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今天耽擱了寫字了,向諸位說抱歉)
我媽的話說完了之後我爸也就將視線轉向了我這邊來,我先前就想好的話便在這個時候說了道:“我們在將老光棍埋葬前面一段時間給這隻鐲子給拿出來吧!”
本來我是不想要說出這句話來的,按理來說這隻鐲子現在在老光棍的腳裸上面,那就給老光棍做陪葬品好了,只是現在我們家已經家徒四壁了,這隻鐲子雖然做工不怎麼夠精細,不過倒也能夠抵上一些錢的。
我媽聽見了我的話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就走開了。
接著我也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大抵上快要吃晚飯的時候,我家門口來了一個老乞丐。那年頭的農村,誰家辦紅白喜事都會有乞丐上門去乞食,這是十分正常的。
當我看見了老乞丐到我家門口後,我去廚房裡面弄了一碗飯,還給他弄了些很肥的紅燒肉端了出去。
他在我家院子外面看見了我便衝著我笑了笑,我還沒有走過去就對我說了道:“你沒有去上學去嗎?”
我苦笑了一聲,將手裡面的飯遞給了他後說了道:“你吃完將碗還給我家就可以走了。”在我說完轉身的時候,他叫住了我道:“祈祿,你等等,我有事情跟你說。”
我愣了一下,然後轉過了頭去看著他,我確定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之後我便問了他道:“我們見過嗎?”
“沒有,我見過祈福!你跟他很像!”老乞丐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聽見了他的話之後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子,我努力剋制著問了他道:“你在哪裡看見了我哥了?”
我一般都不叫祈福哥的,只是今天我忽然一下子從外人的口中知道了關於祈福的眉目之後我有些激動得不能夠自持,於是我就問老乞丐是在哪裡見過我祈福的。
不過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跟我扯淡了道:“我好久都沒有洗臉了……”
“來吧,進來我給你倒熱水!”我說了道。我也知道他之所以在我面前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就將他給引進了我家門。他倒也不客氣,很大方的走進了我家裡面去。
院子裡面的人看見了我帶著一個乞丐進了家裡面都有些驚詫的看著我,但是我裝作沒有看見,很多人總是喜歡一驚一乍的,於是有些時候就有必要別在乎他們的眼光了。
等我將老乞丐給迎接到了我家屋子裡面去,給他倒了一盆熱水端到了他的面前。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想要去洗臉的意思,我本來以爲他要跟我講大師的事情了,可是居然沒有。
我特奇怪於他看我的眼神,最終我忍不住了便問了他道:“你還要什麼嗎?”我當時心裡面想這傢伙可能是需要硫磺皁什麼的吧,不過我並沒有用硫磺皁或者中藥皁洗臉的習慣,我雖然問了出口,但其實我也挺爲難的。我家裡面洗臉無非就是打一盆溫水,然後抹兩把就去漱口去了。
在他還沒有開口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心裡面還在想這個傢伙不就是一個乞丐麼,還這麼多講究。可是他看見了我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後跟我說了道:“你不去給我燒洗澡水嗎?你不覺得我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嗎?”
要不是看在他知道祈福的下落我已經發火了。
我有些震驚,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乞丐像他這樣。但是看著他堅毅的眼神,我最後還是朝著他妥協了,我轉身走了出去。
幸好,家裡面今天辦白喜,所以熱水不是沒有,我出去沒多久,就將一桶熱水給弄到了我家屋子裡面去。
我將水桶放在了我屋子裡面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他道:“怎麼稱呼您?”
他白了我一眼,很不擡舉地跟我說了道:“這些很重要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似乎意識到就算是知道了老乞丐這些東西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於是我又不禁搖了搖頭。他看見了我矛盾的樣子不禁噗哧的笑了出聲來,這個時候我才重新審視了一下我眼前的這個老乞丐來。
準確地說,他並不是很年邁,要是說他是老乞丐的話也許有些不公平。剛纔之所以覺得他老,是因爲他封頭垢面邋里邋遢的,現在洗了一把臉之後,我才感覺其實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歲。最多也就三十出頭,不能再多了。
“你笑什麼?”我問了道。
他將頭給低了下去說了道:“沒什麼。”說完就站了起來將我給拎進來的水桶給提到了他的身邊問了我道:“你們家沒有大一點的盆嗎?”
當時我們家裡面是沒有浴室的,洗澡是有一個很大的盆,不過今天家裡面不是辦白喜麼,所以盆並不夠用,就給拿出去用去了。我指了指院子裡面,還沒有說讓他湊合著洗吧,他就搶先說了道:“那你出去吧,我湊合著洗一下。有需要叫你。”
我也沒想什麼,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聽見了屋子裡面有響動,於是我將門給推了開,看見他在光著身子吃著飯,我要關門出去的時候,他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我都還沒有站穩,就聽見了他說了道:“現在我先不給你說祈福的事情,我給你說說你大伯的事吧!是不是你大伯?”末了,他朝著我求證了道。
我點了點頭,他就繼續接著說了道:“你們是不是叫他老鍾?”
“你說重點吧!”我就想要儘快知道祈福的下落,對於老光棍,我就沒有那麼的關心了,人都死掉了,我能夠知道什麼東西。
當然了我心裡面其實挺納悶我眼前的這個一絲不掛的剛剛看著邋里邋遢的人居然知道我家裡面的事情。而且一眼就認出了我是祈祿而不是祈福。其實有些時候我身邊的人都會經常將我跟祈福給認錯的,更何況一個我都沒有見過的人,居然很準確地一眼就認出了我。
“你老鍾大伯的屍體不能夠土葬。”他對我說。
我們當地的風俗就是土葬,要是人死了不土葬的話我真想不到要怎麼個下葬方法了。雖然我們大理也有水葬的,但那些都是白族什麼的,而且貌似現在也都不水葬了,污染了洱海水質多不好啊。還有一個就是對於我們漢族來說土葬纔是王道。
所以我鼻子裡面不禁輕蔑地哼了一聲,接著我就想要走出去,我看不想看見一個男人的果體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面前。
不過他見我不信他的話就又跟我說了道:“要是不將你大伯的屍體給燒掉了的話,你們這裡最終會招來厄運的。你信的話你可以等著瞧。”
雖然他的最後一句話更像是威脅,不過我聽見了他的話被忽然觸動了一下。其實我現在很相信那些邪門的東西的,只是現在老光棍的屍體都好好的躺在了棺槨裡面了。等明天下葬前面,我或者我爸將老光棍腳裸上面的鐲子給取下來,蓋上棺蓋,釘上木釘,將棺槨給擡下墓穴,掩埋上泥土,埋葬就這樣完成了。我估計不出幾天老光棍的屍體就能夠嚴重腐爛了。
這些我並不是胡思亂想的,我是根據先輩們遺留下的風俗說的,還有就是老光棍的屍體曾經有腐爛過,只是現在他的腳裸上面戴著那隻鐲子才保住了他的顏面。
我這麼一想就膽子就壯了起來,對著他說了道:“要是我們不將屍體給燒掉的話呢?”
“我剛纔說了,要是你們不將屍體給燒掉的話你們村,乃至整個侖嶺浜都會招來厄運的。這正是祈福存在的意義。”他忽然又將話題給扯到了祈福的身上來。
其實我心裡面比誰都清楚明白祈福是真童子,能夠活到現在依舊沒有死掉,是因爲祈福他有事情要來做。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西遊記》裡面的唐玄奘,他是金蟬子轉世,也是童子命。
所以當這人口中說了出這麼一句話來,我心裡面一下子就被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