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者鎖定後。警方有的會放長線釣大魚。但是這次。我們不需要。唐敏雲和警方溝通過。警方雙管齊下。分別對兩個嫌疑人實施抓捕。當然。因爲其中至少一人會是無辜。所以。在抓捕過程中。警方的態度柔和了很多。

在我們回到警局的路上。警方通知我們。第一個嫌疑人汪博付已經找到。我們馬不停蹄直奔警局。到了之後。汪博付的資料已經全部擺放在我們面前。這就是和警方合作的好處。雙方資源互補。能節省足夠的時間。

根據資料顯示。汪博付在陳燕死亡的前幾天。的確在雙龍山短暫住宿過一禮拜。而就在陳燕死亡後的一天。他恰好搬走。在宜慶市。汪博付暫時失業。算是無業遊民。而他之前是一個健身教練。因爲炒股賠了錢。又暫時找不到工作。所以纔在雙龍山逗留。

“他沒有前科。”我看著資料。仔細思考每一個線索。

許嘉琪補充道：“還有。他三年內的資料還算詳細。這三年。他都是在爵士堡健身會所做教練。直到股市賠了錢。欠了一屁股債後。才離開健身會所。他的外形比較俊朗。符合亮哥的摹寫。同時。根據警方調查。此人也比較討女生喜歡。算是能說會道的類型。這一點。也符合亮哥的側寫。”

“但是。資料顯示。他這三年來。都沒有受到過重大身體或者心理上的創傷。”我的眉頭緊鎖。先前。我們已經將五起案件聯繫起來分析。其中重要一點就是。如果兇手是一個人。那麼。兇手在兩年前應該受到一次重大的意外傷害。但是。現在。我們從汪博付的資料中完全看不出問題所在。

唐敏雲質疑道：“難道是他隱藏了什麼。”

許嘉琪尋思後回覆道：“醫院系統現在都可以聯網查詢。重大病情可以進入醫院網絡調查患者資料。除非他是在私人醫院接受治療。我們才無法得到確切情況。”

“不管怎麼樣。我得先見見他。”

我拿著資料。讓許嘉琪跟著我進入審訊室。而那邊。另外一組警察也已經趕了回來。但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卻一無所獲。因爲第二個嫌疑人盧少夫。失蹤了。

“盧少夫的嫌疑可能更大。”許嘉琪本能道。

“一個個來。尋找盧少夫。讓警方跟進。我們先搞定汪博付。”

似乎越來越接近真相了。可是。我們也馬虎不得。需要進一步排除各種可能。當我進入審訊室。見到汪博付的時候。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硬朗的外形下。卻帶著怯懦的潛意識。

爲什麼會這麼說。汪博付的身材並不高大。但是因爲常年的健身。他渾身肌肉非常結實。且全身上下看的都非常有力量。而他俊朗的外形。也會更人一種陽光霸氣的感覺。他即使看著審訊室有人進來。也會帶著淡定的笑意、

只是。他這種感覺。欺騙別人還可以。對我來說。完全是沒用的。

他的下巴雖然是擡起的。顯得自信和高傲。可是。他擡起的下巴後下意識的抿著嘴。而在下巴出形成了一種皺起狀態。這是一種尷尬的潛臺詞。表明此刻他的神情也是非常不自在。

同時。他的笑容顯得極爲僵硬。眼角的魚尾紋很是明顯。這是刻意僞裝的淡定笑容。

“別緊張。放鬆點。”他越是這樣。我更不會讓他的戲演下去。

汪博付還想說。自己壓根不緊張。我嗤鼻一笑。不做理睬。便把手上的資料放在桌子上道：“說說看。爲何你在雙龍山會短暫居住一禮拜。而又在23號那天搬走。要知道。就在22號夜裡。雙龍山發生了一起命案。”

“警官。我現在失業啊。而且也沒固定住所。自然希望找個便宜的地方先落個腳。整個宜慶市。只有雙龍山這邊租房最便宜。而且長租短租都有。我不來這裡。還能去哪裡。至於爲何23號搬走。是因爲。。。。。。哎。好吧。我老實交代。是因爲債主找上門了。我得換地方躲躲了。”

他說話的時候用手摸著額頭。頭微微側過去。露出一絲尷尬。這是明顯的羞愧舉動。而讓一個大男人說出自己欠債被追。的確算得上一件丟臉的事情。是否意味著。他真的沒撒謊。

許嘉琪在我身邊。她將負責記錄下汪博付每一個可疑動作。而我繼續問出我的問題：“那22號晚上。你在幹什麼。”

“我被追債的人找到了。當天晚上一直在躲著。第二天回到雙龍山就趕緊挪窩了。你可千萬別問我有沒有時間證人。大哥。我在躲啊。哪有證人給我證明。”汪博付一臉苦逼的樣子。

我看出他這個神色。倒不是轉出來的。因爲人在表現苦澀的時候。那種情緒比表現出開心更難僞裝。

他或許真的沒問題。

時間在流逝。審訊室內。幾乎差不多長達五分鐘沒有一句話出現。汪博付拿不準我現在到底要幹嘛。而許嘉琪也奇怪的盯著我。不知道爲何我會停止發問。

實則。我一直在思考。汪博付如果是兇手。那他現在的表現是否意味著。他的演技極爲高超。他用這種誇張且漏洞百出的表情。刻意讓我們相信他的無辜。那他的動機。和犯罪心理是什麼。

我眼神衝著許嘉琪示意一下。這妮子心領神會。將五名受害者的照片在底下遞給我。我分別整理後。將陳燕的照片放在了汪博付的面前。

我看見汪博付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而這種驚恐。卻是那種誇張迴避的驚恐。這樣的行爲動作。連許嘉琪都看出不對了。

如果是一名真正的兇手。當看見死者的照片後。他只會存在兩種表情。一種是因爲心中的畏懼產生的恐懼。第二種。是那種已知應激的淡定。而汪博付這種幾乎刻意誇張的恐懼。卻很容易混淆視聽。

“這個傢伙。的確是個聰明的傢伙。”

許嘉琪也終於看出汪博付的策略了。正如我們給一些測謊。需要在這之前弄出一個基準線。可是。如果有人在故意表演。將基準線無限制放大。那對我們肉眼判斷來說。是極爲不利的。汪博付就是這種人。而他之所以有這種表現。是和他常年的生活經驗有關的。他作爲一個健身教練。經常和那些男女逢場作戲。養成了他這種面具生存的狀態。

“拘留他。”我拿起資料。並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讓警察執行拘留。

汪博付不滿道：“你憑什麼拘留我。我並沒有殺人。”

我哼聲道：“我現在不管你殺沒殺人。倒是你的表現告訴我。你一定有什麼事情也和犯罪有關。所以。我讓警方拘留你。是給你機會自己交代。好自爲之吧。”

說完之後。我便頭也不回的帶著許嘉琪一起出來。兩人剛出門。通過監控看見裡面畫面的唐敏雲便上前問道結果如何。

我搖搖頭：“基本肯定汪博付應該不是兇手。但是我肯定。他牽扯道其他犯罪案件。所以。你們好好查查他吧。”

“爲何這麼說。”旁邊的警察也問道。

這次。許嘉琪替我解釋道：“如果是無辜之人。他不需要利用生活積累的常識來刻意製造表情漏洞。從而干擾視聽。但是汪博付既然這麼做了。表面上是在干擾奸~殺案的審問。實則是在爲他自己做掩護。他想掩護什麼。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是殺手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如果想利用非殺手這條線索繼續做掩飾。其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也有其他犯罪在其中。”

這些言辭讓警員大額。瞬間。一羣警察又開始對汪博付進行其他方面的調查。

兩個嫌疑人。汪博付已經被放到一邊。那邊盧少夫卻下落不明。種種跡象表明。兇手。最大可能就是盧少夫。

我們回到警方爲我們事務所特意準備的小會議室。在那裡。唐敏雲已經將盧少夫的資料放在了投影儀中。和汪博付最大的不同時。盧少夫的資料非常少。警方檔案中。盧少夫是一個駐外工作人員。經常去國外打工。而他恰好有幾個時間點非常引人關注。三年前。他從中東回國。而恰好是在前三起奸~殺案發生後。他又出國。前往中東繼續工作。直到兩個月前。他又再從中東回到國內。

這兩年的空白期。警方的資料是沒有詳細記錄。這就是一個重大疑點了。

巧合過多。必然不是巧合。盧少夫存在的兩年真空。恰恰和我們推算的養病期吻合。而我看見他的照片。也基本肯定。他的外形條件不錯。

“警方目前還沒發現他其他藏身地點。很明顯。他刻意躲起來了。”

“那就是他了唄。”許嘉琪接過唐敏雲的話茬。“那他到底會去哪呢。會不會繼續犯案。”

連環強姦犯通常有一種固定的幻想。這種幻想會促使他連續在yy的狀態下完成作案。假設盧少夫就是罪犯。他已經完成了陳燕奸~殺案。從而在雙龍山得到某種力量。讓自己充滿自信。於是實施了第二起犯罪。針對唐婧。他同樣沒有大面積侵犯。只是進行某種發泄。

從這一點來說。罪犯心理還處於可控的範圍內。

“難道他現在是狂歡虐殺心理。”我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