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精緻的擺設(shè)嘩啦嘩啦的落了一地!
霎時間屋內(nèi)一片寂靜。
世子爺甩開陳五的手,對外面吼道,“還不快去請家法!”
世子夫人冷笑一聲,“家法?若是含之不是我陳家的人,還要請什麼家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世子爺怒視著許氏,他與許氏同牀共枕這多年一直是相敬如賓,但是沒想到許氏竟然會爲了自己的孩子昧著良心說話。
空氣一片凝結(jié),牀上的陳含之突然笑了起來,早該想到了,對於這家人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他不是陳家人,那麼他們也無所謂怎麼樣。
說實話他這會兒也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陳家的種。
世子夫人的話音未落,柳氏卻先反應過來了,“陳許氏你這是說什麼?你想要誣賴我的清白?含哥兒就是老陳家的種,要不然陳良那個老狐貍會留下他?哈哈……你別以爲你們陳家人想的什麼我不知道,若不是當初那個老狐貍要挾我,我早就改嫁了!”
大魏對於改嫁雖然不贊成卻也沒有那麼嚴厲,所以柳氏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世子夫人雙手一攤,“我相信不相信倒是無所謂,而是外面的人怎麼相信!?”
“外面?你將家裡的事情都散播出去了?你這個惡婦!”世子爺眸子裡可以噴出火來,陳二爺也傻了,外面的人知道了,他還有什麼臉面出去。
“惡婦?陳碩!我許明珠跟了你一輩子,你才發(fā)現(xiàn)我是個惡婦嗎?你這個榆木疙瘩要做什麼公正無私的樣子,我不管,但是你絕對不能傷害我的女兒!”
世子夫人聲音一震。一雙眸子護犢子瞪向世子爺,陳世子頓時覺得天翻地覆,這個許氏不聽話了,“你,你……你大逆不道,竟然違背夫令!”
“夫令?你就會那這個壓我,若不是你。我的蘊哥。蓮哥,蔚哥哪個該獨當一面子的真爺們,都是因爲你的自私。讓他們窩在這方寸之地!你要將陳國公的爵位傳給陳含之我也不管,但是你憑什麼把我的孩子都養(yǎng)廢了,憑什麼讓他成爲你們良心不安的犧牲品?”
“好,好……沒想到你竟然對我這麼不滿!”陳世子高呼一聲。“今兒個我還就要打了這逆女了!來人,請家法!”
“不準!”
“今日誰敢攔著我。誰就甭想在這陳家呆著了!”
陳蘊之心中大急,陳蓮之默默不語,他文采出衆(zhòng)原本該是一屆狀元之才,卻因爲父親和祖父留在了家中。倒是老五陳蔚之一臉的陰沉,似乎誰上來就殺了誰。
門口一動,陳世子的心腹還是不敢違逆的託著一個長鞭走了上來。仔細看的話,鞭子上都帶著倒刺。
斑駁的血跡。可以昭示著它曾多麼兇險的存在過。
不說陳拂香是個女人,就算是個男人也得留下一身的疤痕,陳含之也是一愣,心中有些躍躍欲試,可又有些擔心。
陳拂香一擡頭對上陳含之那雙擔憂的眼睛,嘴角就綻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將陳含之看得一愣,按理說他該恨這個女人的,可這一刻除了痛快解氣,更多的還是解脫。
許氏沒想到會走到這麼一個地步,磚頭看向一側(cè)的陳二爺,“二叔,這事兒你是罪魁禍首,你看怎麼辦?”
陳二爺原本想要裝烏龜,卻不想許氏將他拉了出來,又見陳五三兄弟一臉陰冷的看著他,聲音也有些不穩(wěn),“大哥!我們是要給含之一個交代,但是侄女畢竟是個女人還是蕭家的人,你這麼做不妥呀!”
“我自己的骨血,難不成我這做父親的還處罰不了了,老二,你給我閃開!”陳世子氣呼呼地道,對於陳拂香,他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更是想不通透,她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家怎麼能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來。
這邊兒亂成了一團,柳氏見狀也不敢多插話了,若是真的出個什麼意外,自己就一個兒子,對方可是三個呢。
許氏深吸了一口氣站在了陳世子爺跟前,陳世子一愣,“你也讓開!”
許氏不動!
“你讓不讓開!”世子爺?shù)囊槐拮泳退α诉^來,許氏硬生生地捱了一下,陳拂香也從地上驚跳起來,“娘!”
陳含之閉了閉眼睛,開口道,“伯父……這事兒與香香無關(guān)!”
陳世子心中也有些後悔,這會而聽陳含之這麼說,反倒是更加覺得下不了臺,有點誤會陳含之的意思,“含之,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就算是你沒有子嗣也沒有關(guān)係,這國公府的位置就是給你留著的,到時候你只需過繼個子嗣就好了!”
陳世子一鬆口,柳氏心中大喜,就差念阿彌陀佛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們家老爺在天有靈,肯定會欣慰的!”
“伯父……”說實話陳含之也是今日才知道陳國公與世子爺一直想的便是要自己繼承爵位,心裡五味陳雜,再想想平日裡將自己當親生兒子看得陳二爺,這會兒也因爲自己格外的難堪。
“你不要再替這個小畜生求情了,我回頭就去族裡說了這事兒也省的他們惦記!”陳世子說著還陰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幾個孩子一眼。
似乎見慣了父親的偏袒,陳蔚之兄弟三個臉上倒是沒有多少動容之色。
許氏卻是覺得自己心裡哇涼哇涼的,自己操勞了一輩子竟然是爲他人做嫁衣,定了定神,“我可以不反對你,但是你不能對香香用家法!”
陳世子一僵打了許氏一鞭子他就後悔了,再許氏身上帶血的樣子,在看看小女兒一臉憤恨的模樣,陳世子有一種衆(zhòng)叛親離的感覺,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完成父親的遺願,不想這一輩子都虧欠著那邊兒,“也行,只要她不在是我的女兒!”
陳拂香冷笑,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是陳良的孫女,許氏的女兒,太后的親侄女……驅(qū)逐出族,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陳蔚之終於忍不住了,“父親要罰就罰我吧!我願意代香香受過!”
“不……”陳拂香剛要開口,正門口處就匆匆進來兩個人,那人的聲音比陳拂香的聲音還高幾倍,“不用了!”
衆(zhòng)人一擡頭見是雲(yún)氏與醴郡王妃,這次醴郡王妃竟是一副小女兒家的樣子跟在雲(yún)氏的身後,讓人怎麼看怎麼詭異。
見是雲(yún)氏,陳二爺下意識的一躲。
可雲(yún)氏從進了屋,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他一個眼色,卻是斬釘截鐵地道,“這事兒不怪香香,是我做的,是我太嫉妒柳氏了!大哥要罰就罰我吧!我雲(yún)氏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陳家的事情,只二爺這樣對我,真是讓我心寒!”
陳世子這下難住了,這羣人裡最受傷最無辜的非雲(yún)氏莫屬了,對方還有個當郡王妃的女兒,孃家也不差。
陳二爺張了張嘴倒是沒有說出來,柳氏見狀下意識的往陳二爺?shù)纳磲岫懔硕悖陔?yún)氏看起來二人更加是明目張膽的勾搭了。
雲(yún)氏盯著陳二爺冷笑一聲,又回到了話頭上,“是我嫉妒心太重,才害了香香和含之兩個孩子,我有罪,我自請下堂,吃齋唸佛以贖罪!”
雲(yún)氏的聲音冰冷,見陳世子爺與陳二爺要說話,就舉起了手,“我雲(yún)氏發(fā)誓,從此再與陳家無半點瓜葛!”
斬釘截鐵,將陳二爺?shù)男膿舻梅鬯椋惗斣僖踩滩蛔×松锨耙话炎ё×穗?yún)氏的衣袖,“雲(yún)兒,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你不要和我賭氣?”
醴郡王妃在雲(yún)氏身後撇撇嘴,“假仁假義!”
陳世子沒想到鬧成這樣,“弟妹,你這是何苦呢?其實……”
“大哥不必說了,我與柳氏本就是有我沒她,有她沒我!”雲(yún)氏聲音冰冷,陳二爺拽著她袖子的手不由得鬆開了,這柳氏要是一般的奴婢早就處死了,可是……柳氏如今身份特殊,含之又受了傷,怎麼能在讓這個孩子傷心呢?對於柳氏或許自己有貪戀,但是對於陳含之自己卻是實打?qū)嵉南矚g。
見到陳二爺?shù)姆磻?yún)氏也死了心,清高了一輩子,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這樣下去。
“嬸孃!”陳拂香急急地呼喚了一聲,這事兒明明就是她做的,她也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會將陳含之看得如此之重。
“不要多說了!”雲(yún)氏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飄渺,視線掃向一旁的陳含之,陳含之臉上竟是難得的迷茫,呵!這等事兒都是大人們的錯。
陳含之被雲(yún)氏看得一愣,視線卻轉(zhuǎn)向了陳二爺,“我當真不是你的兒子?”
陳二爺老臉一紅,搖了搖頭,他就醴郡王妃一個閨女,可這個閨女簡直是他的剋星。
陳拂香閉了閉眼,看向陳世子,“這事兒確實我做的,難道三堂哥爲了上頭那位要出賣整個陳家就沒什麼要說的嗎?還是您覺得他和莊氏一個有夫之婦勾結(jié),就不辱我們家庭門楣了嗎?”
蕭靖寒一臉鐵青,莫名其妙地又被帶了一頂綠帽子,任是誰也開心不來,但是陳氏在這等情況下爆料出這等事兒還是讓蕭靖寒大吃了一驚,皇上不是要除掉陳家嗎?那陳含之這又算怎麼回事?(想知道《歸香》更多精彩動態(tài)嗎?現(xiàn)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zhòng)號,搜索“wang”,關(guān)注公衆(zhòng)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