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鷹鳩。”那人將嘴貼在丁暮雨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溫?zé)岬臍庀㈦S著那句話一起飄進了丁暮雨的耳朵裡,丁暮雨就覺得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燒紅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狠瞪了那人一眼,說話不能好好說貼這麼近幹嘛啊!丁暮雨想挪動一下身體離那人遠一點,但是卻被那人更緊的禁錮住。
“別亂動,那東西可是四面八方都是眼睛,要是被它看見了可不是你手上一把M16就能擺平的。”那人略帶笑意的說話的樣子讓丁暮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想著等下雙手恢復(fù)自由一定要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這人!
“嘰!”
那尖銳的叫聲又一次傳來,丁暮雨就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被震得隱隱作痛。那人見丁暮雨皺著眉頭閉著眼睛的樣子,微微一笑,然後原本捂著丁暮雨嘴巴的手移到了丁暮雨的右耳上,輕輕一按,便將丁暮雨的頭按向自己的懷裡。丁暮雨就覺得自己的右耳一熱,然後就一頭栽進了一個溫?zé)岬膽驯В蠖o緊貼著那人的胸膛,連他心臟的跳動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丁暮雨瞬間愣住。
再看這一邊,趙啓王抱著唐傲坐在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握槍的右手心微微冒汗,忽然感覺懷中的唐傲動了一下,他趕緊低頭,就見唐傲眉心緊皺,一臉的痛苦。
“要不要喝點水?”趙啓王壓低聲音詢問道,唐傲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趙啓王便拿起丁暮雨留下的水瓶,小心翼翼的餵給唐傲。
“嘰!”趙啓王聽到遠處傳來的那聲尖銳的鳥叫聲,下意識的握緊了右手中的槍。
“恩…”唐傲也不安的動了一下。
“沒事的。”趙啓王用左手輕拍了一下唐傲,唐傲便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趙啓王盯著丁暮雨離去的方向,心中掐算著時間,想著如果過一會丁暮雨還沒有回來,就算冒險自己也得帶著唐傲過去,畢竟這麼幹等下去最先撐不下去的一定是唐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拼一線生機。
“喂,你可得給我撐下去啊。”也不知道唐傲到底聽不聽的見,趙啓王自顧自的說道,然後便繼續(xù)靠著巖壁算著時間。
趙啓王那邊算著時間,丁暮雨這邊也不好過,那鷹鳩站在原地一個勁的發(fā)出尖銳的叫聲,抓著丁暮雨的那人又不肯放手,丁暮雨也掙脫不開,只得被動的靠在那人的身上,氣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嘰!”等了好一會,終於這次鷹鳩叫了一聲後,便開始拍打它那巨大的翅膀,丁暮雨躲在巖壁後都能感受到那翅膀拍動時所帶來的狂風(fēng),那力度不壓於一架正準備升空的直升飛機。用那巨大的翅膀撲騰了好一會的鷹鳩終於開始慢慢的離開地底,往上方飛去,直到消失不見。丁暮雨有些傻眼的看著上方反應(yīng)不過來。
“飛走了哦。”那人帶笑的聲音又一次想起,丁暮雨猛地回過神,想起來自己還靠在那人的懷裡,用力一把推開那人,反手就劈向那人。那人卻是從容的躲過了丁暮雨的手刀,丁暮雨氣急,用手撐住巖壁,左腿往前掃去,那人反應(yīng)也快,還沒等丁暮雨掃到面前,就已經(jīng)退後了一步,正好是在丁暮雨攻擊範圍之外。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在幫你,至於下手這麼狠嘛!踢壞了你負責(zé)我下半生啊。”那人站起來痞裡痞氣的說著,眼角帶笑的看著半蹲在地上的丁暮雨,右手摸了摸下巴,又道,“不過如果你真的願意負責(zé)我下半生的話,被你踢幾下還是很值得的。”
丁暮雨聽到那人亂不正經(jīng)的話反而恢復(fù)了冷靜,這人身手不簡單,自己又不清楚他的底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比較好。丁暮雨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高的人,“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你問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人有點錯愕的看著丁暮雨,像是很不理解丁暮雨爲(wèi)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知道我也不問了啊。”丁暮雨有些奇怪於這人的反應(yīng),好像自己該認識他似地。
“你忘記我了??!”那人一反剛纔的痞子樣,有些激動的上前抓住丁暮雨的雙臂,“你在開玩笑的嗎?仔細看看我!”
“你有病是吧!”丁暮雨一把甩開那人的手,退後了一步,警告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是唐越!!”那人生氣的喊了一聲。
“你跟唐傲什麼關(guān)係?”丁暮雨問出口後又覺得有些不對,看這人的年紀跟唐傲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是兄弟…唐淺應(yīng)該不是混血纔對啊。
“誰是唐傲?”那人眉頭一皺,一臉的不爽。
“你不是認識唐傲?那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丁暮雨剛說完就見到唐傲的臉色整個沉了下來。
“唐少,那些洋老過來了。”就在唐越準備再一次開口的時候,剛纔跟著唐越過來,躲在另一塊巖石後面的手下趕了過來,並指了指不遠處正向他們走過來的幾個洋人。
“嘖,死洋鬼子。”唐越低聲罵了一句,斜眼看到一臉戒備的丁暮雨,嘴角又彎起了一個不正經(jīng)的弧度,“想知道我是誰?偏不告訴你,你想起來我是誰了以後我就告訴你。”
……這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思維邏輯混亂….這是丁暮雨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
“X!唐,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那是什麼東西??!”帶頭的那人就是剛纔被唐越甩出去的那個人,此時正一臉不爽快的開口,不過出乎丁暮雨意料的是,這個洋鬼子的華文說得倒還正經(jīng)不錯。
“下來前我已經(jīng)跟你們說過了,這下面很危險,是你們自己不相信硬要跟下來,這下子出了事可怪不到我身上。”唐越看著那人,嘴角盡是不屑的笑意。
那個大漢像是被噎到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來確實是岔行的,但是這些個洋鬼子明顯都是第一次下墓。丁暮雨想了一下…唐越這名字倒是陌生的很,不過唐少的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他是誰?”那個大漢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丁暮雨,立刻將話題轉(zhuǎn)到他身上。
“他是我的人。”沒等丁暮雨回答,唐越就先一步開口。
誰是誰的人啊!丁暮雨怒瞪唐越。唐越倒是厚臉皮的無視丁暮雨的目光繼續(xù)說道,“我讓我的人先下來探探路,這是基本。”
“可是我們之前沒有見過他。”那大漢顯得有些不依不饒。
“我的人都得讓你見過?”唐越冷哼了一聲,那大漢剛纔也是吃了虧的,所以現(xiàn)在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再惹唐越,就只能閉嘴不言。
“讓醫(yī)生過來看看,那些受傷的弟兄們有沒有事。”唐越見那大漢沒有再說話,便轉(zhuǎn)頭吩咐站在自己身後的一人。
“你有醫(yī)生?!”丁暮雨聽到這句話後眼睛瞬間一亮,想也沒想的就衝上去抓住了唐越的手臂。
唐越被丁暮雨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隨即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丁暮雨,“你受傷了?”
“不是我!我朋友受重傷快撐不住了!能不能借你的醫(yī)生幫他看看?”有醫(yī)生的話至少可以確定唐傲現(xiàn)在的狀況。
“你朋友?”唐越皺起眉頭。
“對!他真的很嚴重!”丁暮雨有些焦急,抓著唐越的手不自覺的用了些力。
“知道了,在哪裡?”唐越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丁暮雨鬆了口氣,指著他來的方向,“就在不遠。”
“恩。”唐越點點頭,轉(zhuǎn)身跟剛纔那人說道,“去把醫(yī)生帶過來,叫所有兄弟也跟過來,這個時間鷹鳩還會再回來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動,現(xiàn)在先離開這裡,讓傷員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瞭解。”那人點點頭轉(zhuǎn)身走開了。丁暮雨看著那人離開才明白,原來他們不止這些人,估計還有一些人藏在了別的隱蔽處。丁暮雨又看了一眼唐越,還好這人不是敵人…起碼到目前爲(wèi)止。
“唐,你現(xiàn)在撤退那我的人不是白死了?”那個大漢有些不樂意的開口。
“不是撤退,是整頓,那鷹鳩不是你拿把破槍就可以搞定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乖乖安靜,如果不樂意你大可以帶著自己人現(xiàn)在往上爬去,出了任何事情都別指望我會去救人。”唐越說完不去理會那大漢紅白交加的尷尬臉色,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丁暮雨,“帶路吧,去看看你朋友,阿華會把醫(yī)生帶來的。”
丁暮雨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不管等下怎麼樣,現(xiàn)在先救唐傲要緊!轉(zhuǎn)身準備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丁暮雨一擡頭看到抓著自己的正是唐越。
“我眼神不好,你拉著我些,不然等下我摔倒了還得給你添麻煩。”唐越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丁暮雨今天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臉皮如果真的可以厚到子彈都打不穿,那麼那個人真的就是無敵了!
如果是平常,丁暮雨一定二話不說就把那人的手甩開,但是現(xiàn)在的時間不容許他再浪費下去,晚一秒唐傲就多一秒危險不說,趙啓王帶著唐傲等在那裡,如果真的出了什麼變化,只有一把槍的趙啓王不一定能應(yīng)付的了。於是丁暮雨乾脆反手抓著唐越,恩,確切的說是拖著唐越,急匆匆的往趙啓王那邊趕去。唐越身後的人也跟了上去,那幾個洋大漢互看了一眼,有些不服氣,卻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