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雲(yún)滿是疑惑地看著趙箬,他不明白趙箬爲什麼會生氣,他愣愣地說道,“她做什麼那是她的事情,我又爲何要關(guān)心?”
趙箬被楚流雲(yún)的這句話堵住了嘴,原本她的那些話語全都噎在了喉嚨口,她像是個瞬間泄了氣的皮球,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你今天出獄了嗎?”趙箬嘆了口氣,輕聲問道。
楚流雲(yún)看著趙箬那奇怪的舉動,心中滿是不解,他喝了口茶,悠悠說道,“不清楚,或許秦將軍會告訴她吧。”
趙箬的眼裡閃過一道光芒,她從楚流雲(yún)的手中奪過杯子,再從座位上將他拉起來,伸手就往院門口推去,“你現(xiàn)在快些回去,她一定會在你家門口等你,若是你看不見她,就請你去她府上看看吧。”
楚流雲(yún)聽到這裡,漸漸有些明白趙箬的心思了,他站住了腳,轉(zhuǎn)過身來,那雙桃花眼裡閃爍著悲痛的神色,“箬兒,你這是要將我推給別的女人嗎?”
趙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擡起頭來看著楚流雲(yún)那雙深情的眼睛,心中的某一處有些微微發(fā)疼,她的眼睛躲閃著,最終低下頭,輕聲說道,“你我只是兄妹之情,我一直將你當哥哥看待,秦姝蓉比我更愛你。”
楚流雲(yún)聽著趙箬口中的謝謝話語,心中立刻涌起了一股無名的怒氣,他伸手擡起了趙箬的下巴,對準了趙箬那晶瑩水溶的脣,猛地壓了下去。
“唔……”趙箬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知爲何,她無比抗拒這個吻,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初六眼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眼中滿是憤怒。
楚流雲(yún)從未想過趙箬的力氣竟然會這麼大,他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他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趙箬,心裡一片悲涼。
“我們之間不可能,我不愛你,秦姝蓉纔是愛你的那個人。”趙箬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進心中的話語脫口而出。
楚流雲(yún)那雙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痛苦,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趙箬,輕聲地苦笑起來,“箬兒,你可知,在大獄中,我最絕望的時候,我的腦海中想的是什麼嗎?”
趙箬沒有說話,她的眼眶紅了起來,眼淚卻始終沒有落下。她必須要對眼前的這個男子絕情,這樣他纔不會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從而錯過愛他的那個人。
趙箬狠下心來,她惡狠狠地對著楚流雲(yún)說道,“不管你想的是什麼,我趙箬永遠將你當成哥哥,你我之間是不可能會有愛情的。”
楚流雲(yún)的身體有些發(fā)僵,但他卻並沒有惱怒,也沒有苦苦哀求,只是深深地看了趙箬一眼,淡淡說道,“沒有辦法,我就是愛你,無論你怎樣,我都會愛你。別人對我怎麼樣,我不會在乎。我只在乎你。”
趙箬的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聽到這樣赤裸裸的告白,趙箬覺得內(nèi)心萬般無奈,或許不見面,就會讓他漸漸忘記我吧,趙箬這樣想著,轉(zhuǎn)過身便往屋中跑去。
楚流雲(yún)看著趙箬逃避的模樣,心裡很不
是滋味,他有些自責,又有些愧疚,他知道趙箬還沒有做好接受他的準備,確在方纔過早地說出了那樣的話,這隻會讓趙箬更加厭惡他吧。
楚流雲(yún)的胸口傳來陣陣生疼,深深地看了趙箬的院子一眼,將它們永遠留存在記憶中,萬般不捨卻又萬般無奈地轉(zhuǎn)身離去。
趙箬從窗中偷偷看著楚流雲(yún)離去時那令人心痛的背影,不知不覺間落下了一行清淚。
或許,她早一些見到他,就會愛上他了吧,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有那份心了.
第二日,楚流雲(yún)便接到了被任命爲將軍的聖旨,秦姝蓉也終於從秦將軍那裡得知了消息,帶著極度欣喜與擔憂的心情來到了嘉王府前。
秦姝蓉趕到時,楚流雲(yún)正要離開,他看見秦姝蓉的身影,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秦姝蓉急匆匆地跑到楚流雲(yún)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望著楚流雲(yún)那張絕情的面孔,大聲說道,“楚流雲(yún),你爲何不來看我?”
楚流雲(yún)的眉頭微微一動,他冷冷地看著秦姝蓉,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時間緊迫,再去的百姓在等著這批物資,秦小姐不要再胡鬧了。”
“秦小姐?”秦姝蓉那雙狐媚子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傷痛,她口中喃喃重複著楚流雲(yún)的話語,心中很不是滋味。
“秦小姐,楚流雲(yún)並不是值得你託付的人,希望你不要爲了我而耽誤你。”楚流雲(yún)輕輕拽了拽繮繩,那馬兒便十分乖巧地從秦姝蓉的身旁走過,長長的睫毛撲閃著,悠悠朝前走去。
秦姝蓉 轉(zhuǎn)過身,看著楚流雲(yún)那離得自己越來越遠的冷漠背影,心中苦澀萬分,她嬌媚的面頰上滑落一行行的清淚,眉間滿是撩不開的愁雲(yún)。
“你什麼時候回來?”秦姝蓉朝著那背影哽咽著問道,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心了。
楚流雲(yún)那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就像是一隻用冰霜做成的箭矢,狠狠地刺入了秦姝蓉那刻充滿了熱情的心,“我可能回不來了,你就認爲我已經(jīng)死了吧。”
秦姝蓉一驚,大喊著,“我不信!”她慌忙向前跑去,想拉著楚流雲(yún)說個清楚,卻見楚流雲(yún)迅速揚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馬,那馬兒吃痛地嘶鳴一聲,便帶著楚流雲(yún)朝朝前飛奔起來。
秦姝蓉在馬猴追著,大聲地喊叫著楚流雲(yún)的名字,然而前面的楚流雲(yún)似乎充耳不聞,直直往前跑去,身後的部隊見領(lǐng)頭人已經(jīng)出發(fā),便也架起了車子,追了上去。
秦姝蓉眼看著馬匹與車輛一個個地穿過自己往前疾馳而去,她急得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她擡頭看著即將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的楚流雲(yún),胸膛中升起一股倔強的勇氣,她迅速地站起身,朝著那個方向,竭盡全力地呼喊著,“楚流雲(yún)!我等你!你即使死了我也依然等你!”
遠處的那個身影微微僵了僵,卻依舊沒有
停止步伐,而是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他的袖中藏著一塊白色的繡帕,其上的箬竹青青,卻帶著一絲冰霜的氣息。
趙箬站在院中看著滿庭的桃花悄然落下,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楚流雲(yún)這一走,正是合了楚括與楚恪兩兄弟的心意,排除了這個多餘之人後,兩人便開始定下心來,進所有的計劃與陰謀對互相對準了對方。
楚括的第一個計劃就是要將楚恪的主心骨——趙箬給除去,然而,身邊的兩個殺手都已經(jīng)與楚恪的侍衛(wèi)交過手,趙箬的身邊也總是隱藏著一個高人,楚恪心急,卻也吃不了趙箬這塊熱豆腐,一切只能從長計議。
丙級與丁級的大手也很快就要到達汴京了,在那之前,楚括還想再讓羅蘭與乙級殺手再次試探一下趙箬身邊高人的實力。
這天夜裡,趙箬如往常一樣早早地洗漱完畢,百無聊賴地在倚靠在城投上看著小說,白芍坐在一旁的小牀上,手裡忙活著女紅,她總是時不時地擡眼望著樑上的陰影,那小臉上的神情,極爲不悅。
“小姐,你說,她現(xiàn)在在這屋子裡嗎?”白芍將繡花針緊緊地捏在手中,眼睛不停地打量著房間的四周,像是在樹林中地方這野獸一樣嚴肅。
趙箬擡起頭輕輕撇了白芍一眼,悠悠說道,“你就別再白費心思啦,她若是不想被你找到,你就是再將眼睛瞪大十倍也看不見她的。”
白芍鼓起了腮幫子,氣鼓鼓地衝著暗處喊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
話音剛落,那黑暗處突然響起一陣不了摩擦的聲音,白芍立刻匾額神色,滿是得意地朝著趙箬說道,“小姐,我找到她了!”
趙箬並沒有理會白芍的話語,她認爲白芍只是運氣好,混亂地指了個方向,陰差陽錯地把籬藏身的地方給找了出來。
白芍站起身,想要往那暗處走去,卻見一道銀色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去路,白芍嚇了一跳,擡眼看去,她見到眼前那一身破敗的盔甲就安了心,略帶責怪地說道,“這麼嚇人幹嘛!不就是被我找到了嗎?”
然而,籬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而是緊緊地盯著方纔白芍所指的那個角落,右手悄然摸上了腰上的鞭子。
白芍這才覺得屋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了,她剛想後退兩步,卻見一道紫色的身影從那陰暗的角落中衝出,一把尖銳的匕首便清晰地落入了白芍的眼簾。
白芍嚇得呆愣在了原地,籬用左手用力將白芍往一旁推去,白芍一個踉蹌跌跌倒在了地上,那支匕首貼著她的頭頂“咻”地一聲釘在了白芍身後的桌子上。
白芍立刻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將自己縮成一團,抱著頭躲在角落中,趙箬這才從書中擡起頭來,她擡頭見到白芍慌亂的模樣,立刻伸手喊道,“快過來!”
白芍連滾帶爬地往趙箬的牀邊挪去,眼睛卻還是十分不甘地朝著籬的方向看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