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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胡家老宅

我無非就是想要知道大師是死是活,但是老光棍神神怪怪弄得我心裡面毛毛的。我便發火了,衝著老光棍說:“你到底告訴我還是不告訴我,一句話!”

老光棍聽了之後站起來,就走了出去。

我爸媽在屋外面也聽見了,走了進來瞧了瞧,看見沒事又放心的走出去了。

那會兒屋子裡面就只剩下我還有祈壽兩個人了。

當我感覺老光棍走遠了之後,我便跟祈壽拉起家常來,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要跟祈壽家長裡短,我只是想要在祈壽嘴裡面套出些有用的話來。

聊到了最後,我跟祈壽說:“你去過胡家老宅嗎?”

“去過啊,你就是在哪裡暈死過去的。”最終祈壽說了道。

“我知道。”我說:“可是在我暈死過去之前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還有咱大哥怎麼不見了呢?”

“咱大哥爲什麼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暈死過去了兩次啊。一次是在學校,讓後爸去給你接回來,休息好了之後,你就不見了,咱大哥去找你,讓後他不見了,你卻在胡家老宅找到了。當時我記得村裡人都說你死了。”祈壽年紀小,說話自然沒遮沒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聽了祈壽的話,大致上算是明白了,原來我在停屍房裡暈倒了之後,我爸去把我接回家裡面靜養,可是我忽然失蹤了一陣子,接著大師出去找我,然後大師居然也失蹤了。而就在大師失蹤了沒多久,我在胡家老宅被找到了,可是我當時是“死人”了。

事情是我想的這樣子嗎?

我想到了那些我就沒有跟祈壽說下去了,即使後面的事情我並不知道,當時我現在也不想知道。只不過我現在就想要找尋我丟失了的那段記憶,還有再去一次胡家老宅。

那時那刻,在我的腦海裡面,滿滿當當都是關於胡家老宅的事。

那個時候我腦袋裡面居然又冒出了我早上看見的那個閣樓,只不過我並沒有早上有過的燒灼感覺,那景象僅僅只是盤旋在我腦袋裡面揮散不掉而已。我冷靜了下來之後我在想,那會不會是胡家老宅呢?

當我再次仔細想了想,我覺得要想要找到大師的蹤跡,或許胡家老宅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只要瞭解了胡家老宅爲什麼會那麼詭異,或許也就知道大師的蹤跡了。

我是這樣子想的,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於是那天我找到了老光棍,也並沒有跟他說我的打算,我只想從老光棍的嘴裡面弄清楚關於胡家老宅的事情。

很奇怪的是關於胡家老宅,老光棍並沒有諱莫如深,只聽見我想要知道關於胡家老宅的事情之後,老光棍就告訴我說:“其實胡家也並不是沒有後人,只是那個宅子不乾淨,所以也就沒有人住了,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胡家老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直截了當的問了道。兜圈子實在沒有意思。

老光棍說:“詳細的我也並不是很瞭解,我就知道個大概。”

“那誰最瞭解呢?”我問了道,我那個時候只是想要將關於胡家老宅的事情給弄得清清楚楚的。

“林韶英。”老光棍將這話給說了出來之後嚇了我一大跳。

這個女人我是認識的,因爲是同村的緣故,小時候還常去她們家玩。我記得那個時候她丈夫還活著。可是短短幾年的時候,林韶英家裡面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她丈夫莫名其妙的的死去,接著就是他的大兒子跟二女兒相繼離開,到現在她跟她小兒子生活。

怎麼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居然能夠跟胡家老宅扯上關係。

胡家的老宅子居然跟林韶英扯在了一起,於是我很納悶的問了老光棍道:“大伯,你有沒有搞錯啊?”

“怎麼可能搞錯,你知道胡家老宅著火過對不?”老光棍問了我。

我想了想,小時候去那裡玩,確實看見過殘根斷壁、木炭瓦礫,於是我肯定的點點頭說:“是啊。”

“以前胡家老宅著過火,一場大火將胡家老宅燒得乾乾淨淨,片甲不留。”老光棍說了道。

其實正常人聽完了老光棍的話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胡家人有事沒事?能夠在那個年代建得起那麼大的房子的人家,必定家底頗豐,人丁興旺。而且引起了那麼一場大火,也可能會有人員傷亡。所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問了老光棍道:“大伯,胡家人沒事吧?”

“有事,當然有事,不然怎麼可能跟林韶英扯在一起。”老光棍說了道。

我聽了老光棍的那話心裡面就想著,果然胡家人還是出事了。我就心裡面想著,嘴上並沒有說出來,我等著老光棍繼續講。

那個時候老光棍看了看我又繼續說了道:“也正是因爲胡家的那一場大火,一下子就將胡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全部給燒死掉了。”

“可是就算是胡家人都死掉了,那胡家也跟林韶英扯不上關係啊。”我說了道。

我畢竟是後來人,有些事情我肯定不知曉,外加上父母也沒有跟我說過,這麼些年了,要不是遇上這檔子事,我估計也不會知道。所以我便質疑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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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扯不上關係,林韶英她爸是胡家的管家。你以爲胡家著火了,胡家的家產就能夠歸林韶英家了嗎?別想了,胡家不有他的家族麼。”老光棍說了一半,另一半我便知道了。

我那個時候便插嘴了道:“也就是說那場大火連胡家家族都一塊被燒死完了嗎?”想想都後怕,那場大火得燒死多少人啊,我說了那話之後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據說那場大火是在胡家兒子大婚之夜著了起來的,所以本家親朋好友全都在。”老光棍說了之後就沒有說下去了。

可是我依舊疑惑,爲什麼在胡家兒子大婚之夜他們家著火,按理來說這麼多人,就算是著火了,那也能夠將火給救滅不會造成很大的人員傷亡跟財產損失的啊。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作爲胡家的管家的林家人來說,他們怎麼沒事?這是不是……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林家人將胡家人給燒死了,並且還連累了胡家上百個親朋好友,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霸佔坐擁胡家的龐大家產。我是這樣子想的,即使胡家的房子都被燒燬了,但是作爲胡家管家的林家,勢必會保留有胡家的田契地契。

所以東山再起並不難。

只不過真相是不是如我所想,那就不確定了,因爲接下去的那些話,老光棍並沒有說了下去。

想要知道答案,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親自去問林韶英。可是這種事情,別人都會很忌諱,更別說是一個以至暮年的老婆婆。那種人傳統觀念很強,很保守,幾乎很少與男子交流,外加上人比較古靈精怪的,我要怎麼去接觸啊?

當我想了那些之後就眼巴巴的看著老光棍,老光棍也沒吭聲。

最後沒辦法,我還是開口問了老光棍道:“你知道林韶英家爲什麼沒有被火燒死嗎?”

老光棍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再問,他便跟我說了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去問林韶英吧,趁她現在還活著。”

“什麼意思?”我問了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去問林韶英去,不過我估計那個古靈精怪的老太婆不會告訴你。”那是老光棍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就出了屋子,去外面去了。

最後我思忖了一下子,我還是決定去林韶英那裡試試,儘管是去戳別人痛處,但是要是不去問清楚了,我心裡面難受。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嘛。

而且我這不僅僅是好奇,我還肩負這找到大師的使命呢,我這樣一想,我便有足夠的動力去找林韶英了。

老光棍家在村心,胡家老宅就在村尾。而林韶英家在村頭,我本來也得要去活動活動筋骨,於是我跟我爸媽還有院子裡面的老光棍打了聲招呼,這就出去了。

我去到了林韶英家裡面的時候,就林韶英一個人在家,老人家年紀雖然大了,不過卻眼不花耳不聾,走起路來雖趕不上年輕人矯健,但是在年邁的老年人中,還算是比較穩健的了。她看見了我慢騰騰的走過去後,跟我說:“你病好了?”

按輩分我得叫她奶奶,於是我湊了上去跟她說:“是啊,奶奶,你在家呢?”

“喝水麼?”她將我引進了她們家之後問了我道。

“不喝了,不用麻煩,奶奶,我今天就是來陪陪你。”我說了道。我可不想一看見她就跟她提及胡家老宅的事情,我得假裝不經意間提起來的樣子。

她倒也沒有跟我客氣,聽見我不要水,便也坐了下來,跟我說話。

扯了半天,無非就是說說這幾年村裡面的驚人變化,亦或者是說說老光棍。

在說起老光棍的時候林韶英饒有興致的跟我說:“那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非得說是自己娶了個媳婦。”

我來可不是來聽林韶英說這些的,於是我就隨口符合了林韶英。

當林韶英說完了之後,我便伺機問了林韶英道:“奶奶,你說村尾的那個老宅子怎麼離村子這麼遠呢?”

我就想要試探林韶英,不過林韶英只是年邁,並不是弱智。當我將那話給說了出來之後,我就看見了她臉色一黑,我還想要開口,就被丫給哄了出來。

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子,我最後還是有些不捨得的離開了林韶英家裡面。

不過也正是因爲林韶英的這個舉動,讓我肯定了老光棍說的那些話是真話。如若是假話的話,林韶英沒有必要對我毫不留情面的動怒。

我從林韶英家裡面走出了之後,我一路走,一路想,我在想,真相是不是林韶英家將胡家的家產給霸佔掉?只不過現在林韶英家裡面也並沒有多有錢。

有錢沒錢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韶英家當時有沒有放火燒死掉胡家人,這纔是我想要知道的。當然了重點就是我想要知道我爲什麼會在胡家老宅裡面暈死了過去,然後爲什麼大師會失蹤。好多好多的謎團等待著我,我感覺。我悻悻的從林韶英家走了回去,回到家裡面之後,老光棍不知道去哪裡去了。家裡面就我爸一個人在客廳,他將水煙筒給抽得烏魯魯響,我還沒有進屋子裡面去,就聞見了屋子裡面一大股的旱菸香味。

我進屋的時候,我爸頭都沒有擡起來,便問了我道:“你出去了?”“嗯,我去林韶英家裡面去了。”我說。我爸那個時候擡起了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將頭給埋了下去,抽了一口水煙,將煙霧給吞吐了出來之後纔跟我說話道:“你是去問她家關於胡家老宅的事情麼?我記得中午的時候,你媽跟我說你要去胡家老宅裡面去。”“嗯。”我正面迴應了道,有些事不必要否認,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你想要知道什麼?”沒有想到的是我爸居然放下了水煙筒這樣子跟我說,我記得要是小時候我爸放下手中的水煙筒跟我說話就意味著我跟大師兩個人要捱揍了。或許是這一切讓我們心裡面遭受了很嚴重的創傷,所以我看見了我爸的舉動之後便下意識的打算跟小時候那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只不過那個時候我的腿腳不利索,沒有跑幾步就自己給自己絆倒了。我爸先是驚詫了那麼一下,然後馬上跑到了我的面前來將我給拉扯了起來。

“你幹什麼?”他不解的問了我道。我怎麼可能好意思將實話給說出來,於是我便撒謊了道:“我聽到有人在外面叫我。”我爸看了看外面,然後跟我說:“沒人在外面叫你啊,你聽錯了吧?”我沒話好說了,我爸將我給攙扶著走進了房間之後,他就跟我說了道:“你想知道胡家老宅啊?我正好知道些,我來告訴你吧。”我看我爸的那個表情,我就知道我爸想要跟我撒謊。如果你們留意的話,你們就會知道時常在一塊相處的人撒謊他或多或少會有個小動作,我爸的小動作就是說假話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去注意他的傾訴對象。

不過我還是佯裝得不知道我爸要跟我撒謊,我只是想要聽聽我爸要跟我說什麼,好讓我知道我爸想要隱瞞、遮蓋什麼。我爸看我點了點頭之後便說了下去。他說:“在清末,民初的時候這個地方叫做胡家浜。這個名字的由來其實是跟胡家有著直間關係的。胡家主要的生意是藥材貿易,後來越做越大,一直到了胡東手上,那個時候胡家實在太有錢了。而胡東老爺請了個管家叫做林侖,也就是林韶英的父親。”我聽我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納悶了,因爲我們村並不叫胡家浜而是叫林家阜。聽起來總是像一個人的名字,只不過這確實我們村延續了好幾代人的村名。

我爸那個時候好像知道了我心裡面在想的事情,於是就跟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太假?”我搖了搖頭,其實這些事情,我猜到了個八九分,這個開頭是真事。然後我爸就繼續講了道:“這個村子是後來才改名叫做林家阜的,從清末一直延續到現在。”我輕聲迴應了聲:“嗯。”我爸又繼續講了,他說:“只不過後來林韶英的父親心懷不軌,整日偷窺於胡家的家產,最後便心生歹意將胡家整個家族的人都給燒死掉。”我爸說的這些也確實有些像真事,不過是真是假還有待考究。

當一個謊言被很多人說了很多次之後,那個謊言也就變成真的了,這我知道。只是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我究竟爲什麼會倒在胡家老宅子裡面。然後大師是爲什麼消失的。當我爸將胡家的事情給說完了之後,我便問了他。那會兒他立馬就回答了我,也真是因爲他快速的回答,讓我越發起了疑心,我爸即將要說的話是騙人的。

我爸說:“你確實在胡家老宅哪裡找到的,但是你不可能跟胡家老宅有關係啊。”

“可是我記得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些什麼,我記不起來了,不過我依稀記得有個寺廟。那個寺廟叫什麼,我不記得了,雖然這個夢境跟現在我的生活扯不上聯繫,但是我覺得那部僅僅是一個夢。”我說:“我隱隱約約覺得我跟胡家老宅有聯繫,不僅僅是我,還有大師,我們都跟胡家老宅有關係對不對?”

“大師以前跟胡家老宅沒關係,可誰讓你們是兄弟呢。”這句話是老光棍說的,聲音發出來了,但是老光棍人卻依舊在外面,過了一會兒他才走了進來。我爸給老光棍讓座了後便問老光棍道:“哥,你去哪裡了?”“我看我媳婦兒去了。”老光棍說了道。我那個時候心裡面在想,爲什麼胡家老宅跟我扯得上關係,但是家裡人又不許我獨自去哪兒呢?還有就是祈壽不是說我已經死掉了,就在胡家老宅裡面。

反正他們也不會告訴我,我之於胡家老宅;也不會告訴我,大師到底去了哪裡。那我就不問了唄,自討沒趣實在沒意思。我那會兒索性看著老光棍。我剛纔依稀聽見老光棍說他去找他媳婦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當我和老光棍的視線觸及的時候,他便開口對我說:“你去找林韶英了吧?”“找了,被攆出來了。”我說了這話之後便跟老光棍說了道:“剛纔你們我爸說,你去哪裡去了?”

“找我媳婦去了。”老光棍跟我說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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