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聽見了我的聲音後,想要回避著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但是當老光棍將頭給擡了起來,便看見了我熱烈的眼神,於是便跟我說了道:“你想多了。”
“可是,我聽見祈壽說是我已經死掉了。”我那個時候說了道。
老光棍聽見了我的這話後顯得有些慍怒,他語氣很衝地跟我說了道:“祈壽,他比你小那麼多歲,他說的話你能夠相信嗎?”
“可是大師去哪裡了啊?如果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大師了的話,我就覺得那個在胡家老宅死的人是我,而大師爲了救我就遭遇了不測。”我說。
我的話說完了之後老光棍並沒有說話了,他看著我,那種眼神凌厲而又複雜,我心裡面有些忐忑,我在想是不是我說錯話了?還是我將真相給不經意間說了出來了?
過了一會還是沒有聽見老光棍說話,所以我就說了道:“是不是我說對了?”
“沒對,你就胡說!我們只是不知道大師現在在哪裡,但是我覺得大師一定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老光棍有些不高興,興許是因爲心虛的緣故吧。
我聽了老光棍的話又看了老光棍的樣子,於是我就沒有說下去了。
兩個人在一件不怎麼大的屋子裡面杵著,感覺有些悶,氣氛又很壓抑,沒多久老光棍就出去了。
我那會兒心裡面很釋然,我也不知道大師是生是死,但是那刻,我心裡面反而輕鬆了些。也許是因爲我覺得我將答案給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吧。
只是正當我在屋子裡面想著事情時,我爸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了道:“大師,沒有死,你就別追問老光棍跟我了,是時候大師回回來的,我向你保證!”我爸來的突然,說了那些話之後又將我的房門給關上了。
我在牀上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在我的心裡面,我有些想不明白,大師到底是死了沒有?爲什麼我爸跟老光棍很忌諱似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睜著眼睛看著滿屋子的漫無邊際的黑暗,屋子外面除了風聲就別無聲響。我那刻,耳膜裡面不斷的傳來了我心跳的聲。當我的腦袋裡面再次浮現出胡秦氏的面龐的時候,我心裡面居然有著一絲憐憫來。
我那個時候想,要是換做是我,我肯定不如胡秦氏那般癡情的。我都三世輪迴了,而胡秦氏依舊在胡家老宅苦苦守候著。
我想著那些,我心裡面不禁感動的留下了幾滴眼淚來。雖然自從我那天早上從胡家老宅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那裡,但是我心裡面還是有些我說不清楚的情愫來。這不僅僅是因爲我現在腦袋裡面浮現出胡秦氏的面龐,其實在胡秦氏面龐的背後,我還依稀看見了蘭花的臉。
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我是胡老爺的話,那麼蘭花將是我的兒媳婦。
想這麼多,我一下子又希望僅僅只是南柯一夢,但是我那個時候心裡面居然又萌發出了以後還要去胡家老宅的念頭來。
即使我剛剛九死一生從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但是我依舊還是想要再吃去拜訪。
後面估計是太累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11點半了。那個點兒,太陽剛好可以射進我的窗戶,光線被窗簾過濾了之後,慵懶的撒在了我的被窩上面。
我起了身,慵懶而又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悠閒的穿上了衣服,等我走出去的時候,我看見了老光棍坐在客廳裡面。此時此刻的老光棍穿得很是隆重,至少衣服褲子是全新的,蒼白的滿是溝壑的臉上掛滿了期待。
當老光棍看見我的時候,我聽見了老光棍跟我說:“你起了?”
“嗯,今天真的要去嗎?”我不禁問了道,我昨天以爲老光棍是跟我開玩笑的,沒有想到的是今天老光棍居然做好了要去的準備了。
老光棍聽見了我的這話後便對我說:“快點去洗漱吧。”
我沒有說話,徑自走了出去。
十多分鐘後我回到了屋裡面去,看了老光棍便跟他說:“走吧。”
在路上的時候,老光棍跟我將關於唐家媳婦也是老光棍的鬼媳婦。老光棍跟我說:“你知道嗎?其實我後來還有機會可以娶一門親,那是一個被拐賣的女人,年紀三十多一點,但是我沒有要。”
“爲什麼?”我不禁好奇地問。
老光棍看了我一眼,用一種很不解的眼神看得我心裡面毛毛的。走了幾步,我便聽見了老光棍說:“因爲我心裡面有了她。即使她不是人,但是我喜歡她,從跟她洞過房的那天晚上開始,我心裡面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你的鬼媳婦是唐家的媳婦呢?你們後來有見過面嗎?”我深知有些鬼魂比人更有情義,這點我深有感觸。
老光棍並沒有回答我前面的問題,但是他跟我說:“我們後來沒有再見面了。”
那句話後我們都沒有說下去了,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唐家媳婦的墳墓。
我原本以爲唐家的媳婦的墳墓,應該是很氣派很豪華纔對,可是當我們去到了老光棍鬼媳婦的墳墓面前的時候,我驚詫的問了老光棍道:“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老光棍說:“當然沒有搞錯,我不是第一次來了。”
“是衣冠冢嗎?”我看著這麼一個類似於亂葬崗裡的小土包似的墳墓,有點不相信地問。對於唐家那種人,即使他家的兒媳婦是服水銀自殺的,可是爲了唐家的面子得厚葬纔對。可是我眼前的這堆小土包太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唐家媳婦的墳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