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不能愛你。但我是喜歡你的，就像是對待親妹妹一樣的感情。這麼多年，我雖不動聲色，可是我知道，一直有個小姑娘在背後跟著我。她總是喜歡‘風華風華’地叫我……”

“因爲不能愛你，所以我沒有迴應，我只能用冷漠來包裝自己。而且我的命原本就是偷來的，遲早要還回去。這樣又何必害人害己呢？”

顧風華說到這裡，輕籲一口氣，“穆穆，人間的事情我已經告一段落了，我雖不能愛你，至少能與你相伴一段路程。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你攜我一程，足夠珍重半生。

不知道穆薔薇現在是不是這樣的想法，可是我看見她哭了，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砸。

是乾淨晶瑩的淚水，不是帶有怨氣的血淚。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穆薔薇已經解脫了，她在自己的執念中，跳了出來。

然後，她說：“我願意。”

原本姿態怪異的穆薔薇也恢復了原本的正常樣子，輕飄飄地從上面落下來。

顧風華微微笑著，伸手去握住穆薔薇白皙的手。

“好好照顧自己，安安，以後碰到什麼事，都要勇敢走下去。但願你以後不會再碰到劫難。”

我忍住鼻尖的酸楚，點點頭，“我會的。”

穆薔薇豔麗的臉龐露出淡淡的笑意，“對不起，喬安安，因爲嫉妒你，曾經做過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可是我覺得，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我看著他們交握的手，眼眶發酸，“我也覺得，愛一個人沒有錯。”

他們的身形漸漸消失在原地，我一直含在眼眶的淚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這樣的結局不知道是好是壞，可是一切已成定局。

死者已矣，生者猶存。

我心裡堵得難受，看著空蕩蕩的宿舍，忽然很想念聞人傾墨。

他到底，去哪兒了呢？

心頭的壓抑無處釋放，我倒在牀上，閉上眼睛，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情。

……

再次醒來，是紫玥叫醒我的。

看著她放大在我面前的臉，我伸手輕輕抱住了她。

她僵了僵，似乎察覺到我情緒的不妥。卻也什麼都沒有問，緊緊地回擁著我。

靜默無言一陣子之後，紫玥先開口了，“安安你餓嗎？我給你打包了飯菜。先起來吃點吧。”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坐起身應道：“好。”

一邊吃飯，一邊聽著紫玥敘述在醫院發生的事情。

在我走之後，陸菲菲雖然是醒過來，可是立馬就有警察過去逮捕她了。在學校鋼琴室發現了蘇見雪的屍體，而這件事情是跟她有關的。

她們又順便去看了蘇馨沫，卻發現一直高燒不退的她終於退了燒。

很多事情在一瞬間似乎就轉變了結果，紫玥隱隱約約是知道一些什麼的，可是她沒有開口問。倒是一直不知情的夏月怡一直在驚歎。

我靜靜地把飯吃完，並沒有將李楠祝言他們的事情跟紫玥說，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窗外似乎起風了，n市的冬天正式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