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互相攙扶著下到了一樓,然後告訴其他人羅傑已經死了。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神情。汪洋問:“你們確定羅傑已經死了?”
郭浩然說:“是的,我看到他躺在滿是血水的浴缸裡一動不動,不是死了是什麼?”
“也許只是受傷了,也許他還沒死呢!”汪洋大叫。他一說完,就“砰砰砰”地向樓上跑去。而張冬生與蓮紫也跟在汪洋的身後上了樓,葉眉則鄙夷地望了一眼郭浩然,說:“你這膽小鬼,剛纔怎麼不看清楚再下來說呢?”
無奈之下,郭浩然只好耷拉著腦袋,和李守廉又一次上了二樓。
郭浩然一上二樓,就看到汪洋站在羅傑的房門前,攤開雙手,皺著眉頭問:“哪有屍體啊?哪有羅傑的屍體呀?”蓮紫、張冬生也都用疑惑加懷疑的眼神望著郭浩然與李守廉。
郭浩然衝進了浴室,浴缸非常乾淨,缸壁甚至白得有些刺眼。也沒有什麼血腥的氣味,浴室裡的空氣裡只殘餘了一點洗髮水的若有若無的香味。
“真的,我剛纔真的看到羅傑就躺在一缸血水裡,一絲不掛,一動不動!是我和李守廉一起看到的!”郭浩然大聲地辯解,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無庸置疑的是——不管怎麼,現在羅傑的的確確是失蹤了!
“就算你們倆看到的都是真的吧,一開始是素心的屍體失蹤了,現在又是羅傑的屍體失蹤了,他們都是怎麼死的?他們的屍體又去哪裡了?那個隱匿在暗處的兇手到底想幹什麼?”汪洋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郭浩然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給如何解釋。
這時,羅傑的房門外傳來了一個麻木不仁的聲音:“他們都是被村裡的冤魂帶走了,他們也變成了新的冤魂——他們馬上就要來帶你們走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中的一個人!”
說話的是鴻門旅社的老闆娘金老太太,她直勾勾地望著屋裡的一干人等,樹皮般蒼老的一張臉,在陰暗的走廊上顯得更加詭異與晦暗。
夏晴晴與葉眉在巨大的驚悸中,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而蓮紫則擡起頭來,翻起眼皮,注視著金老太太。片刻之後,蓮紫大聲說道:“走!我們馬上離開這裡,趕快過河報警!”
郭浩然、葉眉、汪洋、夏晴晴、張冬生、李守廉、蓮紫。七個人走出了鴻門旅社,而金老太太則躲在旅社的大門後,陰惻惻地望著他們,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覺察的詭異的笑容。她看著這行人漸行漸遠,她喃喃地自言自語:“去吧去吧,反正最終你們都逃不出這個地方……”
一行七人沿著來時的路,先走下了旅社外的青石板臺階,因爲一夜的豪雨,青石板竟有些隱隱的鬆動。他們小心翼翼才走到了山腰腳下,在那裡,他們又看到了那塊石碑,上面寫著“私家重地、非請勿入”,而“私”字旁的那個用紅漆寫的“屍”字顯得格外悚然奪目。
“屍家重地、非請勿入”!!!
郭浩然一揮手,示意大家趕快離開這裡。
他們穿過了空無一人的廢村,然後越過一個不算太高的山丘。當他們來到山丘頂部的時候往下一看,不由得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昨天一夜的大雨,原本的那條小溪竟漲了很高很高,本來架在小溪上的那座索橋,此刻竟不翼而飛,只剩了半截鐵索露在水面之上,幾隻黢黑的烏鴉佇在鐵索上左顧右盼,不時發出幾聲鴰噪。
夏晴晴挽住了汪洋的胳膊,泣不成聲地叫道:“橋沒了,我們回不去了!”
張冬生苦笑道:“我們只有多等幾天,一直等到水退了,纔可以淌水過去。”
看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七個人只好垂頭喪氣地沿原路,又重新回金老太太的鴻門旅社去。當他們來到了旅社門口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吃了一個閉門羹——旅社的門緊緊關著,一把黃銅大鎖釦在門把上。金老太太不知道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