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
丫鬟們忙活來忙活去,好不容易清點完東西。
“公主。”他們急著來到月曼的房間。
“去看那些東西了嗎?”
幾個丫鬟倒是比她本人更爲高興。
月曼知道李由人不壞,也有腦子。
可一想到兩人要成婚,真是一點都提不起勁來。
甚至是抗拒。
但這婚姻大事,不是她一人說了算的。
“放在那裡吧。”月曼擺擺手,隨即走到寢殿。
她命令傭人放下簾子,無聲地在那裡書寫著東西。
竹篾被打開,她繼而開始閱讀。
可不知爲何,她的心確實根本靜不下來。
“公主。”丫鬟突然出聲。
“李……”隨即想到什麼,立即改口,“駙馬爺來了。”
“讓他在偏殿等著。”月曼只得面對。
沒一會兒,她便收拾完畢。
李由見到月曼的瞬間,更是眼前一亮。
【真是好看吶,可惜這女人性子辣。】
“莫非你不知道。”月曼竟然還開始找起李由的麻煩。
“這新婚夫婦,在成婚之前,是見不得的。”
李由捏了把冷汗。
【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嬴政又讓我過來。】
“知道。”李由行著禮數。
“那你還來?”月曼似是對此有些不爽。
“只是想到公主昨日的劍術……”李由突然頓住。
【我那麼直接,會不會有些不合適呀。】
【到時候這公主要是直接將我趕出去,怎麼辦?】
【我又沒有那麼會和女生說話,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惹她不開心不就完了。】
“劍術?”月曼不禁來了興趣,“你是想要指點我嗎?”
“不敢不敢。”李由滿滿的求生欲。
“只是覺得,我有些地方能做得更好。”
月曼看著眼前人。
既然來都來了,那她倒不如當多個玩伴。
“正好我今天想玩蹴鞠。”
“你就陪我下吧。”
【我哪裡有拒絕的機會,當然是只能去了。】
“聽公主的。”李由跟上月曼的腳步。
兩人來到後方的院子。
來來往往的人中,有不少的丫鬟頻繁朝著這裡看來。
他們大多在清點陪嫁的嫁妝。
“公主請。”李由將蹴球放到月曼的身邊。
月曼倒是絲毫不受約束,直接伸腿將蹴球踢出了好遠。
【這應該是不讓她進門。】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上去一腳。】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
月曼看著蹴球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不免氣急。
她又一次上前補了一腳。
兩人的情況變得愈發僵持。
【她怎麼還有力氣。】
李由已經快支撐不住。
“臣認輸。”李由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
月曼沒出聲,執意將球踢進洞裡。
看著球進門,李由發出喝彩。
卻被月曼白了眼。
【難道剛纔做得不對嗎?確實是我的體力不如她啊。】
“公主的球藝實在是!”李由豎起大拇指。
“興許是臣平日裡缺乏鍛鍊。”
【我都已經那麼說了,應該不至於了吧?】
“李由,你沒有用盡全力。”
月曼似是想要再來一場。
這下,李由也是沒了辦法。
“那就來一場吧。”他再次做好準備。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李由直勾勾地盯著蹴球看。
月曼這回來了個虛張聲勢,但還是被反應極快的李由察覺到。
【這擺明是不打算讓我放水。】
也正是因爲這一球,月曼感覺到了李由的真實實力。
一番切磋下來,兩人都體力不支。
李由眼看著球要進洞,心中的勝負欲突然起來。
【我都已經這麼努力了,要不這球就贏了吧?】
然而,月曼也是這麼想的。
下一秒,兩人朝著同樣的方向跑去。
直接撞在了一起。
【怎麼這麼疼?】
李由緊皺著眉頭,低頭看到懷中人後,心跳不免加速。
“公主。”李由伸手推推月曼。
【這直接倒我身上,不妥當吧。】
再低頭看看,月曼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不動啊?】
“公主,臣知罪。”
正當李由想要下跪道歉之際,月曼直接抓住他的手臂。
她這是在制止。
“不必。”她搖頭。
【這是幾個意思?剛纔確實是我上頭,本來不該出現這樣的問題。】
“公主,剛纔若不是我貪……”李由思來想去,還是下跪道歉。
月曼抓住李由的手臂,兩人動作頗爲親近。
偏偏這時候,有丫鬟路過,將兩人的動作全都收入眼底。
宮殿內。
嬴政聽聞月曼和李由的事後,伸手捋了捋鬍子。
“寡人就知道。”他很有自信。
“將月曼許配給李由,是個正確的選擇。”
“陛下英明。”身旁,太監誇獎說。
嬴政止不住地笑著。
“繼續。”他吩咐。
“這兩人有任何的進展,寡人都要知道。”
“另外,再傳李斯進宮。”
半晌後,李斯出現在宮殿內。
他跪拜在嬴政面前。
“李斯。”嬴政開口。
“寡人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何事?”李斯問。
見著嬴政這表情,恐怕不是什麼小事,更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寡人想讓李由和月曼去會稽郡,如何?”
會稽郡?李斯不由得愣住。
這可是在南方。
李由去那裡,恐怕會不適應。
嬴政感覺到李斯的不願意。
“就這麼定了。”他向來如此。
越是不肯的事,他越要強硬。
“陛下請三思。”他再度下跪。
“這會稽郡。”他仔細分析,“地處南方。”
“南方怎麼?”
“臣恐怕月曼公主此番會無從適應。”
嬴政仔細聽著,怎麼都覺得像是藉口。
“寡人心意已決。”他的語氣更是不容商量。
“至於月曼。”他搖搖頭。
“她會明白寡人的用心。”
他揮揮手,示意讓李斯退下。
李由仍然在月曼宮中。
聽到朝中傳來的消息,李由不禁震驚。
【會稽郡?這得離多遠?嬴政讓我過去,是想讓我和月曼徹底離開他的視線嗎?】
就連月曼也難以置信。
“確定?”她再三追問。
“公主。”李由跪下,此事或許只能夠請她出手。
“這會稽郡偏遠。”李由解釋,“臣怕公主不適。”