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和元灃璟結盟,那也就是說,以後的日子,她都要以一張虛僞奉承的假臉去面對他,去對他虛僞的笑,可是她怎麼做的出來。
收到她的失落,南嶽慕只是轉正她的臉,對上自己,“你不是想讓他留在南嶽嗎?或許這就是很好的一個交換的交易。”
拿易沐風,去換他們兩國的友好,元灃璟這麼聰明,不用想,肯定會同意。可是她就是不甘心,憑什麼,她怔怔的望著黑暗中的那張臉,“你就不能爲我想想嗎?”元灃璟殺了她身邊的那麼多人,她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情緒的對他虛僞友好,如何能和他保持友人的態度?她方纔沒有直接撲上去就已經到了她的極限,如何再能表現出——
她失望的低下頭,無論如何,她做不到。
“你想報仇,上千的法子夠你用,朕只說讓你假意一些日子,你還做不到了?單憑武力,你以爲你有幾分幾兩?”南嶽慕不客氣的譏諷她,那帶有霧氣的溫熱噴灑在脖頸處,他很快就心軟了,壓下心底陡然生出的憤怒,“你是朕的女人,朕答應過你的事情,永遠不會失言。你要知道這世上最能成功的手段,靠的不是蠻力,不是兵力,不是武力,而是一個人的頭腦,你不忍耐,如何能殺得了他。他是皇帝,元朝的皇帝,如今的他是強者,而你,不過是螻蟻!他身爲你皇貴君的時候,你都拿他無可奈何,更何況是現在!。”
“他如何能做到幾年的逢場作戲,處事不驚,暗地裡操控者一切,爲什麼你就不能?。”
“夠了——你別說了——”衛青月激烈的掙開他,狼狽的滾下牀,今夜的他,是冷漠的。沒有緊張的翻身下牀來檢查她是否被摔倒,只是以冷漠的眸子在黑暗中注視著她。
她透過一絲月光照耀進來的光亮看著他,眼底染上一層斐然,飛奔似的逃了出去。
他的話說的那麼清楚,那麼明白,意思不還是說她傻,她愚蠢,她無能。
是啊,元灃璟都能和她逢場作戲幾年,爲什麼她不能,南嶽慕沒有跟出來,她也不知道黑夜中自己跑去了哪,一身單薄的衣衫,到處都是冰冷的寒氣從衣服裡竄進去。冰冷的月光散發著幽幽的冷光,就彷彿是世人一樣嘲笑她,鄙夷著她,可是她真的無法面對,真的無法面對像是一個無事人一樣,虛假的,抱著虛僞的一張臉去面對他。
“西鳳皇,許久不見,如今竟落魄到這種田地?”熟悉帶笑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被凍的瑟瑟發抖的身軀猛地一震,緩緩的轉過身去。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一身紫衣,光亮華麗的衣落綢緞,不僅是在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輝,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極。他的一頭茂密的紫發被簡單的披在腦後,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低著頭,背抵在粗壯的樹背上,性感的脣染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不分性別的美,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在什麼地方,只知道一路盲目的奔跑,跑了很遠很遠,跑到現在她的體力不支,無力的半蹲在地上,她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會看到這麼一個人。
衛青月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充滿了警惕,回過神後,纔想著要後退,卻是爲時已晚,北冥的手早先一步的環住了她欲往後退的腰身,霎那間,鼻間充斥著男子透骨的香氣,難以覆滅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