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拂香將青色的長袍往御晟軒身上一摜,“給你的衣服,還請御大人趕緊收拾,我會讓僕人給你在準備一個房間的。”
“那就有勞蕭夫人了。”說著御晟軒將被子一掀,就開始更衣。
陳拂香急忙背過身!手指掐在掌心裡,這個御晟軒真是膽大包天,若不是從小的良好教養(yǎng),她是真心將這個臭男人給剁了。
御晟軒涼涼地看了陳拂香的背影一眼,“蕭夫人怎麼還不出去?莫不是想看我更衣,御某知道御某這身材不錯……”
哐當!
御晟軒的話音還未落,屋裡哪裡還有陳拂香的人影。
御晟軒望著陳拂香的背影,脣角微微勾起,這才慢條斯理的穿起衣服來,穿完了衣服,還拿起人家的被子輕輕嗅了嗅。
陳拂香先去看了波哥,見這孩子狀態(tài)好了不少,只還是沉睡,又囑咐了挽春幾句,就先去後院看裴燁了。
裴燁傷不輕,這會兒一點面色全無。
杜太醫(yī)捋著鬍鬚道,“這些日子不要吃辛辣,不要劇烈運動……究竟是誰竟敢對良王府出手,我看還是請燕親王過來做坐鎮(zhèn)的好。”
杜太醫(yī)對著身邊扮作管家狀態(tài)的裴三道。
裴三爺不敢多語,他家王爺看著是光鮮,可每日想要他命的人多著呢,只是燕親王真的管用嗎?還不若去找燕親王世子劉勳呢。
裴三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是得老管家裴淮說一聲,畢竟如今良王府就守著著忠勇王府的一根獨苗苗。
陳拂香回去在挽春房間裡湊合了一宿,才讓人收拾了一間屋子給御晟軒。
看著御晟軒出現(xiàn),衆(zhòng)人皆是有些狐疑,不知道這陳拂香究竟想要做什麼。
但是御晟軒絲毫不尷尬的以良王救命恩人的身份居住了下來。
再說蕭於惜與蕭清源。被送到了陳府,蕭於惜掛著哥哥,又想著家裡的小妹妹蕭鳳月,便差人也將蕭鳳月接到了陳府之中來。
陳世子夫人有些不喜,搞不清楚自己的寶貝外甥女外什麼會喜歡莊含煙這個小賤人的閨女,而且對方頭上還掛著一個縣主的名聲,有心想要點撥她幾句。卻見對方的老嬤嬤冷眼旁觀。心中詫異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
蕭於惜與蕭鳳月這姐妹花形影不離,卻是連對自己的弟弟也不如對蕭鳳月好,衆(zhòng)人瞠目結(jié)舌。可也不敢多說什麼。
三日的時光一晃便過,蕭清波每日都是在泡藥澡,要整整泡十五日。
只這龍影草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到蹤跡,陳拂香心中不由得也有些著急。
陳拂香承認自己去看良王有些小私心。剛進了良王的小院就見裴燁正坐在廊下看書,身子斜靠在長椅上。脖頸處微微露出一片晶瑩,竟是比女子還要好看。
陳拂香剛想要打招呼,就見裴西和四個大丫鬟從旁過來。
見到陳拂香裴西對著她亮出一個苦瓜臉。
陳拂香一愣,就見裴燁已經(jīng)擡起頭看向了自己。
“跟我來!”
裴燁說著就將書丟在了一旁。陳拂香跟在後面打量著他的身子,看樣子剛剛能夠走路,只這身子還虛弱著。陳拂香有些拿不準了,這神醫(yī)谷究竟還要不要這位去呢?
那四個大丫鬟初見裴燁帶著一個美貌的女子進了書房。皆是滿眼的嫉妒,陳拂香走在前面就能夠感覺到那殺人的眸光。
“她是誰?”
“裴大人,老管家可說王爺身邊沒有女人的!”
“一看就是個狐貍精。”又有一人補刀道。
裴西張了張嘴,他是很想說兩句,但是這羣女人吵得他耳根子疼,若不是爺爺知道這事兒後非要讓少主子納妾,先給裴家留個後人,自己何苦這麼難做人。
偏生少主子一點都不體諒自己做下屬的辛苦。
裴燁上下打量了陳拂香一番,才道,“那日車上的是誰?”
“……”陳拂香語結(jié),暗道您老人家追捕了對方這麼久,還不知道對方是誰?皺了皺眉道,“前漕幫的御晟軒,好像被稱爲三爺,前幾日正是他救了我們。”
裴燁點點頭,“嗯,離他遠一點,有什麼事情,我會處理的。”
陳拂香嗯了一聲,不知道爲何明明這個小屁孩比自己要小許多歲,但是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調(diào)轉(zhuǎn)了個身份。
“清波的事情,你也不用著急,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裴燁道,忽然掃見陳拂香前胸,臉頰頓時一紅,扭頭看向了外面,“那些女人不是我要的,是管家安排的,放心,我不會碰她們的!”
“……”
這什麼跟什麼。
陳拂香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良王府的事情,她實在是管不著呀。
見陳拂香沒有動靜,裴燁才轉(zhuǎn)過身看向她,“你什麼時候和蕭靖寒和離,他,不是你的良人!”
“……”陳拂香並未覺得有些不妥,“我已經(jīng)在準備了,他與劉子熙交好,劉子熙恐怕是有謀反之意。”
陳拂香嘆了一口氣,“我不能因爲他,連累我的孩子。”若是從前,若是沒有莊含煙,她大概就讓他們連累了,也會是心甘情願,可是都是如果,現(xiàn)實卻是沒有如果。
裴燁臉色好看了不少。
陳拂香惦記著蕭清波的身體,便急急忙忙又回了竹屋,果然蕭清波已經(jīng)醒來了,正低著頭看書,他的樣子很認真,臉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陳拂香靠著門口看著,心裡暖烘烘的。
許是陳拂香的眸光太專注,蕭清波擡眸便看見了她,他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自得的,自己的孃親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而且對自己很好。
雖然他不知道孃親以前爲什麼對自己很冷淡,但是聽了師父的話,蕭清波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就算是貌美如花的孃親也不例外。
陳拂香走進房間,看了看桌邊兒放著的藥,“怎麼還沒喝藥!”
蕭清波皺皺眉,“好苦的!”
陳拂香一陣心疼,“可是不喝藥身體不會好的。”
蕭清波吃力的一笑,“我都喝了好多了,以前姑祖母也經(jīng)常讓波哥吃藥的。”
陳拂香上前摟住了他,“對不起,對不起波哥,都是孃的錯,若不是娘懷著你的時候經(jīng)常任性,你就不會這麼虛弱了。”
蕭清波見她難受笑嘻嘻的擡眸,“我是逗孃親玩的,一點都不苦。”說著就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
杜太醫(y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點了點頭,“清波肯配合,這壽命怎麼也會延長一些。”
陳拂香抹了抹眼角站起來,“自然會更好的,我還等著波哥娶媳婦呢。”
兩個說這話,外面就闖了人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杜太醫(yī)認得是太醫(yī)院的,急忙問道。
“皇上突然昏厥過去了,還有,還有……莊夫人!”那小藥童臉色一紅,“是在一塊發(fā)現(xiàn)的,怕是馬上風,請您回去趕緊幫忙看看。”
杜太醫(yī)這會兒也顧不形象了,跟著那人就急忙上了馬車
蕭清波好奇的看向陳拂香,“什麼是馬上風?關那個女人什麼事情?會不會牽連到咱們府上?”
“不會的!”陳拂香揉了揉蕭清波的腦袋,“小孩家家的就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情,你現(xiàn)在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
“是呀,少爺您就聽夫人的吧!”元寶不知道何時插了個腦袋過來,也是一臉孺慕的看著陳拂香,陳拂香知道他對波哥素來伺候的貼心,心中歡喜,對著挽春道,“元寶這巧嘴,我聽著就喜歡,以後元寶的月銀都按照你們的分例出。”
挽春驚訝的看了元寶一眼,元寶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奴才一定伺候好少爺?shù)模€請夫人放心。”
陳拂香點點頭,她對這個孩子是有些記憶的,前世他就是伺候清波的,後來清波夭折,這孩子也跟著自戕了。
換句話時候,清波在宮中最難過的時候都是這麼一個貼心的小廝陪伴,甚至是相依爲命的,如今自己有這個條件,陳拂香想讓他們過的更好。
只可惜這元寶是個小太監(jiān)不然自己以後也可以給他說個貼心的娘子。
在波哥這兒耽擱了一會兒,陳拂香出了院子就見蘭香正在立在院子裡,翹首以待。
“夫人!”見到陳拂香出來,蘭香急忙迎了上來。
“怎麼了?”陳拂香道。
“最近有人在轉(zhuǎn)移莊氏的財產(chǎn),我看還是儘快出手,否則咱們到最後什麼也討不到。”蘭香著急的道。
陳拂香皺了皺眉,“那你可曾聽說過夫附近有大型的採買活動?”
蘭香努力地想了想,“這倒是沒有,不知道京城的邸報有沒有出……”
“我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看到邸報了,皇上的身體恐怕更加糟糕了。”陳拂香道,“恐怕這次莊氏也不會討好了。”
前世昭宣帝身體不好是因爲莊貴妃莊伊人,如今換了莊含煙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去了,或者劉昭能不能護住了她了。
蘭香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您上次讓我留意的名跡倒是有了些許眉目,過幾日應該能夠收到。”
陳拂香點點頭,那是她想送給張皇后的生辰禮物,雖然兩個人是盟友的關係,但是畢竟對方是君位,所以關係還是要小心維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