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的一切太多了。以至於讓我大腦一直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然而。最最重要的一點。我被人襲擊了。這確是讓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襲擊者對我說。遊戲纔剛剛開始。而且。他的所作所爲明顯還在告訴我。這個遊戲。並不簡單。

沈莉非常不理解我大半夜要讓她想著搬家的意圖。而我也沒辦法跟她徹底解釋。因爲。現在這僅僅是我的直覺判斷。而且。我也不想過於驚嚇她。

到了第二天。我讓沈莉開始尋找另外的住所。並且會幫她搬家。我的原話是越快越好。甚至。我還打電話給謝磊。希望他完成了那邊的案件調查後。會來暗中保護一下沈莉。

見我如此緊張沈莉。謝磊原本還想調侃兩句。但是直覺告訴他。此事很嚴重。於是。他承諾。在和許嘉琪完成那邊的案子處理後。他會跟過來。

到底是不是我所設想的那樣。現在還是未知。可是。晚上的一切太奇怪了。那些信息點綜合在一起。好似是被人特意處理過的一般。我不敢怠慢。畢竟。我承認。我纔剛剛找到了點真正戀愛的感覺。我可不想沈莉真的出事了。

一大早。按照時間的安排。我先去醫院再次做了肩部的檢查。醫生告訴我。需要安排時間繼續完成一個小手術。我只好聽從醫生的建議。預約了時間。並且。我很難得的主動給沈莉打去了電話。告知了這個時間點。這個變化。用我的感覺來說。就是我主動找到了戀愛感覺和節奏了。

很顯然。沈莉也很驚訝我竟然主動跟她彙報這些事情。因爲從始至終。我的事情。她不問我。我從來不會主動跟她說。最後。在電話中。她很興奮的說了一句。她愛我。便滿足的掛了電話。

生活中。不完美的事情很多。你無法要求一個人過分的完美來滿足你的一切。或許以前。我對沈莉的要求太苛責了。所以。才覺得她並不是我的菜。

生活中不缺少美。重要的是發現美。而現在。我似乎越來越感受到。除了林欣婷的美。我逐漸發現了沈莉在我心中的美。

“好吧。或許被唐琳一語說中了。我真的變了。”輕輕掛上手機。我笑著朝華興超市前行。

在和費慶纔對話前。我刻意沒有告知他。所以。當何寧幫我約費慶纔到會議室的時候。因爲天生的自卑敏感。我看見費慶纔不停的搓動雙手。並且身體繃得筆直的坐在對面。

“你很緊張。”我故意道。

費慶才僵硬的搖搖頭：“沒有緊張。徐老師。你需要問我什麼問題。”

“哦。其實也並不是想問什麼。只是隨便聊聊。多知曉一些情況。”

即使我故意這般說。讓對方情緒放鬆。可是費慶才依舊保持這般坐姿。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個非常敏感。且一直把自己放在從屬位置的人。這種人。從心理上已經徹底接受。自己需要服從和執行。

那既然如此。我顯然也要讓他知道。在這裡。他需要服從我了。

所以。我特意重申了一遍我來華興超市的目的。並且最後特別聲明。此次調查。已經得到了朱年生董事長的批準和支持。

其實費慶才本來就知道這些信息。可是我複述後。我能看見他更加緊張。因爲在他的內心中。再次得到確認。他需要執行我的命令。因爲。他需要配合我的調查。我這麼做。讓費慶才說謊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當然。說謊的可能性降低。可是對於絕對執行者來說。他的嘴巴也會極爲嚴實。因爲執行者對於承諾保守的東西。必然也會絕對執行。所以。我需要問出的問題。也要做好被費慶才拒絕回答的準備。

要想知道更多。我每一個問題。都必須要有技巧性。

“你身爲後勤主管。對於超市連續發生火情應該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這一點上。你有沒有感覺到壓力。還有你所承擔的後果。”

費慶才繃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僵硬的點點頭道：“我曾今提出過辭職。可是曹總卻拒絕了我的辭職。他讓我徹底把事情查清楚。我當然感覺到壓力。連續火情。對我們超市的確有重大影響。”

“那以你的看法。到底是後勤那一塊出現了問題。才讓縱火者有機可乘。”

他搖搖頭：“他們都在傳鬼火。”

費慶才雖然在搖頭。可是他並未說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潛臺詞。

“所以你相信是鬼火。”

這一次。費慶才沒有搖頭。也沒點頭。可是我從他僵硬的表情中看出一絲尷尬。顯然。他的內心是不可能接受鬼火一說的。

“所以。你知道些什麼。”

他抿著嘴。想要回復。可是這種回覆卻被他這種抿嘴的潛臺詞所壓制。從這個問題開始。他就已經在隱瞞了。我不需要繼續追問。因爲他絕對會很好的保守自己的原則。

“我們來換個角度思考。我已經調查過。四起火情。只有在個性精品店那發生的火情不屬於電路和電器問題。而且。那一處也是最好人爲操控的。如果是你。你打算怎麼在那裡放火。你身爲後勤主管。別人沒想過那個問題。你應該想過。因爲。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我在給他試壓。讓他無法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迴避。

作爲一個執行者。費慶纔在我的言語暗示下。無法停止思考。也真的無法迴避這個問題。所以。他只能將其思考過的答案說出來：“我調查過那個店面。後面違規擺放了化妝品。那些化妝品存在易燃可能性。並且堆積後。只要產生一個易燃點。就可能導致連鎖火情。而易燃點的產生也非常簡單。比如菸頭。還比如一些特定的易燃物品。在報告中。那個地方的確存在菸頭。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排除是菸頭所致。”

“菸頭可能是意外。並且如果有縱火者。他也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警方在調查過程中也不可能忽略那個菸頭。他們無法從菸頭中尋找到線索。很顯然。菸頭就不是重點。”我將他的這個推測先打翻。

費慶才低著頭。目光呆滯的看著桌面。我拒絕菸頭論。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沒有停歇。繼續道：“菸頭是意外。而連續火情。如果不是鬼火。必然可能是人爲。那人爲就是可操縱性。以那地方的情況來看。也是非常容易的。易燃物品。燒掉後也很難找到證據。比如。白磷自燃。”

白磷的自燃點很低。一般情況下。只要用紙巾包住白磷。當達到40度白磷自燃點後。便會產生“冷火焰”。冷火焰是無法將紙徹底燒著。可是因爲紙巾會產生熱度擴散。同時也能導致一些點被暫時點燃。在化妝品堆砌的地方。這些冷火焰和熱度擴散是非常致命的。在冷火焰接觸一些易燃品後。便會產生連續火情。

同樣。因爲是白磷的冷火焰。這些火情也能得到很快的控制。

這是費慶纔對我的解釋。而且恰恰跟我設想的差不多。可以說。在那個地方。如果完成人爲操控。最後有可能的便是利用白磷自燃。

“所以說。你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其實你也知道。不是鬼操控。而是人。那那個人。你知不知道是誰。”

抿嘴。繼續低著頭。費慶才繼續抗拒回答這個問題。種種跡象表明。我的方向終於徹底找對了。費慶才。就是最後的突破口。

他不說。代表著他需要保守秘密。那那個縱火者可能是他自己。也可能是他需要保守秘密的那個人。

“其實縱火可能性有很多。但是你卻說出了白磷自燃這個假設。你並不是一個成熟的撒謊者。所以。當你覺得這些事情並不是在說出真正真兇的時候。你會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但是當牽扯到說明幕後之人的時候。你卻會將所有的真相隱瞞。費主管。告訴我。著火的原因。是不是就是白磷自燃。而這其實不是你的假設。是你知道的真相。”

抿嘴。低頭。甚至我能看看見費慶才產生了身體的扭曲。這是極度不自信。並且產生恐懼感的前奏。

他開始恐懼了。但是他依舊沒有打算說出最終的真相。

我需要最後的一點靈感。徹底將謎團解開。而這最後的靈感。來自於唐琳的電話。

“亮哥。我調查了馬敏的資料。甚至深挖了她家庭的情況。我馬上把所有信息資料發到你的手機上。”

接完電話後。我義正言辭的指著費慶才並且警告道：“待在會議室。哪也別去。”

我知道他的身體在顫抖。並且緊張的開始將雙手握在一起。而他想要離開。但是。我早已經讓何寧帶著張猛守在了門口。

“徐老師。難道真的是費主管。”張猛見我出來馬上問道。

我搖搖頭：“我還需要最終確定一個線索。才能確定是不是他。又或者。是另外一個人。”

何寧道：“怎麼確定那個線索。”

“我相信郭曉曉已經幫我找到那個線索了。”

昨晚上我給兩個女人都下達了任務。現在。唐琳的任務已經完成。就看郭曉曉那邊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