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恪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定定地看著楚城,那雙丹鳳眼中閃爍著深意,“皇弟你也察覺到了什麼嗎?”
楚城點了點頭說道,“今日在敵軍的包圍圈中,楚括的行爲舉止相當怪異,他故意勸我投降,在我堅決表態之後,又故意發動攻擊,特意惹怒了敵軍的將領,而且,在敵軍進宮過程中,皇弟發現,他的兵馬除了一些誤傷的人員以爲,其餘的基本沒有什麼大礙。”
楚恪聽聞,嘴角揚起一個極爲狡黠的笑意,“聽你這麼說,我到好似也對楚括有了懷疑,方纔他們將我們圍起來的陣法正是我們昨日商量的,這個陣法極爲詭譎,敵軍即使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做到雷同,因此,我懷疑有人將圖紙泄露了出去。”
楚城點了點頭,對著楚恪說道,“父皇年事已高,現在只有這麼一個統一的心願,我是真心希望能夠快點達成,這羌族雖然十分厲害,但對於楚朝的衆多兵馬也不可能一直這麼萬康下去,遲早有一日會投降的。”
楚恪聽著楚城的話語,眉頭微微一動,卻也沒說什麼,他對著身旁的鶴風吩咐道,“今日孤與楚城殿下的談話,萬萬不可邪路出去,警告全軍堤防楚括。”
楚城見楚括在對自己軍隊吩咐事情,知道自己不該再呆子其中妨礙軍務,便立刻朝著楚恪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楚恪看著楚城出去的身影,默默嘆了一口氣,對著鶴風說道,“這次楚城恐怕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楚恪會有這麼一招,爲了報那些糧草的仇恨,將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幾乎消亡殆盡,這再大的算計也是算不過天。”
鶴風卻是緊皺著眉頭,對著楚恪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個敵軍的元帥究竟是什麼來頭,爲何速度會如此之快,爲何只是與籬過了一招之後,就突然決定不再對楚軍出手?”
楚恪笑了笑,心中也充滿了疑惑,他也說道,“我也有這個疑惑,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出個答案,或許我們該問問我們最強的核心參謀了。”
說罷,楚恪立刻提起筆,唰唰寫了些東西,對著鶴風說道,“快些將這封信送到之前的營帳中去,太子妃娘娘若是情緒暴躁,訓了你幾句,也不要動怒,她那火氣是衝著我來的,你就同她說清楚狀況就可以了。”
鶴風那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嘲笑之意,他冷不丁地丟出一句,“要是太子妃娘娘說要同我一起來,那該如何?”
楚恪聽聞此話,也不由得有些頭痛地搖了搖頭,“哎……你就同她說吧,我現在沒事,這裡的情況很危險,她還是留在那裡的好。”說罷,楚恪便從胸口拿出那個錦囊輕輕撫了撫,柔聲說道,“我時刻都在想念她,那塊護心鏡就是她。”
鶴風聽聞有些牙齒髮酸,立刻從楚恪的手中搶過那封信,便立刻飛了出去,楚恪攔著鶴風那像是逃跑似的速度,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他低頭看
了看手中趙箬的錦囊,眼中的神情變得柔和起來,臉上也多了一絲不捨。
鶴風到達趙箬的營帳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趙箬從夢中醒來,便看見白芍滿是興奮地跑了進來,“小姐,小姐,鶴風來了,他帶了了前線的最新情況,是太子殿下讓他來的,小姐快去看看吧。”
趙箬一聽,立刻從牀上怕了起來,連忙抓住了白芍的手,十分激動地說道,“鶴風呢?他人在哪呢?我要見他!”
白芍被趙箬臉上那焦急又憤怒的神情嚇了一跳,連忙答道,“在、在外面呢,他纔剛到,是連夜趕來的。”
趙蓉不由分說,立刻長了出去,看見了那個營帳外的白色身影便怒斥道,“楚恪呢?他怎麼沒來?”
鶴風也被找趙箬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從懷中拿出信件,對著趙箬說道,“昨日一戰傷亡慘重,太子殿下現在沒有辦法脫身,怕太子妃娘娘擔心,所以特意派我將這封信拿來。”
趙箬不由分說,立刻拆開了信件,對著上面的文字,趙箬臉上的神情,從憤怒變成了沉靜,再到滿臉的疑惑,這更是讓鶴風更加疑惑起來,楚恪究竟在信上寫了些什麼,怎麼趙箬看了信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你帶我去他那裡吧。”趙箬將信件放在袖子中,臉上的神情極爲平靜,“只有我去了現場,才能幫助他分析目前的情況。”
鶴風的眸子一沉,搖了搖頭道,“殿下說了,他那兒十分危險,娘娘不能去,太子還說了,他一直都很想你,錦囊也一直帶著身上,他會保護後自己的,你不要擔心,安心守在後方便好。”
趙箬的眼睛變得溼潤起來了,楚恪在信上描述昨日危險的場景時,一筆帶過,但趙箬即使不用細看,腦中也能想象出來那種危險的場景,籬爲楚恪擋下那一劍,那將領便立刻走了,這其中的緣由,或許只有相互交手的人才會知曉。
趙箬擡起頭,她將眼中的淚水憋了回去,那個混蛋就這般地將自己留在這裡,就這麼一封信就打發了事,趙箬真的還有些生氣,但聽著鶴風最後的那兩句話,趙箬的心中便涌出了一股暖意,氣也消下去了不少。
“告訴那個痞子,去問問籬,或許籬更清楚這其中的狀況,還有,不要刻意否定我們之前的猜想,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趙箬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聽得鶴風倒是有些安心了。
趙箬是經歷過各種不可能事情的人,因此,她是相信奇蹟的。
鶴風點了點頭,便又立刻策馬,往軍營的方向趕了回去。
白芍在一旁目送著鶴風離開的身影,心中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她對著趙箬問道,“小姐,殿下那裡怎麼樣?可否是好消息?”
趙箬搖了搖頭,看著遠方的日出,看著那光芒四射的一天,口中淡淡道,“是好是壞
,一切要在這場戰役結束後才解釋得清楚,依照楚恪現在的狀況,我們可能要在這兒等上個一年半載了。”
白芍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卻又十分安心地點了點頭,對於她來說,只有有小姐,有南燭,到了哪裡那也都是家。
鶴風風塵僕僕地趕到楚恪那兒,將趙箬對他說的話傳達給楚恪之後,便倒在楚恪的牀榻上睡著了,楚恪見鶴風也是累了,便不再問話,他走出了營帳,來到了籬的帳前。
籬的神情十分呆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平日裡一直敏感而又謹慎的她,這會兒就連楚恪進了營帳都不知道,就像是一隻失去了心智的包子,眼睛中滿是迷霧,躲在樹上,連平日一直晃晃悠悠地尾巴都變得毫無精神了,就那般死板地墜著,就像是一條花色的繩子。
楚恪看著籬的模樣,那雙丹鳳眼中也隱隱閃過一絲光芒,這個籬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這纔會變成這副模樣,若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事能夠讓籬變成如此模樣的,那除了她師父應該沒有人會有這般本事了。
楚恪見自己站在了籬的面前,都沒能將籬從她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便不由得小聲咳了幾聲,籬的眼睛稍稍動了動,這才發現了楚恪的存在。
籬正眼看了楚恪一眼,便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殿下找我又什麼事?”
楚恪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籬那不再狀態的模樣,便立刻出聲問道,“今日你可是在戰場上有什麼異樣的發現?”
籬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光,她立刻從樑上翻身下來,走帶楚恪的面前說道,“殿下也發現了?”
楚恪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敵軍元帥與你過了一招便班師回營了,自然是怪異得很。”
籬的眼神微微有些閃爍,她皺著眉頭對著楚恪說道,“我在昨日之前就見過這個元帥了,就是他將羅蘭從我眼皮子底下救走的,今日交手雖然只有那麼一招,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速度雖然沒我快,但卻也是普通人登峰造極的輕功程度了。”
楚恪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如此,上次一戰他的身法和速度就極爲怪異,似乎與你有某些想象之處,你師父可還有同門?”
籬搖了搖頭,“師父是這套輕功身法的創始人,由於身法極爲陰柔,不適合男子學習,所以門下也只有我與羅蘭兩個徒弟,師父的武功是自創的,因此並沒有同門。”
羅蘭的神情變得有些糾結起來,她輕輕撫摸著腰間的鞭子,對著楚恪說道,“我……我有些懷疑,我感覺那位敵軍元帥很像師父……”
楚恪有些驚訝地看了籬一眼,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營帳中與趙箬的猜測,趙箬也說,或許籬的師父還活著,雖說當年是被籬親手埋葬的,但這個世界上的奇蹟總是很多,保不準真的就像是他們所想的那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