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從餘蓉的眼眶中涌出，我能看出她的嘴脣在抽搐，臉頰的肌肉在抖動，這一切，證明她的內心在極度悲傷的氣氛中。
許嘉琪再次做出安撫狀，等到餘蓉情緒稍微穩定後，她才繼續等待。
最終，餘蓉緩緩道：“她是我的親妹妹，她以前是個很乖的女孩子，學習也很用功。我本以爲她會考上大學，誰知道，在我上大學後，我經常從父母的口中聽到有關餘敏不好的事情。她抽菸，喝酒，紋身，還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說過她很多次，可是那時候我在外地上大學，不可能在她身邊盯著她。就這樣，在我大三的某一天，我接到了我父親的電話，餘敏，我妹妹她。。。。。”
餘蓉再次按捺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辦法了，許嘉琪只能繼續做她的心理疏導員，來安撫對方。
而我卻依舊沒動，並且，我的眉頭已經鎖了起來！從任何方面來說，餘蓉的表情都是極度悲傷，這對於失去親妹妹的她而言，是很本能的反應。所以，她的話沒問題。
而在她的話語中，我注意到一個問題，餘敏以前至少在餘蓉的心中是個認真學習的好女孩。而直到餘蓉去外地上大學後，餘敏才突然出現了變化，這中間，又出了什麼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在你上大學後，她爲什麼忽然變成這樣？”並沒有等餘蓉停止哭泣，這一次，是我直接把問題說了出來。
依舊低著頭抽泣，餘蓉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知道，我一定會阻止！”
“你有沒有試圖跟她溝通過這個問題，從她的口中知曉一點情況。”
“沒有，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喜歡和我說話了。每次給她電話，她都是沒幾句就掛斷了，而放假回來，我也幾乎整天看不見她的人，對她的一切，我都已經無能爲力！”
下面一個問題，我覺得我來問不合適，所以，我眼神示意了許嘉琪。
許嘉琪心領神會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身上有一個乳環。”
“乳環？”餘蓉想了一會，哦的點點頭，“記得有一次洗澡的時候看見過，是在左邊。”
許嘉琪繼續道：“你先前說你信鬼神，那你信不信，親姐妹之間，冥冥之間會發生一些非常巧合的事情，就比如，你現在胸部受到的損傷，而實際上，我們恰好看過你妹妹那個乳環的照片，我們懷疑，你妹妹的胸部，也曾今受到嚴重傷害！”
“你的意思是。。。”
“如果用鬼神的觀點來說，這是一種陰鬼宿命！就是你們兩姐妹，逃脫不了某些宿命。”
餘蓉的身體抖動一下，而那種後背發涼的感覺讓我們三人都有點侷促。這些問題的確是我寫的，但是，我也感覺到搜搜之風。
“或許是吧。”餘蓉空洞的眼神回覆道。
“那你知道你妹妹胸部是如何損傷的嗎？”
“不知道。”
“不管是從科學理論來說，還是迷信的觀點，親姐妹之前會存在相互交叉的腦電波場，而就算你妹妹去世了，很長一段時間，這種腦電波也會存在。說句通俗點的話，也就是說，你妹妹會在某些時候找到你。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餘蓉點點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感覺我真的看到過她，她還跟我說話。”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和許嘉琪異口同聲。
“她。。。。。她。。”餘蓉胳膊抱得更緊，眼神緊張的看著窗外。
我和許嘉琪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外面，漆黑一片，似乎並沒有什麼物件，只是，那種冥冥中存在的東西，還是讓屋內三人更加緊張。
“你在看什麼？”
“沒有看什麼。”餘蓉嘆了一口氣，道，“我見過她，她告訴我，她很想我，她跟我應該很美好的生活下去，可是，惡魔進入了她的生活，一切都改變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惡魔！怎麼又冒出一個惡魔了！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隨著外面傳來的風聲，我感覺到後背更加發涼。這個案子，似乎越來越往玄乎上套了，雖然我們一直在避免這樣的邏輯。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排除是鬼怪作案，你覺得，誰是實施者。”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餘蓉抱著腦袋，發出驚恐的呼喊，“鬼，我只知道鬼。。。。啊。。。”
“怎麼了。”咚咚咚，聽見呼喊的古新司從樓上跑了下來，一把將自己的妻子抱在懷中安撫道，“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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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問道這裡，我們不可能繼續追問了。餘蓉的心理已經快要崩潰，我們也需要對客戶負責！
雖然問題已經問完，但是我們都清楚，我們該做的事情還沒做完。等到古新司將餘蓉送到樓上後，我們馬上打開剛剛的視頻畫面。
餘蓉回答問題時候的表情全部被記錄，當我和許嘉琪看見餘蓉某個表情後，我和她對視了一下。
“這其中有鬼！！”
我點點頭：“或許問題越複雜，就代表著答案越簡單。”
“那麼我們現在走？”
“不。。。”
我起身，恰好古新司也重新下樓。他問道剛纔的情況，我們自然不會直面回答他，只是說例行問了幾個問題。
當然，現在，我也有幾個問題要問他：“以你對你妹妹的瞭解，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活潑，卻帶著一點羞澀，雖然話不多，但是什麼事情都知道！”
“你說過，你妹妹自殺前沒有任何徵兆，所以說，也許郊遊事件是一個臨界點，我想知道，當天你們哪些人去郊遊的！”
“我，我妻子，我妹妹，黃成，塗凌，餘敏，周天思！”
餘敏也在那次郊遊中！
“周天思是誰？”
“周天思是我們的同校，當時跟黃成的關係也比較好，而且那時候，周天思對餘蓉有些意思，所以，那次郊遊，他說要一起去，黃成答應了，我們也沒說啥。”
“這個周天思，後來還和你們有聯繫嗎？”
“我和周天思並不熟，只是後來聽黃成提及過，他好像得了什麼病，還去了趟國外治病，在之後，黃成也沒多說他的消息，我就更不知道了。”古新司說完，話鋒一轉道，“徐先生，我必須要提醒你們一聲，現在已經是週五凌晨了。我重金請你們事務所，要週末之前給出一個答案，可是現在你們似乎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我對你們的行動一向非常配合，可是我不想無疾而終。週末，黃成和塗凌也會來這裡看望我們，我不想到時候我們好友之間更加尷尬。”
“放心吧古先生，既然我們承諾了給你答案，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客戶就是上帝，更何況現在可是事務所困難時期，更不能失去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