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迷濛,眼前一片蒼涼。
那時(shí)候知道師父將她當(dāng)做小玉看待,她傷心極了,說了氣話,可之後她就後悔了。
她怕極了,她怕師父就這麼不要她了。
可師父還是來了,他待自己一如以往那般,沒有什麼不同。
可今日呢,她不過是想要?dú)Я四莻€(gè)騙人的皮囊,就被師父制止,那個(gè)沒了生氣的皮囊,師父卻愛若珍寶。
那她呢,真真切切地站在師父面前的人,師父卻沒再看一眼。
是啊,她是誰?
她如何能比得上與師父糾葛了一千年的雀鳥小玉。
沒了小玉的容貌,她什麼都不是。
“宋茗微,就算你現(xiàn)在不是我的。往後會(huì)是,一定是。陪你走到最後的人,必然是我。我們是註定在一起的,只不過你走了彎路,我便陪你走。多少彎路,我都陪你走。最後,我們一定會(huì)走回彼此的軌跡。宋茗微,我在終點(diǎn)等你。你註定了是我允祀的妻子,你記住!”
宋茗微的心像是被壯闊的巨浪一陣侵襲,綿軟地猶如沙灘般,隨波而流,沒了半點(diǎn)反抗之力。
是這樣的嗎?
“允祀,你爲(wèi)何能這般篤定?”
你憑什麼能這般大言不慚?
允祀的手驀地鑽入那黑袍,一下扼住她胸前的柔軟。
宋茗微愕然,尖叫著擡起手來。
允祀拉住她即將打來的手,將她緊緊地扯入懷抱。
“宋茗微,你只要轉(zhuǎn)過頭來,我便一直都在你身邊。你若眼裡只有允稷,那麼我一定會(huì)努力開闊你的眼界,讓你看看這世上有一種男人,強(qiáng)勢霸道地讓你永遠(yuǎn)都不會(huì)忘掉。”
話落,他低下頭來,採擷她的脣,霸道地封住她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宋茗微嗚嗚地叫喚,她的手一下一下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卻伸出手來,溫?zé)岬氖只^她的腰間,惹得她渾身輕顫。
“允祀!”
宋茗微推了他一把,卻沒想到他一步不動(dòng),自己反而往後倒去。
他扣住她的腦袋,與她一道倒去。
撲通一聲。
水波濺起,湖面盪漾出了旖旎的波痕。
月光晶瑩,粼粼波光下。
男人的腿一下?lián)伍_女子的,宋茗微的頭髮猶如水草般散開,與他的緊緊纏綿。
她瞪大了雙眼,一手用力地打向了他。
允祀?yún)s低下頭來,埋入了她的胸口。
“嗚!”
宋茗微揚(yáng)起頭來,水光裡,有小魚游來游去。
宋茗微用力一蹬,整個(gè)人脫離出了允祀的掌控,浮出了水面。
她慌亂地裹著他給的黑袍,逃也似的上了岸。
可是,這湖水突然就沒了聲響。
宋茗微剛還在盛怒,轉(zhuǎn)瞬卻驚呼了起來。
“允祀,你出來,莫要開玩笑了。”
然而,沒有任何回答。
宋茗微的心一慌,她忙跳下了水,水下一片靜謐。
她的臉煞白,越往下越看不清楚。
宋茗微一下生出了七條尾巴,尾巴剛出,她像是被藍(lán)光照亮的精靈。
她慌亂地尋求允祀的身影。
允祀,你別嚇我,你快點(diǎn)出來。
宋茗微尋找良久,根本沒有看到允祀的身影。
整片湖底,她都探訪了一遍。
直到看到一處水草橫生的地方,有一片陰影。
宋茗微遊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允祀被水草捆住了手腳。
而此時(shí)的允祀已經(jīng)禁閉雙眼。
宋茗微的心臟一停。
她看到了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捂住胸口。
那是宋茗微急忙逃離之時(shí),蹬的那一腳。
宋茗微咬著牙,心裡又是後悔又是愧疚。
她的七條尾巴將所有纏繞的水草紛紛斬落,抱起允祀游到了岸邊。
二人上了岸,宋茗微發(fā)現(xiàn)允祀沒了呼吸。
她驚駭?shù)匕醋×嗽熟氲男乜冢槐橐槐榘磯骸?
“允祀,對不起,你醒醒。”宋茗微見他緊緊閉著眼眸,一動(dòng)不動(dòng),她胸中一慟。
不會(huì)的,上天不會(huì)這麼對他的。
他是天潢貴胄,一箭穿心他都沒死,他一定不會(huì)有事的。
宋茗微低下頭來,堵住了他的口,幫助他呼吸了起來。
宋茗微心跳如鼓,見允祀還不起來,她再次按住他的胸口又堵住他的嘴。
如此反覆。
“允祀,你快起來,再開玩笑,我一定抽死你。”
宋茗微臉上都是水珠,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湖水。
她近乎絕望地給他度氣。
一隻手忽然按住了她的頭,他翻身一轉(zhuǎn),將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宋茗微驚愕地看他。
他卻不給她一個(gè)解釋,強(qiáng)橫地吻住她的脣,一路霸道而肆虐地啃噬著她的脣。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不敢再踢他了。
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渾身僵硬。
他的舌滑入她的檀口,吮吸著她的,勾引著她的舌,幾乎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奪取。
直到兩人都?xì)獯跤醪欧砰_。
“宋茗微,你差點(diǎn)謀殺親夫,看誰還要你。”他啞著聲道。
宋茗微擡頭看到他的眼一片血紅,妖異俊美,幾乎能逼停人的呼吸。
“允祀,你知道你爲(wèi)何會(huì)這般?紅眼病?”
允祀瞪了她一眼,拉著她起身,才道:“遇上你這個(gè)純陰之體,才犯上這種病。”
是嗎?
宋茗微想起了那條被他吸收的血河,有些遲疑道:“允祀,你是不是和我一樣,也不是凡人?”
“或許我是九天下凡的天神,怎麼?打算棄暗投明……”
宋茗微給了他一個(gè)白眼,掐住了話頭。
給一個(gè)臺階就能上樓的人。
宋茗微到底是精疲力竭了,她有些迷離地看著允祀,被允祀拉住,背在後背。
“睡吧。”
允祀瞇著眼看向前方,這一亂跑,竟來到荒山野嶺了。
宋茗微趴在允祀的肩膀沉沉睡去,但允祀?yún)s備受煎熬。
她現(xiàn)在的身軀嬌軟,與之前相比愈發(fā)**,這般凹凸有致地貼在他的背上,又受陰陽之體互相吸引的影響,更是苦不堪言。
他拿出夜明珠,走了良久,卻發(fā)現(xiàn)眼前有一個(gè)小湖泊。
這……
他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鬼打牆?
允祀擰著眉,雙目沉沉地盯著眼前這片深林。
他的眼睛瞬間血紅,在看到了一個(gè)古怪的黑洞之時(shí),朝那黑洞走去。
那裡竟埋葬著一些白骨。
允祀退了回來,他不由得將宋茗微抱地更緊些。
目光一轉(zhuǎn),再看向另一處去。
這層層疊疊的樹影下,只有一處看過去並無重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