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針柳奶奶這才問起了我的情況,我一五一十的都說了,柳回堂看著我:“元姐姐,想不到你還挺能掰的啊,這絕望了去看墳地你都能想出來……”
“我哪有這才能啊,還不是微博上各位大神貢獻的。說心情不好,可以去偏遠(yuǎn)無人認(rèn)識的地方,孤兒院,醫(yī)院,墳地……”我乾笑著辯解。
柳奶奶帶著橡膠手套,撿起了我之前扔在地上的卡片,從包裡又拿出一個小便利貼一樣的東西貼在了那張卡片上。
那便利貼本來是黃色的,一貼上去立刻就變成了黑色:“劇毒嗎?”我眨巴著眼睛看柳奶奶。
“嗯,其實這種毒粉跟降頭巫蠱是一類的,一般多會出現(xiàn)在雲(yún)貴境內(nèi)還有就是東南亞,我們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在逃的黑袍阿贊,他既然會黑巫術(shù),有這個東西也不足爲(wèi)奇。”柳奶奶低聲。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跟黑衣阿贊有關(guān)係,他就算現(xiàn)在不在,也肯定在西嶺墓出現(xiàn)過?”我看向她們。
“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還真讓你找到了。”柳回堂開口。
“喂喂,說話注意點分寸好嗎?那現(xiàn)在怎麼辦?你們要告訴組織嗎?”我看著她們。
“自然是要說的。”柳回堂點頭。
“天星啊,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你馬上就要出院了,就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柳奶奶忽然開口。
“什麼?”我一愣。
“你不懂這些東西,隨便出去很容易出事情的,所以就不要再管了。”柳奶奶耐心的給我解釋。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雖然我本意就是隻找黑袍阿讚的行蹤,但是我對他們那個組織實在是不放心。而且,我也想通過黑袍阿贊找找整個事情的頭緒,不說肌肉男吧,最起碼讓柳奶奶他們相信古曼童這件事情真不是冥靈主謀的。
“天星,聽話,不要讓你爺爺和我們擔(dān)心你。”柳奶奶忽然加重了語氣,我頓時覺得呼吸一緊,隨即低下了頭:“好吧。”
過了兩天我終於出院了,一回到家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只見我大廳裡一片散亂,桌子椅子倒了一片就不說了,櫃檯還碎了大半,這尼瑪讓我怎麼做生意?
“已經(jīng)跟組織說了,組織會給你報銷的。但是你也知道公家辦事麼,可能會晚一點,估計下個月?lián)釁r金才能到,你先自己墊一墊吧?額,你有錢嗎?沒錢的話我可以先幫你墊著。”柳回堂看著面前的一面狼藉,淡定的開口,一幅司空見慣的模樣。
我一聲長嘆:“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打電話找了個家政公司,又火速帶著柳回堂去買傢俱。本來我想去宜家的,想想畢竟是店裡的大廳,你一賣紙錢的搞個英倫風(fēng)有些怪異啊,只得帶著挨宰的心去了傢俱市場。
一切搞定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因爲(wèi)行動多少還有些不方便,所以柳回堂今天跟我一起,當(dāng)然他睡地板我睡牀,雖然我爺爺?shù)姆块g還空著,但是畢竟隔得有些遠(yuǎn)。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柳回堂去上學(xué)了,我開了門,就看到光明萬丈的。王大媽見我回來高興,過來寒暄了兩句纔回去開店。我轉(zhuǎn)頭就感覺到身後一股熟悉的冰涼,緊接著一雙手,輕車熟路的環(huán)住了我的腰,一個不沉的腦袋就擱在了我的肩上。
我驚喜的轉(zhuǎn)頭:“冥靈!”
果然就見多日不見的冥靈一襲寶藍(lán)色星月長袍,綠幽幽的眸子裡一閃一閃的滿是笑意:“夫人想本王了?”
“必須的啊,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我大喇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冥靈明顯的身子一僵。
“怎麼了?”我奇怪的回頭看他,結(jié)果正撞上他那一張帥臉,那麼真實的一張臉啊,我心裡一喜,伸手就拍上了他的臉:“你好像比以前厲害多了!”
“還得多謝夫人那一滴精血啊。”冥靈恢復(fù)了正常,笑著看著我。
“那就好,不過,你這傷也這麼久了,就不能一下子全好啊?”我歪著頭看他,冥靈自從出現(xiàn)後就是病怏怏的,不曉得他全勝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
“沒辦法,我之前一半的力量被個臭道士封了,要麼重修,要麼就是奪回來。”冥靈冷哼了一聲。
我立刻想到冥靈當(dāng)初的樣子,不由的皺了皺眉:“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這是要重修了?”
“無所謂的。”冥靈說的滿不在乎,但是我一想到他在山裡那副快透明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不好。
不過我現(xiàn)在也沒有心情跟他計較這些,連忙問他賓館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他卻搖了搖頭:“陰間那邊也在查,因爲(wèi)這些人都沒有到陰間報道,真跟電視裡說的一樣,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法確定生死。”
我看他臉色不太好,知道b市也在a省還在他的轄區(qū)之內(nèi),出了問題估計他比我蛋疼多了。想到這裡,我猛的一拍腦袋,連忙問他當(dāng)初店老闆死了的事情,還有爲(wèi)什麼組織懷疑他是主謀。
冥靈聞言沉眸:“a省最近發(fā)生了很多類似於樂樂的事件。”
我一愣,冥靈又開了口。
原來因爲(wèi)古曼童忽然發(fā)生了好多枉死的事件,這些人死了之後魂魄也沒有去陰司,也沒有在外飄蕩成爲(wèi)孤魂野鬼,所以就引起了冥靈的注意。
很快冥靈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借古曼童傳播小鬼,騙一些不知情的人去養(yǎng),這些小鬼剛開始還好,但是怨氣都是特被的重,一句話不對了,就會害死養(yǎng)父母及其親眷。
而他們養(yǎng)父母及其親眷的魂魄就會被它們吃掉以此來強大自身,然後會有人去把他們收回來,接著賣給下一家。
金啓明的運氣算好的,因爲(wèi)樂樂是一隻新鬼,要是換了那些已經(jīng)被轉(zhuǎn)了手的古曼童,早死的透透的了。
他追查過去,但是每次都晚到一步,那些人已經(jīng)帶著古曼童離開了,所以每次肌肉男他們在勘察現(xiàn)場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他的靈魂波長,卻很少發(fā)現(xiàn)古曼童的雕塑。
“那個店老闆也是被他養(yǎng)的古曼童吃了的。”冥靈沉聲。
“他死都死了,你爲(wèi)什麼還要把手伸進他脖子裡啊。”我想到當(dāng)日在換氣扇的封口那裡,正好看到他的手從人家店老闆屍體的脖子上拔了出來,他還踹了人家兩腳呢。
冥靈顯然沒想到我看到了:“我伸手到他脖子,是測量他的血液溫度,看他死了多久了。”
“那你踹他幹嘛呀,人家這都死了,難道你和丁老頭一樣有虐屍傾向?”我好奇的看著他。
他臉色頓時有些鐵青,不說話了。
我忽然一拍腦袋:“你當(dāng)時不會是在生氣吧?”
冥靈依舊不說話,一雙綠幽幽的眼眸倒是開始亂飄。
哎呦我去,這小氣鬼果然是在生氣啊,肯定是覺得自己跟了這麼久了,還讓人家跑了,所以在生悶氣,哈哈哈。
“我進去之前倒確實看到一個黑影閃過。”我想到當(dāng)時整根柳回堂說話呢,那黑影一閃的,我還以爲(wèi)自己眼花了呢。
“恩,他們應(yīng)該是一個組織,不是個人,所以分頭行動,事情發(fā)生的也沒有什麼規(guī)律。”
“你這樣一個一個找也是辛苦啊。”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因爲(wèi)大個兒又長個兒了,我夠不到他的肩膀!
“你的手怎麼了?”冥靈忽然擡起我的胳膊,我看著自己依舊白白嫩嫩的胳膊:“沒怎麼啊?”
“你用天眼看。”冥靈看白癡一樣看著我。
我連忙開了天眼就見我半個胳膊都是青灰色的,這個顏色如此熟悉,想當(dāng)初我中了怨念詛咒的時候,不也是這個顏色麼!
不過我胳膊中央,柳奶奶之前打針的地方卻是正常的顏色,而且那些正常的顏色似乎是在緩慢的擴大著,驅(qū)逐著那些青灰色。
我連忙將之前的事情跟他講了,隨即看著胳膊皺眉:“上次我中毒的時候,有心裡那股屍氣化解,這次怎麼沒有感覺了?”
冥靈聞言皺眉,伸手探上了我的胸口。我一把拍開他的手:“怎麼著,幾天不見,又要耍流氓啊!”
冥靈的臉色頓時鐵青,我一愣,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剛纔的落腳點好像是我的心臟處,連忙乾笑就拉他的手:“對不住了,對不住,條件反射。”
冥靈冷哼一聲,這才探上了我的心臟處,隨即皺了皺眉頭:“你之前在賓館的時候,不是說爲(wèi)了對付趙全喜身上跟煙囪一樣冒霧霾嗎?”
“是啊。”我看著他。
“估計屍氣一下子耗盡了。”
“哦,不,這屍氣多好使啊,一般小鬼見了都不敢動我,這一下子沒了,可怎麼辦?”我哀嚎著耷拉下腦袋。
“依靠外物終究是外物,只要你自身強大了,小鬼見了你一樣是會害怕的。”冥靈看著我這副模樣,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想想也是,老是依靠屍氣確實不是辦法。
“你之前說的那個墓地我也去過,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問題。”冥靈皺了皺眉頭:“但是賣命這個事情,倒是真的。”
“什麼!”我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沒開玩笑?還真有賣命的?”
“不過是一些你們邪修和鬼一起玩的把戲,但是賣命的那個人因爲(wèi)賣了命,除了自身壽數(shù)受損之外,還會黴運連連,體弱多病。”
“啊?爲(wèi)什麼?”
“你想啊,你賣命的話,五年十年的,他們買走的都是你健康的生命。但是人這一輩子肯定會得點小病遇到點倒黴事,純淨(jìng)的生命被買走,他們註定的那些災(zāi)病傷痛卻不會少,反而是全部加在了他們僅剩的生命裡,自然多病多災(zāi)了。”
冥靈說著皺眉:“不過這樣的事情很少。你剛纔說的那個乾巴巴的老頭,我以前去西嶺墓的時候,可沒有看到。”
“什麼!”我心裡一緊:“你不要嚇我啊,你多久前去看的啊?”
“兩個禮拜前。”冥靈猛然看著我:“那個老頭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