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真已經(jīng)和連城,大魁匯聚到連星,歷彪跟前。
歷開山,金壽陽,關玉門,米博遠四人則遠遠的站在青竹林的另一方。
兩面都在緊緊的盯著那隻冰蠶。
那隻冰蠶見再無逼得獵物可獲,隨即慢慢爬到那方六一跟前。
方六一全身已然凍僵,但頭腦中依舊清醒。眼看著那隻冰蠶緩緩爬到自己面前。張開口來。
方六一一聲大叫,暈了過去。
那隻冰蠶爬到方六一面前,張開口來,猛地一吸,立時將方六一吸進口中。
衆(zhòng)人都是齊聲驚呼。
連城更是轉(zhuǎn)過臉去,不忍再看。
只見方六一被吸到冰蠶腹中,隔著那層透明的軀殼,仍然可以看到方六一在冰蠶的腹中一點一點被冰蠶吞了進去。
那隻冰蠶吞下方六一之後,慢慢趴在地上。頭尾相銜,盤成一團。就此一動不動。
吳真臉色大變,低聲道:“咱們快走。待會這整理
只冰蠶就會長出一雙肉翅,飛到空中,想要追殺咱們,那就容易的多了。”
大魁奇道:“還有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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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彪點點頭,道:“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五人隨即快步向東面而去。
關玉門站在竹林西面,眼見這五人向東而去。低聲道:“師父,這幾個人跑了。咱們還不去追?”
歷開山冷冷道:“他們跑不遠的,一會還會回來。”
關玉門心中奇怪,不知師父葫蘆中賣的是什麼藥。
連星,大魁他們五人向東而去。
連星見搬山老祖一行人,只是看著己方五人離去,竟然毫不理會,心中奇怪。心道:“這搬山老兒,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樣?”心中暗自防備。
歷彪和吳真也是感覺有些不對。
吳真曾經(jīng)在搬山派做過三個月的祭掃,對這搬山老祖的脾氣秉性多少有些瞭解。
吳真緩緩道:“咱們還是要小心爲是。我看這搬山老祖沒有這麼好心,竟然讓咱們平安離去。”
歷彪點點頭,道:“我看咱們不如往東南而去,我記得那裡有一個山路,可以通到梯雲(yún)谷口。”
餘人都是點點頭。
五人隨即向東南而去。眼看著已然離那搬山老祖越來越遠。拐過一個彎,搬山老祖已然被遮蔽在竹林之後。
五人剛剛鬆了一口氣。一擡頭,不知何時前方數(shù)十丈外赫然出現(xiàn)十餘個黑影!
那十餘個黑影一動不動的站在前面。
日影西斜,照著這十餘個黑影,顯得突兀而又詭異。
大魁頭皮發(fā)乍,喃喃罵道:“他奶奶的,我這一眨眼,這幾個殭屍就出現(xiàn)了。真他媽的邪門。”
連星一聽大魁說這殭屍二字,心中一動,沉聲道:“這十多個就是那藥人房中的藥人。”
歷彪低聲道:“我聽你師祖說起過,那些藥人就是用死人殭屍煉化而成。這些藥人殭屍煉化以後,只聽你師祖和那煉化這些殭屍的童子差遣。”
大魁奇道:“是那穿黃衣的少年嗎?”
歷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藥人房平日裡只有你師祖能夠進去,你的這些個師伯師叔也都沒有進去過。”
大魁道:“爹,那個黃衣童子已經(jīng)被那冰蠶吃進肚子裡了。”
歷彪皺皺眉,道:“那看來這整理
些藥人殭屍就是你師祖派來攔截咱們的。”
連星心道:“怪不得剛纔不追咱們,原來是有伏兵在此。”
歷彪話音未落,那些藥人殭屍已經(jīng)向五人慢慢逼了過來。
大魁抽出玄鐵棍,便欲上前和那十餘個藥人殭屍大幹一場。
歷彪急忙攔住,喝道:“你不要命了。”
大魁道:“怎麼?”
歷彪瞪了他一眼道:“這些藥人殭屍都被藥水泡過,一個個都像鐵做的一般。且又渾身染滿劇毒,稍有不慎,沾到一星半點,那就皮膚潰爛。中毒而死。”
大魁罵道:“那豈不是連打都不能打?”
歷彪點點頭,道:“這些殭屍甚是霸道。還是我來對付他們。你們幾個趕緊順著東南方那條山路下山去吧。”說罷,也不等衆(zhòng)人應聲,從腰間一拽,拽出一條七八丈長的鏈子鞭,鏈子鞭一抖,便向那十餘個藥人殭屍撲了過去。
這歷彪被連星所救,心中感激,眼見其時情況危急,只能舍了自己纏住那十餘個藥人殭屍,好讓連星大魁他們四人有機會脫身而去。
大魁一呆之下,立時明白父親心意,心中不知說什麼纔好。心道:“爹爹的一條性命是連星所救,我也要將連大媽救出去,纔不枉費了父親的一番良苦用心。”
大魁主意既定,便即招呼連城,吳真,連星三人向東南方退去。
吳真那裡肯走,沉聲對大魁道:“大魁,你和連星把你連大媽送到連家堡。我去助歷師兄一臂之力。”話音一落,舞動一雙肉掌向那十餘個藥人殭屍衝了過去。
吳真此時已存必死之心。兒子連星已然找到,妻子連城的瘋病已愈。自己已經(jīng)別無牽掛。再者說來。兒子連星對自己一直心中耿耿,細細一想,究竟還是自己當初鑄下大錯,原也怪不得連星。一時之間,覺得心灰意懶,人世間殊無可戀。
心頭激盪之下,便即上前助陣。
大魁一呆。
連城也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連星沉聲道:“大魁,你快帶著我娘下山去吧。”大魁道:“那你呢?”
連星看了看正在和那十餘個藥人殭屍苦苦纏鬥的歷彪和吳真,沉聲道:“我要和厲四叔同進同退。”說罷,走到連城跟前,用力抱了抱連城,道:“娘,孩兒,能夠回來,一定跟你回連家堡。”一咬牙,轉(zhuǎn)身向那十餘個藥人殭屍疾奔而去。
連城心中一痛,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連城淚眼模糊之中,根本就沒有察覺有數(shù)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走到她和大魁身後。
連星拔出匕首,縱身躍到那十餘個藥人殭屍羣中,只見歷彪揮舞鏈子鞭有如一道光圈一般,嚴嚴實實的護住自己全身上下。
那些藥人殭屍攻到歷彪身前,都被歷彪鏈子鞭的鞭風狠狠帶了開去,根本就進不到這歷彪的身前數(shù)尺之處。
吳真一雙肉掌卻是左支右拙,片刻之間,身上已經(jīng)被那藥人殭屍抓傷數(shù)處。
傷口中隱隱的流出黑血。
連星大驚。適才已經(jīng)聽歷彪說起,這藥人殭屍身上被藥水泡過,體內(nèi)俱都含有劇毒。倘若被藥人殭屍抓傷,那些藥人殭屍體內(nèi)的毒液就會順著傷口上行,一待攻入心脈,立時無救。
連星當下施展出移形換影輕功,手中匕首旋風般舞動開來。只聽喀喇喀喇響聲不絕,這十餘個藥人殭屍雖然被藥水泡得其硬如鐵,但遇到連星手中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還是應手而落!
轉(zhuǎn)眼之間,這十餘具藥人殭屍已經(jīng)橫屍地上。
連星也已額頭冒汗。這一輪下來,連星實已使出渾身之力。
歷彪大喜,收住鏈子鞭。
吳真卻是臉色發(fā)黑,晃了一晃,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連星大驚,急忙伸手去扶。
就在這時,只聽數(shù)十丈外一個聲音嘿嘿一聲冷笑。
連星擡頭望去。只見數(shù)十丈外,大魁和母親連城身後站著四個人,正是搬山老祖歷開山,師徒。
那一聲冷笑卻是關玉門所發(fā)。
關玉門冷笑道:“好功夫啊好功夫。”關玉門拍著手,從遠處慢慢的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道:“連星,就你這身功夫,不光是在咱們倒鬥摸金四大門派中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就即便放在武林之中也是名列前茅。就是可惜啦。”
歷彪喝道:“關老二,你卻說說,連星這一身功夫有何可惜?”
關玉門笑道:“可惜了。連星倘若不是這姓吳的狗賊之子,嘿嘿,異日之搬山派,豈不是連星之天下?”
連星盯著關玉門,沉聲道:“這姓吳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吳真身上傷口正自又痛又癢,眼整理
前一陣一陣暈眩。正強自忍住,這纔沒有發(fā)作出來。這時聽連星如此說話,心中一痛,勁力再也無法阻擋劇毒上行,眼前一黑,立時暈了過去。
歷彪急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鏈子鞭,將吳真扶了起來。只見吳真雙目緊閉,一道黑氣從手臂上迅速往上延伸過去。
關玉門哈哈笑道:“連星,這狗賊不是你爹嗎?你怎麼連你爹都不認了?嘿嘿,這狗賊要是死了,也替老七報了當年之仇。”
連星瞪著關玉門,一字字道:“你要是再口出不遜之詞,我讓你死在五步之內(nèi),你信不信?”
關玉門剛想放聲大笑,但一看見連星的眼神,心裡一寒,那笑意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關玉門已經(jīng)知道,師父已經(jīng)將斬鬼刀傳了給連星。
那斬鬼刀純以氣勁催動,一刀斬出,無影無蹤,實是讓人防不勝防。
整個搬山派中,也只有搬山老祖歷開山和連星纔會使這門無影無蹤的斬鬼刀!
關玉門哼了一聲,喝道:“連星,就算你武功再高,難道你就不顧惜你母親的生死嗎?難道你就不顧惜大魁的安危嗎?”說罷,關玉門一擺手,金壽陽和米博遠上前數(shù)步。只見二人都是手提尖刀,分別抵在連城和大魁的後心之上,只要二人稍一用力,那匕首就會透體而入。立時就可將二人斃命當場。
連星瞳孔慢慢收縮。這搬山老祖顯然是將母親和大魁當作人質(zhì),想要脅迫自己做些什麼。
難道自己身上還有值得這搬山老祖利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