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拂香微微轉(zhuǎn)身順著蕭靖寒的力道一起往室內(nèi)走去,只是因著今日惜兒與蘭香的事情心中難過,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一滴眼淚啪嗒一下,竟是滴在了蕭靖寒的手背上。
蕭靖寒只覺得手上一燙,側(cè)首看去,那人依舊笑顏如花,隻眼睛處紅紅的還有溼了痕跡。
“怎麼哭了?”蕭靖寒伸手扶住陳拂香,蕭靖寒這一問,陳拂香哭得越發(fā)厲害了,只大家閨秀的教養(yǎng)並沒有哭出聲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淌,就連蕭靖寒都有些心虛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一些。
兩個並沒有直接用膳,先進了陳拂香的內(nèi)室,畢竟主子失態(tài)這事兒讓奴婢們看到不是很好。
進了內(nèi)室陳拂香就摘了那溼透的面紗,反身撲在了蕭靖寒的懷裡,“讓我抱抱……”
蕭靖寒有些僵硬的任憑陳拂香抱著,雖然有昨夜的瘋狂,但是心裡上蕭靖寒還是離著她很遠,今日送禮物也不過是想要劃清界限順便刺激下莊含煙,可是後來聽到福祿的回話,晚上就不自覺的進了她的院子。
倔強的人示弱總是比柔弱的人示弱更讓人震撼一些。
蕭靖寒就處於這種狀況之中,從前陳拂香愛慕自己,但是從來都是保持著陳家大小姐的風骨的。
胸前被陳拂香哭的一片溼熱,蕭靖寒心底卻是涌起了一絲絲莫名的感情,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般放肆的在自己懷裡哭過。就是莊氏,也從來都是聰明強勢,更何況如此了。
蕭靖寒心中頓時升起絲絲憐惜,“到底怎麼了?”
“我……我以爲我是在做夢!”陳拂香抽泣著從蕭靖寒的懷裡半擡起腦袋,帶著幾分的嬌羞,霧濛濛的讓人有些看不透,卻又透著別樣的。
蕭靖寒心道莫不是在慈靜庵呆了一年,怕了那等苦日子了,蕭靖寒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在做夢,是我來了,我來看你了!”
蕭靖寒拍了拍陳拂香,陳拂香雖然有做戲的成分,但是心緒起伏極大,想到自己這前生今世都是因爲這個男人,委屈了一輩子,如今連自己的孩子都和自己不親。
陳拂香靜靜地落淚。
好半晌,陳拂香才沙啞著聲音道,“侯爺先去吃點東西吧!”
蕭靖寒皺了皺眉,“不是說了不準叫侯爺嗎?你也多少吃點!”
陳拂香點點頭,輕聲嗯了一聲,語氣裡是滿滿的依賴,這種詭異的感覺讓蕭靖寒想要逃,可又想要留下來一探究竟。
晚飯做的不錯,因著有心事,陳拂香只喝了半碗的荷葉粥。
陳拂香心緒不寧,蕭靖寒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走,坐在陳拂香的書桌前拿了一本雜記饒有想去的翻看了起來,早就知道陳家的藏書極多,但是自己卻從未翻看過。
書案上的這些書顯然都是陳拂香平日裡喜歡翻看的,不過多數(shù)還都以前的小書房裡鎖著,也就是如今的甘棠院。
陳拂香任由丫鬟們卸掉了環(huán)佩,一頭青絲宛如黑瀑一瀉而下,心中一鬆,竟是靠著梳妝檯睡著了。
等那邊兒蕭靖寒看完了一本兒雜記就發(fā)現(xiàn)陳拂香趴在梳妝檯上睡得正濃,長長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膚上投下一層陰影,蕭靖寒脣角不由得彎了彎,從來都知道她長得很美,沒想到如今依舊,彎腰想要將她抱到牀上,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
那雙眼睛朦朦朧朧地勾的人心動,蕭靖寒被看得一怔,“小心著涼……”
陳拂香一震,便急忙起了身,今日她也未曾打算伺候蕭靖寒,卻因爲一時的變故將他留了下來,好吧,現(xiàn)在相對尷尬了,陳拂香嬌怯地看了蕭靖寒一眼,“子安,我侍候你吧!”
話雖是這麼說,一雙雪白的手指卻是攪在一起,一點都沒有伺候的意思。
蕭靖寒被她這等小聰明逗的一樂,沒想到這人平日傲氣一些,卻還有這麼的孩子氣的一面。
“我還沒有那麼!今晚只是睡覺而已!”蕭靖寒說著掃了一眼陳拂香的手,明顯的見她神經(jīng)一鬆,不知道爲何心裡竟是又有點空落落。
陳拂香打了個哈切,突然看向蕭靖寒神秘兮兮地道,“不知道子安,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蕭靖寒微微一愣,點了點頭,明日正好是休沐,就算是晚睡一會兒也沒有關(guān)係,正好看看陳氏究竟是什麼打算。
雖然心中不反感陳氏,甚至是有點憐惜,可蕭靖寒並不像是一般沉迷於女色的男子。
在陳拂香的強烈要求下,兩個人均是穿了一身黑衣,也沒有帶婆子僕人的從素水齋流了出去,陳拂香步伐雖小,但是行走的極快,藉著月光,落後一步的蕭靖寒能夠清楚地看清她的一舉一動。
果真是行進有儀,那裙襬竟好像有靈魂一般,無論是停還是走都是極其的完美。
這一刻蕭靖寒也不得不承認看美人舉止皆是一番享受,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蕭靖寒擡頭就見陳拂香往那小院裡張望,不由得蹙了蹙眉。
這蕭侯府極大,院落也極多,蕭靖寒對這個院子並不是很熟悉。
卻見陳拂香已經(jīng)鬼鬼祟祟的推開了虛掩著的木門,蕭靖寒剛想要說話,手上一熱就被人拽了一下,只好偷偷摸摸的跟著人走了進去,心中又有些好笑,甭管這小院裡住的是誰,可不是都是自己蕭侯府的,自己堂堂的主子什麼時候竟然也用得著像是做賊了一般?
不過見陳拂香興趣正濃,蕭靖寒也沒有打擾她,心中卻是對她有些莫名的改觀,一年前的女子彷彿只是一個空殼子一般。
陳拂香輕手輕腳的推開一扇房門,便聽裡面?zhèn)鱽砼雍魢:魢5穆曇簦每烧媸浅痢?
蕭靖寒跟在她的後面,見是下人的睡房心中有些莫名的詭異,就見陳拂香從那女子死死堵住的小牀裡抱出一個小孩子來,雖是夜裡,但是那孩子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流滴流的看著兩個人。
蕭靖寒被這雙眼睛看的心中一緊,就連手心裡兒都有些出汗了。
陳拂香像是收穫了個珍寶似的抱著那孩子親了親,蕭靖寒卻是覺得自己一顆心咚咚跳個不停,他好像知道這個孩子是誰了,只是母親與莊氏都說這個孩子有些不正常,自己便從未關(guān)注過,可如今看陳氏那般喜愛的樣子,蕭靖寒竟覺得心裡酸酸的。
畢竟這也是他的孩子。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