日事態緊急。依老奴之見,娘娘今天要多觀察三皇子的動態了。”
德妃沉吟半晌,重重地點了點頭。
皇兒,不論你做什麼,母妃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你說傲風他今日要失魂丹是要定了?”傲晨曦一臉的驚奇。“他怎麼會如此著急?”
“小人不知,但是據探子的回報,在三皇子的轎攆後面,有德妃娘娘的眼線。”
“德妃?難道是用在安寧身上的?”
“近來安寧公主與錢雨將要訂婚的消息傳得漫天飛,恐怕這件事情不簡單,而且粉蓮花瓣恰好就在德妃娘娘手上,怕是要逼那位任性的錢雨小公子就範也說不定。”
傲晨曦眉頭深鎖,安寧公主跟錢雨的婚事他倒是聽父皇提過,安寧沒什麼感覺,只是那錢雨小公子好似心比天高,看不上安寧,還拼命的敗家以示拒絕,這樣看來,一切都這麼合乎情理。
“罷了。如果他願意接受價格翻倍的話,那就給他吧。”
傲晨曦終於下了這個決定,既然如此,就成全安寧,皇宮裡也會少一個禍害,自己也會輕鬆一些。
“是,主人。”大掌櫃的跪拜完傲晨曦,便從暗道走出。
三皇子傲風早已等的焦急,就差差人將天寶閣翻個底朝天了。
“三皇子殿下,失魂丹我給您取來了,這寶貝遇空氣便消融,直到所有氣味被人吸乾爲止。您就不要驗貨了,小人是斷不敢欺瞞殿下的。”大掌櫃手裡託著一個瓷瓶,步履緩慢,看的出他也是怕將這失魂丹打翻在地,引來禍端。
傲風滿意地親自接過瓷瓶,點頭道:
“如此,很好。天寶閣的信譽我還是知道的,這樣一個寶物沒經過拍賣,還不知道閣主要什麼價錢。”
大掌櫃見交易就要達成,正色道:“回稟殿下,原價五萬兩黃金,但是拍賣未起,我家閣主的意思是,十萬兩黃金方纔合適。”
“十萬兩黃金!你們這是白日打劫啊!”聞言,不等傲風開頭,隨行侍衛早已拔刀而起,怒目而視。雖然他們並不懂藥材的行市,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這個價格明顯就是讓人知難而退的樣子。
傲風擺了擺手,沉聲道:
“夠了,我不想再糾纏了。十萬兩黃金,明日自會送到天寶閣,只是我今日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
“恭送殿下。”大掌櫃面向傲風的方向拜了一拜,便退回到暗道中。傲晨曦看著三皇子離去的身影,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安,但隨著達達的馬蹄聲響,煙消雲淡。
“從此以後,天寶閣再不做失魂丹的生意。”傲晨曦寒聲道。
“是。”大掌櫃畢恭畢敬地退下。
也不知道這失魂丹會引發怎樣的事端,還是靜待消息。傲晨曦換好太子的衣服,從天寶閣的後門離去。
天寶閣,天寶閣還是做寶貝生意的好,像失魂丹,還是讓它消失在黑市裡。
傲晨曦不知道就是因爲他的一時疏忽,今天晚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粉蓮花瓣隨之消失在人世間,恐怕黑市和天寶閣都再也做不了失魂丹的生意。失魂丹,回魂丹,本來這兩樣東西就是非於世間的存在,弄丟了也好,也許存在於這世間的東西從來都不是最合理的……
三皇子坐在寬大的轎攆中,思量著一會兒到莫丞相府要做些什麼。他已經知道莫夕顏在那裡,龍吟夫人是生是死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這次去的目的就是幫助莫丞相困住莫夕顏,讓她成爲自己的玩物。
本來莫芳菲已經是廢人一個,就算是被救過來,傲風也不會再看她一眼,眼下管他什麼庶女,嫡女,有能力者纔是王道!
此時,冷顏君正在幫莫芳菲拔著隱藏在身上的封針,這些封針極小,而且留在身上一點痛感都沒有。當初冷顏君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纔將它們隱藏起來,現在要拔出,還是要費些時間。
糰子抱著一套黑色的錦緞衣服,立在一旁。他的眼睛已經離不開莫芳菲的身體,雖然以前跟隨主銀見過無數的如花美眷,但是當時年紀小,還不知美麗爲何物,現在這樣一個欣賞美麗的機會糰子怎麼會放棄?!
“主銀,你施的封針都在肩膀,那你爲什麼把她上半身衣服都脫掉啊?!”糰子想了半天,噎在嗓子眼裡的話還是問了出來。
冷顏君拔出最後一枚紮在鎖骨處的封針,看了糰子一眼,“幫她把這身髒衣服脫掉,換上這件。”
糰子驚訝地下巴要掉下來,“主銀,你要糰子把她衣服扒光,然後換上這套?!”開什麼玩笑啊,主銀這是要考驗糰子的時候了嗎?糰子這麼純潔的孩子,怎麼會幹這樣的事,真是不可饒恕!
……
“主銀,你說糰子先脫哪裡啊?”
“隨便。”
冷顏君大手一揮,糰子便開始爲莫芳菲換衣服,主銀的命令無論是啥都要做呀!這樣告誡自己。
莫夕顏架著龍吟夫人向著正廳走過來,龍吟夫人的身體還是很弱,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歇一會兒。
正廳裡莫儒深和錦王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著朝中的事情,雙方多半也只是隨口敷衍,沒話找話罷了。莫芳菲的院落應錦王的吩咐,空無一人,只進去幾個丫鬟將屋子慌亂地收拾幾下,誰也沒有發現莫芳菲的衣服被換過,畢竟小姐的脾氣大家都懂,誰也不願意去招惹她。
莫夕顏攙著龍吟夫人走進正廳,莫儒深看了龍吟夫人一眼,心裡的驚訝也是掩飾不住。這纔多長時間,她就變成了這樣,瘦骨嶙峋,衣衫襤褸不過如此。自己不常理會家中之事,但是龍吟夫人好歹家族勢力雄厚,怎麼會落的如此下場。
莫夕顏鄙夷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她輕輕地將自己的母親安置在錦王下位的座位上,擡頭直視著這個虛僞狠心的父親。
“怎麼父親不認識母親了?!”莫夕顏寒聲道,言語之中咄咄相逼。
莫儒深深吸一口氣,不理會莫夕顏的話語,眼睛打量著雙目微閉的龍吟夫人,好像自己是十幾年沒有見過她一樣。
龍吟夫人雖衣著素衣卻仍然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這麼多年來她的容貌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渾身的味道變得更加深沉。
“父親,冷顏君已經將姐姐治好,這次他斷不會再做任何手腳,母親在這裡,來見您最後一面,今天是她在莫府的最後一天,還請父親遵守承諾。”
莫夕顏雖然對自己的父親沒有絲毫好感,但念在這麼多年父女之名的情分上,她還是懷著尊敬跟父親說了這樣一段話。
錦王的眼睛微瞇,好似在閉目養神。莫儒深的嘴脣動了動,“既然這樣,爲父就答應你。”
莫夕顏的心底升起一股輕鬆之感,她拜謝過父親,就要帶母親離去。
“本王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啊?!”三皇子大步跨入正廳。
莫夕顏和莫儒深齊齊一愣,冷顏君還坐在原地小憩,絲毫不受影響。
傲風的心裡有一股氣無處發泄,但見到莫夕顏白皙稚嫩的臉頰,心裡的鬱郁之氣也就被壓制下來。
“莫四小姐這是要去哪啊?!”
莫夕顏對於這位三皇子的到來一點歡迎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一點厭煩。
“莫夕顏見過三皇子,三皇子來的不是時候,夕顏還有事就先走了!”
“且慢。”三皇子伸手擋住莫夕顏的退路,眼神微瞇的冷顏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片刻一閃而逝。
“莫四小姐,天色已經晚了,再回去怕是耽誤了休息,這裡是你家,你何不再待一夜,明日好上路嘛。”
“三皇子,我還有事,今日就……”莫夕顏冷冷的說道。
“既然三皇子如此說了,小王妃急什麼,本王也累了,就一齊待在這裡吧。”莫夕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顏君搶了話頭,做了決定。
聽到冷顏君如此說,四個人的臉都白了。三皇子被氣的臉色青紫,嘴角肌肉抖動,莫儒深顯然是不知道冷顏君此舉是爲何意。
糰子跟在冷顏君身邊,替主銀擋下了莫夕顏那要殺人的眼神。看著主銀毫不在乎的樣子,糰子更爲自己的智商捉急。
“既然如此,本王跟丞相也有要事相商,今天也留在這裡,不知丞相能否成全啊?”
“當然成全,三皇子留在寒舍,是看的起臣子。”莫儒深連聲應著,吩咐小廝爲這幾個人打掃房間。
冷顏君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並不理會三皇子得意的眼神。
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